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双眼直勾勾的紧盯方惜朝,片刻后她平息了下呼吸,屋内尴尬的气氛才缓和了些许。
方惜朝双眼虽看不见,但在无情进门后他就已感到了不寻常,而且再听其声音让人感觉熟悉,可他一时却又有些想不起来是谁?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眼前这个张宝儿的师傅一定认识自己。
“师傅!”张宝儿牵起无情的手来到方惜朝跟前,“师傅你看看他的眼睛吧我这都医治了好几天了,但一点好转都不见得。“
“师傅你的针灸挺厉害的你就帮他看看吧!”张宝儿在一旁撒娇祈求。
可此时无情的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她从来没有距离方惜朝这么近过,上一次二人距离这么近,还是无情持剑从后背偷袭刺杀他时!
仇人就在眼前,无情将手慢慢的放回到腰间,一柄细长的袖剑亮出丝丝寒光,只要手起剑落大仇能要报了。
张宝儿在一旁催促无情,可无情则不怎么理会她。
见对方不说话,方惜朝再次开口道:“若是宝儿师傅有什么不便的话,那就算了吧您已救下方某的性命,对方某已是大恩大德了!”
“师傅师傅”张宝儿扭起无情的衣袖道:“师傅你就帮他看看吧!”
片刻后无情轻声道:“宝儿你去师傅的房间里将针灸医盒拿来吧!”
听到无情的吩咐,张宝儿欢呼雀跃,师傅终于肯出手了,“好我这就去拿”她兴高采烈的向屋外奔去。新网电脑端:../
张宝儿离去,屋内就只剩下了方惜朝与无情二人,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噗呲嘶”细剑出鞘传来轻微的响声,原本就静悄悄的屋内被这一声出剑的啸声布满。
听到钢铁的呲拉声,方惜朝的眉头微微一怔,他抬起头用茫然的双眼望着眼前三尺外的一身黑影,那身黑影正慢慢的向他走来。
“呼呼”无情长舒一口气,她举剑向仇人缓缓走去。
可就在她距离仇人还有三尺之时,仇人抬起了他的头,那双迷茫浑然的双眼望向了无情。
那一双浑浊的双眼,没有血没有泪没有光昏暗得什么都没有。
无情被这一双失去所有的眼睛盯得有些迟疑,几息后她再次向前,细剑上举对准仇人的头颅。
现在只要无情挥剑按下,她就能用手中的细剑贯穿仇人的头颅,而她的血海深仇就能得以大报。
细剑举过头顶,不时就要按下,可就在这时四目相对,二人的眼神再次交汇在一起。
弹指间无情举剑的手便颤抖起来,脸上也流露出艰难的表情,她咽了咽口水,她的手似乎被定格住了,怎么刺都刺不下去了!
此时的无情心生迟疑眼前的仇人害得自己失去一切的仇人自己杀他居然迟疑了自己怎么了?没日没夜都想手刃的仇人就在眼前,只要挥剑就能报仇,可为何自己下不去手了?
是因为害死他唯一的妹妹而心生愧疚吗?可眼前人害死无情身边重要的人又何止一个?
二人就这样互相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再下一步动作了.
“师傅我回来了!”就在此时,张宝儿抱着针灸医箱奔进屋子。
进到屋来的张宝儿凝视眼前二人的情景,不禁心生疑虑,“师傅你们两个站那么近干嘛啊?”
“哦!”无情后退半步道:“师傅刚才在为他查看眼伤而已。”
方惜朝也侧首道:“恩是的宝儿你师傅刚才只是在为我查看眼伤。”
张宝儿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后,便把抱来的医箱递到了无情手上。
“师傅快开始吧!”张宝儿在一旁督促无情快点施针。
无情打开医箱,一排银针并列在箱子内,她捻二指夹起一根银针,内力催发银针对准窍阴瞳之寥目窗三穴便刺了进去。
针一入体,方惜朝只感觉眼带环绕四周眼角酥麻一片,刺痒的酥麻让人想要挠一挠。
银针入体三粒,针尾屹立不动,“忍住你双眼穴下积血不畅,我针入血穴,血液流动自然有些痒!“无情督促忍住,然后她再次持起三根银针。
这次再对其听宫耳会下仰三穴刺入,这三针入体,方惜朝一时只感觉头颅变得清爽些许,而且颅中的血液也感觉流动了起来。
无情双掌怀柔,内力催发,掌中余劲环绕银针尾部,反复怀柔数次,片刻之后十指在其银针上根根点滴,手指所到银针之处,针落归箱。
“你之前失血过多,颅中血量偏少,再加之眼角进了些许砂砾这才导致的失盲。”无情将银针收回箱内道:”宝儿再每日为你搓按上关眉冲风池几穴,你的眼盲以后自然就会好了。“
此时一边的张宝儿已是目瞪口呆,她刚才看清无情是怎么施针的,但没看清怎么收的针,她只看到师傅的一双玉手在针尾所过,针就掉落了下来。新网手机端:https:/m../
“师傅你太厉害了果然什么病都难不倒你啊!”张宝儿对无情是一顿吹捧。
无情不予理会徒弟的恭维,抱起药箱就要往外走。
可就在无情要跨出门口之际,“宝儿师傅我们以前曾认识吗?”
一道询问从无情背后传来,无情听到对方的询问,她双臂微微一怔,将药箱紧抱住,目视黑夜低头闭目道:“不曾!”说罢她便跨门而出。
听到无情的回答,方惜朝也慢慢的底下了头,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张宝儿站在屋内一脸疑惑的望着二人,她举手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问号。
无情离去,张宝儿背手来到方惜朝跟前道:“你以前认识我师傅?”张宝儿之前就觉得二人相识,这又经过刚才那一幕,张宝儿八卦的内心更加确定了二人认识了。
方惜朝微微抬头道:“我不知道我的眼睛还看不见,也不知你师父容貌也许以前在某个地方见过你师父吧!“
张宝儿一脸狐疑的望着眼前人,将信将疑的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