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一直在思考璃月的走向。
而作为邻国的蒙德,正是她所研究的重点之一,风神对于蒙德的治世手段,她有些困惑,不知道蒙德是否会长久。
带着对蒙德的好奇,刻晴匆匆地游览了一遍蒙德。
几天前,蒙德城。
刻晴皱着眉头,在她看来乌烟瘴气的酒吧中寻找自己的目标。
蒙德的什么地方都会没人,但是作为北境王冠、牧歌之城,酒馆却绝对不会寥寥。
一进入蒙德的酒馆,【天使的馈赠】,那股浓厚的浪漫气息扑鼻而来,吟游诗人在其中唱歌,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的起兴。
这股酒气令刻晴感到有些不适,鼻子微微地皱了皱。
“小姐,来一杯吗?”查尔斯一眼便可以看出刻晴不是本国人,甚至是第一次来酒馆。
作为酒保,他自然介绍引导一下,脸上挂着笑容。
“不,我找人。”刻晴略显冷淡地拒绝了酒保的提议,查尔斯的表情也从热情的笑容变为了冷淡。
注意这边的蒙德居民也颇为不喜,一种明显的隔阂出现在刻晴与蒙德之间。
终于,她巡视的视线捕捉到躲在角落的一身酒气的女孩,女孩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周围的人却视若无睹,她皱着眉头坐在了女孩的对面。
“呵,又是什么?”优菈的视线已经模糊起来,只觉得是来挑衅的。
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甚至连这一小段安宁的时间也不肯放过她,对她来说,这已经习惯了。
刻晴很是不解,为什么优菈会……自残?
“我听说你和林因的关系很好?”刻晴单刀直入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优菈。
据她听到的消息,优菈和林因的关系没那么简单,有很多小道消息说优菈和林因在一起过,甚至还被优菈的叔叔看到过,但大家公认的一件事是优菈曾经刨了林因的坟......
刻晴不禁高看她一眼,不过如今见面,优菈喝酒成这副模样,却又令刻晴的看法恢复平常了。
优菈听到这个熟悉名字,身上散发一股冰冷的寒意,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正襟危坐看向刻晴。
经过一番打量,优菈才缓缓开口应道:“嗯。”
这个名字瞬间就勾起了优菈的回忆,听到这个名字,她总想知道的更多,却又有些胆怯。
“没什么想说的?”刻晴拿起一杯酒,学着别人撞了一下优菈的杯子,一饮而尽。
再不喜欢,能起到交流效果,那也是有用的。
“不必强求,但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优菈变得沉默寡言。
“不喜欢他?”刻晴饶有兴趣的盯着优菈的表情刺探道。
“哼...虽然他不喜欢这么说,但这个仇,我记下了。”优菈轻哼了一声。
“我明白了,他的坟是你掀的?”刻晴点了点头,没在纠结,虽然跟优菈接触时间不多,但刻晴还是看的出来,所谓的记仇,大多是玩笑之意罢了。
至于什么狗屁劳伦斯家族,说句不好听的,关她屁事。
“嗯。”优菈脸色坦然。
“干的漂亮。”刻晴一边说道一边起身。
“这就走了?”优菈似乎有些断了兴致。
“这桌,结账。”刻晴向酒保说道,随后冲着优菈笑了笑:“以后少喝。”
回忆起几天前的事情,优菈呆呆地望着头顶。
现在的她也不是当初那个憨憨了,现在她对于两人关系的定义就是,无疾而终的爱情。
但她搞不懂,林因到底为什么离开呢?
