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你说这话未免有点掩耳盗铃了?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我清楚得很!包括我女儿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见唐曼柔对这些事了如指掌,聂清奇也并不放在心上,还是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情,且不愿跟唐曼柔周旋。
“所以呢?”
“所以?”被聂清奇给问住,唐曼柔愣了愣后,气得浑身发抖。
在她看来,聂清奇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把依云当玩物,且气焰嚣张傲慢跋扈,她作为依云的母亲找上门,虽然态度不算友善,可她本着解决问题的诚意而来,却遭到如此轻视,如何能不生气?
动动嘴唇扯出冷笑,唐曼柔很难再维持理智,更不介意把话说的再难听些,“你有未婚妻,还玩弄我女儿的感情,竟然好意思反问我?”
被唐曼柔恶语中伤,聂清奇不怒反笑,刀砍斧削的眉目映出嘲弄的意味。
被聂清奇明显鄙夷的目光给刺痛,唐曼柔厉声质问:“你笑什么?”
嘴角慢慢收拢,聂清奇云淡风轻的看向唐曼柔,口气不重,却字字锥心刺骨,“你女儿水深火热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才冒出来对我进行道德审判?你谨代表你自己谴责我的时候,有没有反思过你根本没这个资格?”
唐曼柔哑口无言之际,聂清奇回身看了眼车里的依云,又说:“还有,你女儿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都不愿见你,想必我跟她的事,也就不劳你费心。”
明明白白给出他为何懒得跟唐曼柔交涉的理由,聂清奇望了望自己的车,又望了望堵在车前不肯走的唐曼柔,“现在,你要是还想用碰瓷的方式纠缠我呢,我就只能联系警方来处理,或者,你自己走?”
聂清奇三言两语就反转了局势,把唐曼柔置于理亏的位置上不说,还态度强硬的送客。
饶是阅人无数的唐曼柔,也有些露怯,聂清奇临危不惧的镇定,和他思维敏捷的头脑,都在向唐曼柔表明:他可没那么好惹,不信就来试试。
于是,唐曼柔面色纠结,内心挣扎,又瞧着依云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便咬咬牙,心一横。
来都来了,她至少得争取一下,赶在聂清奇失去耐性前,把话说完。
“我是回来的太迟,可也总比不出现强?既然我什么都知道了,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的人生被毁掉?”
深吸一口气,唐曼柔掷地有声的问:“不论你为我女儿付出过什么,我都能拿钱赎回来!你说个数目,要多少你才能放过她?”
见唐曼柔大有一副要掏空家底来换回依云的架势,聂清奇好笑的扬唇,“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聂家,还不缺那三瓜两枣。”
唐曼柔已经浪费了聂清奇很多时间,聂清奇也不欲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要回车上,却被唐曼柔一把拉住胳膊。
了解聂清奇的人都知道他有多讨厌肢体接触,尤其是来自陌生人的。
即便对方是依云的母亲,他眼中射出的两道寒光,也冷的瘆人。
被聂清奇可怕的目光锁定,唐曼柔鬼使神差的缩回手,调整好不自在的面部表情,她才不屈不挠的问:“那你到底要什么,才能放了依云!”
拉开跟唐曼柔的距离,聂清奇不紧不慢的掸了掸袖子,才不抬眼皮的说:“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她。”
没有商量的余地,聂清奇的语气很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导致唐曼柔绝望的杵在原地。
目送聂清奇将车子驶入宅子里,唐曼柔死死攥着拳头,眼睛因痛恨而充血,理智也被极端和疯狂的念头侵蚀和占据。
她什么都做不了吗?不,她能做的有很多!只要能让依云及时止损,但凡有一线希望她都不能放过……
直到安然无恙的走下车,依云才相信聂清奇真的摆平了难缠的唐曼柔。
注意到依云朝门口张望,像在担心唐曼柔随时都会闯进来,聂清奇没有即刻离开,而是寻找着刘管家的身影。
恰好刘管家从宅子里迎出来,不等聂清奇开口,他便率先说道:“少爷,刚才有个自称是小姐母亲的人……”
刘管家还没说完,聂清奇便抬手打断,“知道了,规矩还和以前一样,除了朵朵,谁都别放进来。”
点点头,刘管家偷偷观察依云的脸色,见依云面上没有异样,才庆幸自己拦住了唐曼柔。
“另外,这几天将家里看紧些,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少爷。”
垂眸扫了眼腕表,聂清奇该走了,可唐曼柔的出现,难免让他放心不下依云。
两人四目交汇,依云也怀揣心事,她犹豫着是否要跟聂清奇聊聊唐曼柔,眼底尽是忧郁的色彩。
捕捉到依云额间的忧伤,聂清奇轻声叮咛道:“在家好好呆着别乱跑,晚上我尽早赶回来,嗯?”
