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有眼无珠，被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事，但卓哥儿他是无辜的啊！”
狄嬷嬷挣扎着想去抢孩子，但姜云姒一脚踹在她肩膀处，断了她的念头，“你背后的人想一命换一命，我也给你一个机会。说出是谁指使你的，你的孙儿就能活，如若不然，你就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孩子还小，来之前姜云姒就让卫甲给他下了昏睡的药，她不是好人，却也不想让无辜的孩子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场景。
然而看着自己的孙儿软绵绵地倒在卫甲怀里，狄嬷嬷满以为他们把孩子怎么着了，她对着姜云姒连连磕头，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他还是个孩子，大小姐要杀就杀了我吧！他还那么小，他……”
“闭嘴！”许蝉衣呵斥她，“大小姐让你说出实情，可不想听你求情！”
狄嬷嬷便止了哭声，一双眼睛几乎黏在小孩身上，“卓哥儿他怎么会这样？求大小姐让老奴看一看卓哥儿，只要卓哥儿没事，老奴什么都说！”
她之所以会答应姜婉若，便是因为有个孙儿要养，想过上好日子，如今命门被姜云姒拿捏，她也只能低头。
卫甲把孩子给了狄嬷嬷，她抱着小孩，本来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老奴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老奴自知活不了了，卓哥儿这么小，求求大小姐养活他吧……”
这番话把姜云姒都逗笑了，“怎么，你想毒杀我，竟还要我给你养孩子？留他一命已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你再胡搅蛮缠，我不介意送你们祖孙一同上路。”
至于这个人背后的人，她总会查出来的。
兴许是知道自己的祈求没用，狄嬷嬷抱着小孩，哭着把一切都说了。
“居然是四小姐！”许蝉衣不由惊叫，前几天四小姐才丢了那么大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想对大小姐动手了！
“不奇怪。”姜云姒怀疑的人就那么几个，最后啊真相落在姜婉若头上，她倒也没觉得意外。
狄嬷嬷期期艾艾道：“老奴知道的都说了，大小姐您大人大量，能不能让老奴将功补过……”
姜云姒似乎看透了她，明明是她下毒在先，如今竟也有脸提条件。
但是姜云姒没有把话说死，而是道：“你带着孩子，实属不易。而且你都如实交代了，我也不妨留你一条性命。”
在狄嬷嬷猛然惊喜的目光下，姜云姒又说：“但你下毒是事实，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若是能做好，你的命，你孙儿的命，兴许还有机会留下。”
“能！一定能！”狄嬷嬷忙擦了擦泪水，对着姜云姒千恩万谢，“大小姐就是活菩萨，是老奴的再生父母！老奴日后一定对大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这等好话在姜云姒耳中只如一阵风吹过。
胆敢对她下手的人，她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呢？
况且她说的是“有机会”，又不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