或者说,究竟喜不喜欢她,这对她来说,还挺重要的。
同一片星空下,往生堂的屋顶。
林因带着重云和胡桃坐在上面,林因和重云仰望着星空,胡桃也仰头做样,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繁星如梦,夜若深海。
“今晚夜色真美。”重云少年人的声音,干净清澈其中有一种莫名惆怅。
年少不知愁滋味。
林因狠狠地瞪了重云一眼。
“可惜我看不见,你们给我说说吧。”胡桃主动开口,话语中含着一丝向往。
林因一愣,随即高兴地应下。
“好。”
“我们沉浸在夜色的星空幕布中,仰望着我们一辈子也到达不了的地方,那里有着无数的宇宙尘埃,释放着迷人的光芒。
在奇妙的缘分下被我们接收到,也就是看见,因此我们常常看着渺小的星辰感叹生命的伟大。
其实,星辰、日月、天地、夜色、我们之间,最渺小的是我们,甚至连我们眼中那渺小的宇宙尘埃都不如。
好在这一刻,是漫天的繁星在取悦我们,这是我们的幸运。
令我们更能看清自己。”林因用贫瘠的语言给胡桃描绘着夜色。
“真美。”胡桃呆呆地仰望星空,嘴中喃喃道。
三人一阵沉默,享受着夜色。
他却有些烦躁,没来由地烦躁,本以为在璃月能有些许归属感,但孤独的心是自己设下的壁垒。
“听说你是旅行者,那你到处旅行,一定见多识广,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胡桃回到了熟悉的环境,有白术的医嘱在,心态稍微恢复了一些,也恢复了乐观开朗的模样。
“讲故事就算了,我不擅长讲故事。”
“啊?”胡桃有些失落,还以为林因是不想给她说。
“我唱给你们听吧。”
“好啊,你还会唱歌啊?”胡桃惊讶道,重云诧异的目光投了过来。
“可惜没有吉他。”林因感觉有些缺憾,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了。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空灵清澈的嗓音在静谧的夜空下缓缓流淌,如同一股清流在胡桃和重云的心中激越。
林因的身影有些恍惚,似乎变成了一颗星辰,在夜空中缓缓自述,讲述它几千年的孤独,与无人听见的叹息......
第一次接触流行音乐,那种震撼,那种超越当前的享受,是发自灵魂的冲击。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歌曲的精华部分来临,像是一团清风直接吹拂两人的心海,两人头皮发麻,歌曲的歌词与音调直击灵魂,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夜风是蓝色的,却很少有人能看见,夜空的蓝色里有浪漫,有叹息,有孤独,有遗憾,有虔诚。
林因唱毕好久,愣神回忆着前世,而胡桃和重云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仍旧痴迷。
“大郎...不是,重云、胡桃,你们该吃药了。”林因被乌啼惊醒,寒风掠过他的身躯,将两人喊回了屋子。
尽管俩个人百般不愿,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何况是两只虚弱的胳膊。
“能不吃吗?”胡桃苦着小脸,可怜兮兮地乞求道。
林因在一旁熬药,没回答她。
重云在一旁滋溜滋溜地像是喝汤一样,也不觉得苦,不解地看着胡桃,‘聪明’地没再出声。
“林因哥哥,你的葬礼我不收费怎么样?我一定会给你好好办的。”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看不见了,但她的感官还好用,怎么莫名感到一阵凉气呢......
林因面无表情地说道:“也就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不能加量。”
“砰”地一声,林因将药放在桌子上,药液溅到了胡桃脸上。
胡桃心中一喜,这不就可以少喝点了?
“嗯?洒了点,我得补上,要不然胡桃的眼睛不好,我可要愧疚一辈子了。”他当着胡桃的面喃喃自语。
胡桃的心中有些绝望,单是闻着那股味道她就已经要吐了。
“林因,你知道吗?有些人单是闻着味道就已经拼尽全力了。”胡桃小脸作严肃状,故弄玄虚地说道。
“嗯?没听清,没事,喝完再说,我听你说一夜都行。”林因死死地盯着胡桃。
胡桃心知躲不过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溅到嘴唇上的液体。
“yue~我要当场去世了!”胡桃脖子一歪,伸出了舌头,躺在木椅上面,原地装死。
“嗯?要死了,不急,起来,来,喝完再死。”林因耐心地端着药,重云懵懵地听两人说话,有些不懂。
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但是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啊......
