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骆云川也想了很多。
关于如何让凌焰成为自己师傅这件事上,骆云川想到了很多种方案。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和凌焰都太过于受到关注了,如果他们两个再结为师徒,受到的关注度就会更大。
如果他原本就是一个正面形象,亦或者有他强大是势力作为坚强的后盾,那骆云川也没有什么可以回避的。
可目前的情况是,他是一个没有火种的人。
如果因为因为拜凌焰为师就获得了火种,那么往后不仅是他有危险,凌焰也会有同样的危险。
这不是骆云川拜师的初衷。
骆云川洗漱完,就让仆人们把凌焰一起送了出去,而他自己,则是再次关起门来,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凌焰大摇大摆地绕着将军府走了一圈,一路上对着骆云川骂骂咧咧地,仿佛是对这个骆小将军颇为不满,但又碍于骆将军,不得不来这一趟的样子。
似是走累了,凌焰又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立刻一道火焰结界将自己围了起来。
凌焰的火焰结界,在这将军府里,能立刻察觉到的人还真的不一定有。
“骆小子,这么神神秘秘地叫老夫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听到耳畔的声响,骆云川立刻起身,正襟危坐。
“抱歉,凌老。”骆云川回应手心的火焰传音标记道:“用这种方式和您联系,实在是局势复杂,希望您能见谅。”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连说几句话都要这么小心。”
之前骆云川被凌焰带进屋之后,临时想到可以以火焰传音标记联系,立刻用自己的无形之火递了一缕声音过去。
这大概是骆云川目前位置能够控制火种的极致了。
“凌老,您可是真心愿意收我做徒弟?”
“不然呢?老头子我这是跟你闹着玩?赶紧说重点,别在那叽叽歪歪的,你以为火焰结界坚持多久?”
骆云川张了张口,又压低声音道:“我身怀异火,如果再得凌老这样以为宗师,恐会惹杀身之祸,若凌老不嫌弃,我想这师徒的身份就不要公开了。”
“凌老?”
对面长时间的沉默,让骆云川有些不确定了。毕竟他之前这样对凌焰,现在还舔着脸要求别人做自己暗地里的师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答应呢。
“如果您觉得为难的话……”
“不行,火焰传音总不是个办法,既然做了你的师傅,不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总不能一直靠着传音吧。你要是信得过老夫,找个时间让我测测你的火种能力之后再看怎么教。”
“您的意思是……”骆云川有点不太确定,凌焰这是同意了吗?
“你这小子,我不信你还能不信你家老头吗?别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下午安排个拜师仪式,记得来。”
“可……”
“没什么可是的,老夫既然答应你了,就自有安排!”
说着,也不等骆云川回复,就自顾自地切断了火焰传音的联系。
骆云川不知道的是,那头的凌焰,已经满头大汗了。
第一次,用火焰传音这么辛苦的。
老家伙,你到底给你儿子搞了个什么火种,那么厉害?
骆云川这下总算是安了心,也不再关心其他事,而是关着门,尝试着控制着体内的那团无形火种。
那火种来的突然,却也生的安稳。藏在自己体内,若不是自己呼唤,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和五彩火种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感受着指尖的五彩火种,骆云川深呼吸着。
慢慢地,那无形火种慢慢地从骆云川的心口处,朝着五彩火种的方向蔓延开去。
五彩火种感受到无形火种的到来,蜷缩在一角,色色发抖。
似乎再往后一步,那五彩火种,就会退出骆云川的指尖,再次成为无主之火。
就在这一步,骆云川停下了。
这,大概就是控火之术了。
骆云川尝试着控制五彩火种与无形火种对抗,但不出意外的,五彩火种根本不敢往前靠近一步。
骆云川看着指尖那忽闪忽闪的五彩火种,莫名地感受到了它的泪眼朦胧。
摇摇头,骆云川无奈地笑了。
收回无形火种,骆云川再次控制着五彩火种顺着手臂往上爬。
“主人,主人。”
“别吵。”骆云川知道,这动静大概就是五彩火种发出来了,嫌弃地皱了皱眉。
“主人,是彩彩没用。”撅着小嘴,好是委屈。
骆云川眼角余光瞥到那缠绕在手臂上的五彩火种,似乎出现了一张小孩儿的脸孔,惊奇道:“你化灵了?”
“是呀,主人,彩彩从出生就有灵体哦。”
“我说,那什么,你都是有灵体的火种了,为什么还怕的缩在角落不肯出来啊?”
“彩彩没有怕!彩彩没有在怕的!哼!阿不,对不起……嘤嘤嘤……”彩彩听到骆云川的话张牙舞爪地挥动着火焰带,带动着周围的气流搅动了几缕,又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立刻缠紧了骆云川的手臂,嘤嘤哭泣。
“好,好,彩彩不吵……”
骆云川疑惑地看着五彩火焰又自动缩回了角落,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好,马上,马上。”
“嘶~”骆云川只觉得五彩火种在的那个手指忽然有一阵针刺的疼痛,但那疼痛立马又转变成了一股灼热。
那灼热由浅至深,又迅速退去。
骆云川明显地看到了自己的小拇指根部,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火焰标记。
这是火种臣服的标记。但也说明了这个臣服的火种,并非与生俱来的那一种。
骆云川抻了抻手指,挑了挑眉。
这算什么?
“喂,彩彩。”
“彩彩?”
骆云川甩了甩手,但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难不成,这五彩火种臣服了以后,就彻底沉寂了?
不对。
骆云川皱了皱眉,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五彩火种,并非第一次进入他手指时就臣服的,而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