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许蝉衣和她的经历虽然截然不同，却都是家破人亡，身负仇恨的人。
可是许蝉衣除了初见时对男子的意见颇大，在往后的日子里，姜云姒看得出来，她的心依然是干净的。
不像自己，从困死棺中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手染鲜血，踏出一条血路。
姜云姒喜欢干净纯粹的人，就像祭奠她的从前。
可惜的事，在感情上，姜云姒却一头扎进了沈临州那个黑心肝的怀中。
不提也罢。
许蝉衣吸了吸鼻子，仔细想了想。
说起来，莺儿从一开始投奔大小姐的目的就很直白，那就是活下去。所以她为大小姐办事，大小姐庇护她平安……也算、也算是公平交易吧。
可是如果大小姐不能护住莺儿，那么莺儿会不会找其他人投奔？
这么一想，再对比一下自己，许蝉衣心里好受多了。
就算自己不是大小姐身边最聪明的那一个，也一定是最忠心的！
看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姜云姒抿了抿唇，无声地笑了。
许蝉衣便微微红了脸，小声道：“都是奴婢多心了，大小姐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你收拾好了心情，那就去为我办件事吧。”姜云姒想着，也不能一直不给许蝉衣锻炼的机会，“去打听打听姜婉怡和姜婉晴的动静。如果莺儿说得没错，姜婉晴应该会被许配给徐子君，而且……这消息应该不会让姜婉怡知道。”
和姜婉怡比起来，姜婉晴就显得有心思得多，若要合作，自然是和聪明人合作更稳妥。
至于姜婉怡，恐怕又会成为一个牺牲品。
许蝉衣脆生生地应了一声，随即一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许蝉衣走后，姜云姒又叫来卫甲吩咐道：“你去盯着姜启之，看看他今日可曾与谁私下见过面。”
不管是姜启之想让徐子君做自己的女婿，以此拉拢徐子君，亦或是他看好的女婿人选不止徐子君一个，他总得和对方见面商议。
卫甲点头应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处。
另一边，莺儿回到姜婉若身边复命后果然又被挑剔了一阵。
“又没有消息？等等等，本小姐都等了好几日了，别说姜云姒毫发无损，便是她院子里的丫鬟也没死一个。”
“你到底有没有欺骗本小姐？”
姜婉若美目圆瞪，恨不得在莺儿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小姐明鉴，奴婢对小姐绝无二心，更不敢欺瞒，奴婢日日在大小姐的院子外头盯梢，可是……可是兴许是那畜牲怕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总是这么拖延当然不行，大小姐不在乎四小姐的怒火，可自己不能不为自己着想。
于是她咽了一口唾沫，道：“那畜牲时常在深山出没，恐怕是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要不奴婢让家里人再去抓一条来？”
“只是那畜牲不好控制，只怕还会像如今这般逃走。”
姜婉若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莺儿，她在等待的这几天里早就没有了耐心，可是眼下，这人居然告诉自己那畜牲可能逃了？
那自己这几日又在等什么？
她的目光越来越危险，莺儿却不敢有丝毫动作，硬着头皮假装没察觉。
“小姐，三小姐来了。”门外的丫鬟突然禀报，打断了姜婉若的思绪，也让紧张地冷汗直冒的莺儿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