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概是求生的裕望升到了临界点,裴然像一只暴晒烈日的鲤鱼,拼命打挺,居然闯出一丝缝隙,她哭着打开车门,孰料身体只露出一半,就被安辰羽拦腰抱住,重新拖了回去。残忍的铁门轰然闭合。
下边一阵冰凉,她不知道自己的裤子怎么跑到了膝盖以下,忽然,有一个东西无情的往她身体里推,裴然吃痛的放声大哭,挣扎的力气却越来越弱,无助的口中发出类似受伤小兽的哀鸣。
狭窄逼仄的空间,逐渐弥漫一种陌生的味道,yin靡不堪。悲鸣阵阵,她颤抖的十指紧紧扣着前排的靠背,柔弱的身体像飘零在狂风里的叶子,摇摆,凌乱的发丝与她的头颅一起无力的垂下,安辰羽将她的腿又分开了一些,握紧她纤细的腰肢,命令她不许乱动,才开始……
所有的声音都在消失,连虫鸣也不见了,她只听见一阵一阵类似海浪拍打的声音,搁浅,又像一颗颗的炸弹在她苍凉的心口爆炸,流血,身体仿佛失去了知觉。
她僵硬的以屈辱的姿势,像动物一样任这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予取予求。
安辰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逼迫她迎合,就算心再痛,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燃烧,再燃烧,提供他享乐、耕耘,这犯贱的身体!
安辰羽有过很多女人,技术算老练,自控能力想然也比普通人强,可裴然却是第二个让他忍不住靠近的女人。
他喜欢与她翻云覆雨的感觉,很温暖,虽然不够湿润。
男子意乱情迷,低哑的喉咙脱口而出“文婷”两个陌生的字,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裴然轻微颤抖,因为她不是文婷。
夜色,很黑很黑,几乎与同样颜色的保时捷一同融化,因为车子在晃动,灯光有些不稳,影影绰绰。
一个小时后
车子停止了晃动,第二盏车灯终于打开,昏暗的玻璃倒映出裴然乱蓬蓬黑发下沉默的小脸,疲倦、麻木、苍白,她颤微的环住肩膀,抖若筛糠,残破不堪的身体裹着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
安辰羽则整理的一丝不苟,将袖端最后一颗钻扣系好,才精神奕奕的重新做回驾驶座,气定神闲道,“我送你回校。”
不断从镜子里观察裴然的表情,安辰羽弧度迷人的美眸掠过一丝阴暗,随手拨通一个电话。
“安总您好。”
“费总,您好。”
“不知安总赏脸致电有何赐教啊?”
“赐教不敢当,只是替一个朋友询问件事情。”
“何事?”
“听说你们容发银行最近拒绝一名叫方知墨的客户。”
“呃,这个……那是家小公司,没有多少底,我们哪里敢随便贷款,您知道这家伙一出口就要多少么?”
“知道。人难免有个急用的时候,我听说他的公司接下来的日子走势不错,费总如果有心情不妨多关注一下。”
安辰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人精费总哪敢不给面子,立刻笑眯眯道,“那是那是,被您安总看好的肯定不会差,我看这家伙人也不错,贷款的事就不劳您费心,全权交给我处理吧。”
“谢谢,改天我一定请费总好好喝一杯。”
“不胜荣幸。”
对话一字不露的钻进裴然耳朵,安辰羽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方知墨有救了。
裴然忍不住又拉紧了衣服,将脸埋的更深……这是她唯一能为方知墨做的,至少最在乎的人可以幸福了。
她没有笑也没有哭,更没什么好感恩戴德的,这次卖身貌似换来了两亿,其实安辰羽一分钱也没掏,早知道她应该找那个费总。裴然从心底里嘲笑自己,直到笑的浑身发冷。
窗外,树影不断后退,遥远的天际万家灯火,车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仿佛刚才肮脏的交易从未发生过。
尽量陷进柔软的背倚,她又禁不住拉了拉衣服,唯恐松开一般。
车子在校门口停住,除了门卫大叔的房间还有灯光,整条马路基本没有什么人烟了,裴然慢吞吞挪下座位,走的很慢,轻微的一瘸一拐。
安辰羽没有下车,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默默走进一家便利店。
因为事发突然,她不得不在校门口的便利店买紧急避孕药,好在夜深人静,不会被同学发现。连水也顾不上喝,急忙干吞下苦涩的药片,两行泪险些随着吞咽滑落,她急忙仰起头,直到把眼泪憋回去,才颤颤巍巍的走出。而营业员大妈自始至终都在用鄙夷的目光瞅着她,当她踏出门槛那一刻,才悄悄跟身边的同事道,“现在的女孩子真不要脸,大半夜跟男人搞的连路都走不稳了才知道过来买避、孕、药。”
裴然想冲回去撕烂那个女人的嘴,可惜两条腿仿佛着了火一般的疼,疼的她只想睡觉,动也不想动。
哥,明天就会没事了,我们再也没事了,我想回家……
灭绝师太先后找过裴然五次,她旷课次数实在太多,连这次的重要测试也挂了三科,忍无可忍的灭绝师太第六次把裴然喊进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狂骂!
