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客户拿着成品钻戒求婚失败,那人找了个由头,来找季白退设计费,一直无理取闹,说是因为他设计的不好,他女朋友才不答应的。
季白不惯着这种人,就算打官司也不退设计费,后来那个客户还来公司里闹过几场,都被保安给叉出去了。
没过半年,那个人舔着脸又来了,这回不是要季白退设计费的,说要申请售后服务,想让季白把戒指圈改小一个尺寸,然后把里面的刻字抹去,因为他要用这个戒指跟他新女友求婚。
季白听完之后一阵恶心,又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会在酒桌上碰到那个二百五,那个客户倒不是酒局的什么重要人物,只是对方厂商一个小主管而已。
但季白看到那人已经产生生理性反应了,差点就要吐,那顿饭季白一直没喝酒,谁劝都不喝,他是从进门开始就已经不存在要跟人合作的念头了,只不过那顿饭他做东,至少得把饭吃完了再走。
对方老总估计是看出季白对他家主管有意见,中途就把人打发走了,碍眼的人不在了,季白也就没多想,而且对方客户看起来很有诚意,他推脱说不喝酒,对方也不再劝,最后聊得还算不错就准备继续合作。
饭局结束之前季白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之后酒桌上只剩对方老总一个人,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季白没想到他会在酒杯里给他下东西,因为合作的事情谈得很顺利,对方要求喝两杯庆祝一下,季白也没推脱,结果一杯酒下肚没几分钟,季白就感觉四肢无力,两眼发花,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
季白知道酒里有问题,趴在桌子上,最后的视线里是一张在眼前放大的男人脸,紧接着他就没了意识。
好在他们公司的业务经理处理完事之后又折回了酒店,正好看见一个男人正拖着季白上楼,楼上是酒店客房。
业务经理直接把季白拦了下来,带着季白上了车,季白坐在后车座一边喊热一边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业务经理看出季白的状态不太对劲,直接把车开去了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的医生正好是牧霖,看到季白的时候脸都吓白了,他以为季白又出现那些反应了,喊来了另一个医生替他值班,他自己一步没离,握着季白手陪着他。
后来牧霖问过业务经理具体情况,又等化验结果出来之后才知道季白这是被人下药了,牧霖给季白洗了胃又办了住院手续。
牧霖看着病床上一直用手捂着胃的季白,脸一会儿黄一会儿白,又气又心疼,牧霖两只手使劲搓了搓,把手心搓热之后掀开季白衣服,温热的手心贴着季白肚子,给他捂了一晚上。
季白第二天早上才算是彻底清醒,也是一阵后怕,知道是自己大意了。
牧霖已经报了警,但酒店吃饭的包厢里没有监控,季白也是被人半路就接走了,所以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季白看着还穿着白大褂,铁青着脸坐在床边给他揉肚子的牧霖,努力扯着嘴角冲他笑了下。
他嘴唇都已经裂开了,嘴角也肿了,他这么一笑脸更憔悴了。
“牧霖,你一直守着我呢?”“嗯。”
“我想喝水。”
牧霖把手从他肚子上拿开,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站起来给他倒水。
“喝完水感觉饿了。”
牧霖去食堂给他打了份粥。
“你离我近点。”
牧霖把凳子往前拖了拖,挨着他。
“你亲我一下吧……”
牧霖弯腰,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分开之后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牧霖刚坐好,季白就看见门口推着医疗车进来查房的小护士了,真巧,进来的正好是上次给牧霖送饭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进病房就看见牧霖正在亲季白,脸都看红了,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瞟。
季白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还笑着主动跟她打招呼,“查房吗?”
小姑娘点点头,推着医疗车走过来,拿出温度计给季白量了体温,季白的医嘱就是牧霖下的,小姑娘看牧霖也在,没多待,量完体温就走了。
护士一走,季白又拽了牧霖一把,语气半是讨好半是撒娇,“牧医生,那我呢?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感觉我已经好了。”
“昨晚我跟周医生调了班,白天我还在医院里,下午下班之后就给你办出院,然后带你回去。”
季白看出来牧霖生气了,这回是撒娇也没用。
下午牧霖一下班就给季白办了出院,回去路上季白一直在卖乖,但牧霖这次不吃他那套了,回家之后发了好大一顿火。
那次牧霖整整生了一个多月的气,后来直接禁止季白喝酒,什么酒都不行。
牧霖看得严,出了那事之后季白也害怕了,牧霖说什么他全都听着,之后也不在酒局上浪费时间,后面谈合作的地方直接从酒局变成了茶局,约人见面的地点从酒店变成了茶馆,如果合得来,又能接受他们的品牌理念,那就合作,季白不再刻意迁就别人,干脆利索,行就行,不行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