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临州的安排下，姜云姒成了济世堂洪大夫的关门弟子。
济世堂在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名的医馆，而洪大夫又是济世堂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大夫，有他做保，至少姜云姒进去济世堂在明面上没有人敢说什么。
不过姜云姒能否在济世堂有立足之地，还得看她自己的能耐。
毕竟她是一位突然出现的女大夫，而且年纪尚轻，她在济世堂坐了半天，却不见一个寻她看诊的人。
“姜……云大夫，在这儿坐着也是无趣，要不您先进去歇歇？”
姜云姒如今要在济世堂坐诊，姜家里也不能不留眼线，于是许蝉衣便被留在了姜家，而纤容则被沈临州安排到了姜云姒身边。
而姜云姒如今这平平无奇的伪装也是出自纤容之手。
可不管面容再怎么普通，也挡不住姜云姒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气。
比如现在，虽然没人相信姜云姒的医术，更没有上前询问的，却又不少人在暗中打量，那些好奇的模样藏也藏不住。
姜云姒放下手里的医书，似笑非笑地瞧着纤容，“我倒觉得在这里坐着十分有趣，你若是乏了便去休息吧。”
主子都没喊累，纤容哪敢退下？
她索性也坐在姜云姒身边，看着洪大夫那边的病患都排起了队，就算是别的大夫那里多多少少也有几个病人，可这儿……
她唉声叹气道：“济世堂里从来就没有女大夫，云大夫您看着也年轻，那些人恐怕会轻看您。”
这么久了都没个人到这里来，可不就是都在观望吗？
反观姜云姒却半点不急，“若是他们一开始就来找我，那才是不对劲。”
万事开头难，而且那些病人大多都有熟识的大夫，亦或者是被人介绍来的，定然都向有名望的大夫跟前涌去了。
自己现在在那些人眼里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女子，若非是借了洪大夫的名声，恐怕他们根本就不会注意自己。
如果有人在这时候一反常态地找自己看诊……不是万不得已，就是别有所图。
不过姜云姒现在是名不见经传的“云大夫”，又有谁会对她有所图呢？
纤容这下子也反应过来了，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她一拍脑袋，顿悟了，“对啊，我怎么就忘了，您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功成名就……哎呀，那就再等等吧，总会有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低头不语的身影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坐在了诊台前的凳子上，吓了纤容一跳。
莫非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方才还念叨着没有病人，这会儿就来了！
“大夫，请问您看诊多少钱？”
妇人身形瘦弱，面色苍白，她的发似乎有一阵没打理了，乱蓬蓬仿佛一个鸡窝。
她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死死得攥着另一只手，仔细看的话便能瞧见被遮盖的那只手上有些许淤青。
“大夫……”
妇人声若蚊蝇，还有些缠斗。
姜云姒勾唇一笑，“作为在下的第一位病人，看诊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