北约当然是不相信这个什么鬼的咖啡厅老板,不过他也不在乎。他交朋友本来就不在乎对方的身份背景,反正能有几个比他大的?
这个话题也就终结了。
突然,宴会里嘈杂的声音变得小了许多,众人的目光齐聚又一次齐聚在了高台上。
百无聊赖的两人也朝着高台看去。
张远山又一次站在了上面,这回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中年男子。
“今日,张某还有一则喜讯想要分享给大家!”
随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我身旁的徐来,徐总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
徐来微笑地伸手示意,但脸上的笑容在台下的时远看来似乎有些牵强。
用手肘顶了一下北约问道:“这个徐总是什么来头?”
“我现在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温陵人了?”北约眼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徐氏地产听说过吗?”
徐氏地产,温陵三大房产公司之一,时远记得自己购买的那套房子好像就是这家公司开发的。
时远点点头,北约继续道:“徐氏地产就是他其中的产业之一,也是中流砥柱,其他的顶多算锦上添花。
“不过,听说最近他手头上最大的项目因为环保问题被截停了。我估摸着应该是有人搞他,没准就是这大厅里的某个老阴比。”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说他有个女儿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名声都传到燕都去了。听说叫徐…徐什么雪来着?”
“徐盈雪?!?”时远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你说这老头取名字取得那么拗口干嘛?直接叫沉鱼、落雁不好吗?”
北约吐槽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好奇道:
“你认识他女儿?”
“大学同学,我班长。”时远淡淡道,心里则是有点惊讶。
他没想到这徐盈雪的家境这么好。不过听北胖子那样一说,现在好像不太好过的样子了。
但也与自己无关,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盈雪家估摸着就是破产,也远超他数倍。
时远还记得之前刷到了一则新闻。说是一个亿万富豪破产了,看着卡里仅剩的几千万。越想越绝望,便纵身一跃,落地成盒了。
当时看到的时候,时远的心里头是亿只草泥马跑过。实在无法理解什么叫做“仅剩的几千万”?
只能用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来安慰自己。
一旁的北约听到这话立即就来劲了,八卦道:“那娘们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么好看?你有没有照片让我瞧瞧?”
他平生有三好,干饭,玩车,看美女。现在玩车短时间内是别想了,干饭不难,看美女就成了首选。
而且燕都那群王八蛋传得云里雾里的,都快把这徐盈雪说成仙女了。
“照片没有,长得的确很漂亮。我和她不熟,大学就没说过几句话。”时远嫌弃地瞥了北约一眼。
徐盈雪的漂亮更多的是在气质上,有股让人很想征服的欲望。如果单论五官的话,时远认为无论是陈瑶还是顾夕晨都要胜她一筹。
“你小子不争气啊,放着这么个大美女,你四年屁都没放一个?!”北约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痛心疾首道。
时远选择直接无视了他。
四年?你知道我那四年是怎么过的吗?!
高台上,徐来讲了几句客套话后,话筒又来到了张远山手上。
“各位朋友,借着这个宴会大家齐聚,我假公济私一下。下个礼拜日,我儿子张三将要和徐总的掌上明珠举办订婚宴!”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出现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徐氏这是卖女儿了,看样子是撑不住了。”
“他徐来这个跟头可是栽得有点大,也不知道是招惹到谁了。”
“张远山的亲家可不好做,这只泥鳅随时都会化蛇……”
“……”
时远的脸上倒没什么变化,徐盈雪订婚没什么值得震惊的。只是徐盈雪的订婚对象让他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不否认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场聚会上和张三的冲突。但即便没有发生那件事,张三这个人也不是什么良配。
当然,时远也只是个人的看法罢了。徐盈雪和他之间又没有什么联系,他人的事与自己又有何干。
想到这,时远摇了摇头,感叹道:“我要是徐来,我就是饿死、从楼上跳下去,我也不会卖女儿。”
在聚会上,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徐盈雪很明显的表露出对张三的厌恶。这就说明这一切都是出自那封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怎么看?”时远侧过头问道。
北约罕见的沉默不语,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复之前的洒脱。
触景生情说的就是此刻的北约。
没错,他被迫参加过自己的订婚宴。女方长得不丑,甚至以他的审美能达到9分。
但那是家里人替他选好的,在此之前两人从未有过交集。这让他很不舒服,感觉像是一个傀儡被随意摆布。
北约尝试反抗过,但无济于事。即便是逃跑,也从未成功隐藏超过一个礼拜。
“用眼睛看!”北约回道,一个大胆刺激的想法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你觉得张三配得上你那个老班长吗?”
时远一愣,本能回道:“不配!”
“那你觉得你会喜欢徐盈雪那一款的女人吗?”北约徐徐引诱道。
“你什么意思?”时远回过神来不解道。他隐约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危机感,这股危机感似乎就来自眼前的胖子。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徐盈雪那一款?你也是个爷们,喜不喜欢都不敢说?”北约见势不妙,连忙使出激将法。
“废话!漂亮女人谁不喜欢?”
话音刚落,北约便支起嗓门大喊道:“我反对这门亲事!”
“唰!”
全场人同时扭头寻找声音的出处,而本来站立在时远和北约身旁的几人立即后退了数米远。
两人瞬间替代了台上的张远山和徐来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大厅里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台上,张远山洋溢的笑容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