“好,你快去忙。”
重新坐进车里,聂清奇驶出院子时,发现唐曼柔已不见踪迹,眉头便稍稍舒展。
依云不开心的模样,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但对方不想说的话,他觉得还是缓一缓再打听依云是怎么想的。
快到公司的时候,聂清奇接到一通电话,来电地址是聂家的私人岛屿。
“爷爷。”
“清奇啊,最近怎么样啊,一切都还好?”
“您是问财团在国内的运作还是问我?”
“臭小子,越来越像你爸了,这次单单是问你。”
短暂的失神后,聂清奇笑着回道:“我很好,爷爷您身体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死不了也活不长。这不昨天施家老爷子来岛上看我,冷不丁跟我提起你和施丫头的婚事,我听他话里话外啊,是盼着你们两个小辈早点完婚呢。”
蹙起眉头,聂清奇的眸中是若隐若现的不快跟反感。
“不过他操心的也在理,施丫头天南海北的跑,你呢,比施丫头还忙,两个人都不提这茬儿。我们老啦,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不过清奇啊,你可要记住,当初跟施丫头订婚是你自己要求的,爷爷从没干涉过你的感情自由,今后也没这打算,你心里要有数才行。”
聂穹这人有个习惯,说话喜欢大喘气,且不喜小辈随意插嘴,聂清奇便一直听着。
“你从小就有主见,爷爷相信你的眼光和判断力,你和施丫头有没有沟通好我也不想打探,可施家那边要是没什么安全感,责任肯定在你们两个小的身上。别的我也不求,施家那边来探口风的时候,你总得让我有话跟人说才行。或者,你做做施丫头的思想工作,别闹到我面前来。”
从聂穹疑似发牢骚的话语来看,他对施妤称不上多喜欢,也称不上多讨厌。对聂清奇呢,则是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万事放手,让聂清奇自己看着办。
“行,我就说这么多,再啰嗦下去你也烦我也累。”
“是孙子的不是,给您添堵了。”和聂穹一样,聂清奇对施家催婚的行为也感到不满,且疑心是施妤引起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前些天,施妤突然对依云萌生好奇,没隔多久,施家就去岛上探望,这也太巧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担心你,倒是朵朵那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她父母都准备给她张罗相亲了,我反而觉得姑娘家家的,多在家里待两年没什么不好。”
明白聂穹在暗示什么,聂清奇莞尔一笑,“您是想朵朵了?我让她回去陪陪您?”
“我才没想那个野丫头呢,小没良心的,谈到她就来气,挂啦。”
通话结束,聂清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在通讯录里找到施妤的联系方式,他的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目光幽深晦涩,似乎是在迟疑要不要问问对方催婚是怎么一回事……
桌球俱乐部,小虎等人玩的很嗨,路鸣却在一旁抱头枕着沙发,兴致寥寥。
“正泰,上次你追的那个身材火辣的妞儿,到手了没?”
“别提了,那娘们说我喜欢的只是她的身材,都没有触碰到她有趣的灵魂!”
正泰话音一落,小虎等人爆发出一阵哄笑,连路鸣也跟着说了句“靠”。
“你们就笑,现在的妞儿一点都不实在!还灵魂呢,就她那脸蛋,化了妆五分,不化妆三分,也就是身材拔高了综合水平,否则爷都不惜的跟她浪费时间!”
正泰苦着脸抱怨了女孩一通,博得了小虎跟阿健的赞同,三个人便围绕着男人更喜欢好看的皮囊还是有趣的灵魂展开讨论。
“没错,女人有几个懂男人啊,男人是什么物种,感情和身体可以分开的高级生物好嘛!有趣的灵魂,你连张留得住人的脸蛋都没有,谁有闲情逸致跟你耗啊?”
“话糙理不糙,最烦人的倒不是这帮没有b数的女人,是一些不敢承认男人本性就他么颜狗的男同胞好吗!也不是说内在就不重要了,关键人是视觉动物,你再脱俗还能逃过大自然的法则,动物求偶都知道梳理毛发呢,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