这两个月裴然不分昼夜的兼职工作,赚够了哥哥的医药费,没有动卡里一分钱。
方知墨还不清楚这一切,他只知道小然去医院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连他出院的日子也未出现。
哥哥出院那天裴然坐火车去另一座城市英国德森商业名校报名点为哥哥报名了。那天人山人海,她租了一家旅馆,半夜排队才报上。哥哥有足够的才华,可是待在t市注定无法施展,只会被肖腾静那个女人毁掉,裴然觉着目前唯一的活路就是出国,既可以深造,也可以远离这群魔鬼!
她上网查过,英国德森的金融院系是近几年的后起之秀,势头直逼美国哈佛,尤为惊人的是世界最年轻的精算师也出自那里,可谓奠定了稳固的金子招牌。德森正处于飞速发展阶段,对人才的招揽格外强烈,各种福利资金十分优渥。如果哥哥能通过考试,兄妹俩就有救了!
方知墨的智商185,成绩自始至终都是名列前茅,记忆力也十分惊人,尽管才大一,裴然仍然深信哥哥绝对能进德森。为此她不惜又旷课两天。
出国意味着大笔资金,裴然又回了趟老家,方汉同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房子理所当然由她继承。她把房子卖了,幸亏老邻居家的大叔帮着她跑前跑后,以十万价格卖出,实属相当不错。剩下的旧家具有的分给邻居有的拿到旧货市场卖掉。
再次回到学校却得知自己连续挂了三科,灭绝师太暴跳如雷。
她低头不语,满头都是灭绝刺耳的说教声,直到灭绝说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拿起一杯茶往嘴里灌。
裴然才轻声道,“孙教授,对不起,我想退学。”
“唔……咳咳咳咳……”灭绝被茶水呛了,一阵猛咳,咳的脸红脖子粗。
退学的事她早就想清楚了,一来兄妹两人上学负担很大,二来她要陪方知墨一起出国。以方知墨的个性,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丢下,而她也不放心哥哥一个人流浪异国他乡,她心甘情愿为他洗衣做饭。况且这个时代只要有钱上大学并不难,她可以等哥哥深造完再上。
“裴然,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我这年龄都够做你妈了,说你两句就要退学?”灭绝脸色乌黑。
“孙教授,您误会了,我很感激您这么关心我,虽然很严厉,可是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说着裴然有些哽咽,顿了几秒整理好情绪,她微笑着说,“我要陪哥哥出国,您也知道我们的家庭情况比较困难,所以就当做我这段时间勤工俭学好了。”
“家庭困难?这学校多的是有钱人,我可以发动大家集体募捐。”
“不用了。”
“是不是怕没面子?没关系,我不公布受捐人任何信息。”
“不是。孙教授,我跟哥哥无依无靠,老家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如果我一人留在国内,他断然不会出国,我必须陪他。”裴然不敢看教授失望的眼神,其实教授曾经夸过她有天赋,可惜她越来越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老是旷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