不就是喝药吗?重云舔了一口碗底,仔细品尝着味道,这也不苦啊?
重云一脑袋的问号。
“这也不苦啊?”重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弱弱地说道。
“嗯...”想了一会儿,林因那句‘对’还是没说。
不行,我绷不住了。
林因有些为难,虽然他要求胡桃要喝完药,问题是这么丧良心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那白术的医术闻名璃月,但比起医术,开药的苦却更上一层楼。
白术的药,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夜能止啼。
“重云,我胡桃与你无冤无仇,也算是生死之交,你何苦害我?”胡桃的脸有些绝望的狰狞,这样扭曲的表情下,居然有种不一样的可爱。
不对,我不是变态,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送药机器。
“听话,大郎...不是,胡桃,快,喝药。”
“林因哥哥,小女子来世做牛做马......”胡桃学着戏文里的说法,却被林因直接打断了。
“少来这套。”林因脸色漆黑,黑的发亮,瞬间破防。
么得都是以身相许,到我这变做牛做马了?
我反手来个超级加倍,闷声发大财!
终于,在林因的逼迫下,胡桃还是喝完了药。
在喝药的这几个时辰里,林因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撒泼打滚,撒娇卖萌,花式求饶,各种姿势...呸!
总之,他们折腾...也不合适,他们闹腾了大半夜,终于还是喝完了药。
胡桃表示,她要和林因绝交。
林因表示,绝交可以,但是得把白术开的药都喝完。
重云老早就不掺合了,掺合还得挨骂,重云那可老聪明了,悄悄地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天色拂晓,晨钟响起。
清风拂露,花鸟乘雾。
璃月的早晨清爽的很,但却也有独特的麻烦。
璃月作为港口,自然水汽较大,在夜晚气温骤降骤升之时会下雾,一层蒙蒙的白霜覆盖在璃月的花木上。
清快的旋律在璃月定下基本调子。
在早晨人比较少的时候,一位中年男人匆匆在往生堂门前驻足了一会儿,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有人早起看见了男人,叹了一口气,想着又是哪家有白事要办了。
不过思来想去也不关自己的事,响起香喷喷的早饭,洗漱以后便回房间了。
兴许吃饭的时候还会和家人提上一嘴,不过这也就顶天了。
面对这种事情,大多数人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折腾的比较晚,林因又好久没睡过床,所以这样一睡就有些久,醒来都日上三竿了。
怎么办?林因向重云投递眼神。
不好办。重云愁眉苦脸,如临大敌。
不好办也得办。林因咬牙。
嗯..此事需从长计议。重云无奈地指着失明的胡桃。
三人脸上都很是凝重,围着一张桌子。
气氛压抑,沉默了许久,似乎面临着重大抉择。
重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胡桃,你坐反了。”林因终于率先开口。
“哼,我不会跟你说话的。”胡桃正了正帽子,没和林因说话,显然是还在生气昨天晚上喝药的事。
“这可是你往生堂的事,你想好了。“林因也不是惯孩子的人,恐吓威胁道。
听到往生堂,胡桃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了头。
“怎么办?你是堂主。”
“能怎么办?只能推了呗,钟离不在,你又不懂礼制。
受人委托之事,我们往生堂性质特殊肩负双倍责任,所以一定要让两个世界的人都满意才行。”胡桃说起往生堂也没带着情绪了,回到堂主这个角色上,胡桃难得的可靠,令人信赖。
“我去找钟离,这事儿交给我吧。”林因看到胡桃表情上的不舍和坚持,这种时候,也只好出来逞能了。
“你能处理好这件事?”胡桃显然不信任他。
“我能处理好提出这件事的人。”林因小声说道。
胡桃听到脸色一黑,鼻子差点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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