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书架上,摆放着许多破旧的书籍,这些书籍,都是爷爷珍而重之的传给孙子的。
林衍抽出一本《妇人方》摊开,找到其中一篇仔细看起来:“妇人性冷,厌周公之礼,起因有三。一曰心疾,妇人或遭恐,或遇强,觉此事为人间至恶,则拒之;二曰体疾,经脉不调,葵水不顺,行则痛,则怕之;三曰意闭,男子无趣,了无趣味,则厌之。”
林衍从识字,就被祖父拎着耳朵学习汤头歌诀,对古文当然熟悉的很。
意思是说,女人性冷谈有三个原因。
一个是小时候遇到过大的恐惧,或者被强.暴过,认为这件事是邪恶的,所以抗拒。
第二是女人身体有毛病,经脉不通畅,月经不调,在一起会很疼,当然就不愿意了。
第三是女人在做的时候,意识投入不进去,这是因为男人没情趣,每次做都是例行公事一般,女人得不到愉悦,当然就厌恶了。
下面是针对这三条的治疗方案,林衍其实早就背熟了,但这件事关系到前程,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先盘膝坐在木地板上,按爷爷教导的气功方法,让真气在体内流转三个大周天,觉得头脑处于最敏锐的状态方才站起来,确定治疗方案。
书架下面是药橱,上格是西药,下格是中药。
林衍抓出不同的中药来,用粉碎机粉碎,又配了几样西药片,也粉碎掺进中药粉里,分成十个小包包起来。
按说已经准备妥当,但林衍沉吟了一会儿,再次取出一些中西药弄碎,包成一个更小的小包单独放起来以防万一。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现场看情况临时发挥了。
下午三点,林衍准时出现在冯院长办公室门口。
冯环环看看手表一分不差,有点欣赏这年轻人的品德,对他的信心又多了一点。
带着林衍下楼到了地下停车场,走到一辆宝蓝色奔驰glc跟前,冯环环问道:“会开车吗?”
“前年拿到驾照了。”
一个车钥匙就塞到了林衍手里。
林衍没反应过来傻站着,冯环环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他才明白此行只有两个人,当然不能院长开车他坐车。
摸到真皮的方向盘,那舒适的手感真好啊!
男人最爱摸什么?第一是女人娇嫩的肌肤,第二当然是豪车的方向盘了。
林衍双眼发光的盯着精致的仪表盘,竟然忘了发动了。
冯环环“噗哧”笑场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车看出色眯眯的味道来,你可真行!”
林衍面红耳赤,赶紧发动车出了停车场。
陈帅有一辆二手车,林衍经常开,车技绝对过得去,按冯环环的指挥上了高速直奔省城。
省城南州距离卢平市150公里,一路高速四点半就到了,按冯环环的意思,到达西郊的绿博园宾馆停下了。
冯环环下车走远一些去打电话,回来后满脸慎重的说道:“小林,患者就在1707房间,你一个人进去,不要询问病人身份,治疗结束之后,出来再给我打电话。”
林衍头皮有点麻:“您不一起吗?我的疗法包含精神诱导,或许治疗起来不会很快。”
冯环环吃惊的眨眨眼,紧张权衡好一阵子,才咬咬牙说道:“我开两个房间等着你,你不用着急,慢慢治疗,真晚了我们就住下明天回去。”
到了此刻,林衍即便有点憷场,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宾馆,背着双肩包进了电梯,到达17楼之后,按响了1707房间的门铃。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奇特的女子,看到她的第一眼,林衍心里出现了一个唯美的词汇---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可能是保养得法,她非常非常年轻,目测不超过20岁,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精致的五官不喜不悲,纤细高挑的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色的真丝连衣裙,这么浓烈的颜色,硬是没有压住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清冷,整个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女人开口了,声音跟气质一摸一样的清冷:“你是环环给我找的大夫?”
患性冷淡的女人基本都是临近更年期的大妈,这位年轻到让人怀疑早婚的女孩子会有这种毛病,完全超出了预料,林衍勉强绷住不露怯,点头说道:“是的女士,您不要对我的年龄产生怀疑,看胡子长短选择医生是最不靠谱的行为。”
或许这句话打动了女人,她闪开身体,放林衍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关闭了。
中医最讲究望闻问切。
这一“望”,林衍初步判定,这女人不属于书上三种类型的任何一种,这种混合因素构成的性冷淡最是麻烦,要想治好,必须得病人百分百信任大夫,吐露心扉才行。
这女子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透着高冷,那条火红的裙子,高领,长袖,长及足踝,把她浑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这其实是一种自我封闭身体的高度戒备状态,让她百分百坦诚,林衍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
可是,已经跟冯院长立了军令状,事关自己饭碗,必须得兵行险招了,否则,岂不是让温秀兰那臭女人得逞了。
女子一直用不带情绪的眼神看着林衍,却一句话不说。
这无声的压力最是压抑,林衍很快冒汗了。
林衍把心一横,去桌子上倒了半杯开水,拧开矿泉水兑了一点调好温度,然后掏出应急的那个小包,把药粉倒进去晃匀,端着走回来说道:“喝了它。”
女子没接杯子,依旧冷冽的看着林衍,他被看的烦躁起来,带着不耐烦说道:“我们冯院长左右着我的饭碗,我要没两把刷子,敢来你面前现眼吗?你要是不信任我,我这就走。”
那女子忽然接过杯子,爽快的一扬脖子就喝光了。
林衍提在嗓子眼的心“咣当”掉回腔子里了,泛起一股小得意,就怕你不喝,只要你喝了,就由不得你了。
女子喝完,神情略微放松,坐在沙发上说道:“药我喝了,接下来呢?”
林衍看看表:“药物起效需要一点时间,您可以无视我。”说完,他识趣的走到窗口,面冲外站着。
女人似乎有点奇怪,这年轻人挺傲气的,也许真有几把刷子?
忽然,女人觉得从自己身体内部,传来一种陌生的感觉,整个人如同融化了一般发软,还发热,还发麻,这感觉飞快的从小腹位置向四肢百骸扩散。
她又是恐惧,又是欣喜,还有几分暗搓搓的冲动。
浑身每一个细胞都饿了一般张着嘴,等待被什么东西填充,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填充,就迷乱的叫起来:“你……你太放肆了,居然给我吃了春.药?”
林衍从容的关好窗户,拉上窗帘,屋里瞬间黑暗下来,他打开地灯,屋子里的光线柔和昏暗,却恰到好处的能看清楚一切。
女人看着林衍一步步走近,一直清冷如水的眼睛里露出极大地恐惧,竭力把身体往一起收缩,双臂死死抱住胸口,拼命摇着头,祈求一般说道:“黄老师你你你别……别过来,丫丫怕……丫丫怕……”
林衍给她吃的,并不是所谓的春.药,林家祖传女科精妙绝伦,他如果用那么肮脏的东西来治疗,早被爷爷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