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这样就行了？
宁怀昌惊疑不定地抬起头，他刚才还以为皇帝会恼怒他，责罚他，没想到……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怎么？你已经达成所愿了，还不满意？”皇帝冷声斥责。
“儿臣不敢！”宁怀昌慌忙低头，“儿臣领命，多谢父皇！”
而自始至终，皇帝都没有过问姜云姒的意愿。
姜云姒脸上没有表现出不满之色，她低眉顺眼地应了，仿佛真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皇帝最后说道：“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皇帝才扭头问鬼医，“爱卿方才所言当真？”
鬼医半点没有说谎的羞愧，他胸有成竹道：“老朽试探了那丫头许多次，都没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可见她留在宫里已无多少用处。若是她当真私藏了血灵芝，放她出宫后，兴许她会有所动作，到时候皇上不就能坐收渔利？”
没想到这老东西想得还挺周全。
皇帝心中暗想，唯一一株血灵芝要给自己服用，而当初鬼医与沈临州闹崩也是因为血灵芝，或许鬼医自己也想得到血灵芝为他所用。
所以他这般紧盯着姜云姒倒也不算蹊跷。
“若能如此自然是好。”皇帝笑呵呵地给鬼医画大饼，“只要爱卿能为朕尽心竭力，爱卿想要的东西，朕自然会让人寻来。”
“老朽多谢皇上。”鬼医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已经听腻了皇帝的空口白话。
不过正好，他对皇帝说的也多是假话。
另一边，在得知姜云姒要回丞相府后，白逸没有当着宁怀昌的面开口询问，等他们回到院里，白逸趁着姜云姒收拾东西的时候才问了几句。
“宁怀昌自称是受了姜启之的请求才来寻我回丞相府。”姜云姒方才在御书房里听了那么久，早就明白过来，“想来是姜启之想要得到我手中的东西，所以才有这样的法子。”
白逸忧心道：“如此一来，你回到丞相府后岂不是要面临危险？”
“我也不能一直躲在宫里。”姜云姒笑道，“姜启之想要的东西在我手里，我若是不露面，姜启之那只老狐狸就不会露出獠牙利爪，自然，也就不会被猎人抓住。”
至于危险，她以身犯险了那么多次，又何惧再多这一次？
再者说，她这一出宫，沈临州必不会坐视不理。
听了这些话，白逸才幽幽叹息，“既然你们都计划好了，我便不再多说。你放心吧，宫里有我和师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定会想法子告诉你们。”
姜云姒勾唇莞尔，“多谢了。”
“谢什么？”白逸故作轻松道，“既是同门，便该互相帮助。”
“你们好了没有？”一个太监突然出现在门口，扯着那公鸭嗓子催促道，“太子殿下已经等了许久，还不赶紧的？”
两人都没有理会他，却不约而同地闭上嘴不再吭声。
太监讨了没趣，正要狐假虎威地教训几句，就见姜云姒提着收拾好的包裹和药箱从他身旁经过，目不斜视，十分不把他放在眼里。
太监恶狠狠一撇嘴，扭头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