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琳终于清醒,看出李骁对她没那种意思后,暗松了口气时,却也有了莫名的失落感。
她下意识的去想:“也只有冯美珠那种性感到吊的女人,才能获得这家伙的欢心吧?”
她低头,又想:“虽然比不上冯美珠,可也不小。关键是形状好看。他怎么就不多看一眼呢?该死的家伙。”
“程老师,你是不是把鞋子拎在手里?”
李骁的话,打断了程小琳的胡思乱想:“这边乱石太多,细高跟会崴了脚的。”
程小琳抬头,脱口问:“你不会是看我脚好看,就故意让我光着吧!?”
李骁愣住。
就在程小琳背后的少声,也立即双手合十,低头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李骁古怪的笑了下,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下了小路。
程小琳的脸,又变成了红布,不住的用力夹腿,来压制害羞到极点后,徒增的尿意。
不过幸亏程小琳性子活泼,很快就找到了理由,傲娇的轻哼一声,心想:“我只是顺口说说罢了,又没说别的。和那群妇女在一起时,比这大胆的话,不知说多少次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现在又不是在学校,我也不是老师身份,就是一普通的都市女郎罢了。”
溪水温凉。
清澈见底。
不时有蝌蚪般的小鱼群,在鹅卵石旁灵巧的游过。
太阳打在水面上,泛起层层的金光,有蝴蝶带着淡淡的花香,从溪边乱林中飞来。
远处传来的鸟儿叫声,却显得山谷,更加的幽静。
程小琳感觉累了后,坐在捡来的一堆鹅卵石边,左手托着香腮,静静的看着当前,心情从没有过的宁静。
幽谷,阳光,蝶舞,花香,两个身穿灰色僧袍的贼秃,挽着裤脚站在小溪中,不时捞起一块鹅卵石。
这就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远离喧闹的红尘,四野都散着温馨的安宁。
李骁的人品不错,他始终这样认为的,可为什么找了老半天,腰都疼了,却也没捡到传说中的白玉?
反倒是看到人家老婆,就心生痴念,始终哭丧着一张碧莲的少声,捡到了一块疑似白玉的鹅卵石,约有火柴盒般的大,看上去温润滑腻,有荧光环绕。
李骁丢掉一块石头后,上岸坐在一棵树下,架起二郎腿,拿出了香烟。
他刚点上,就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来自十点钟方向的程小琳。
本来多好的一幅画啊,却因为李骁冒了个烟圈,意境立即被打碎。
“贼秃抽烟,俗,俗不可耐!”
程小琳嘟囔着,摆好鞋子,又双手摇摆着,走下了小溪。
李骁真想问问程老师,谁规定贼秃不能抽烟了?
这就是个典型的文青女,对待生活特矫情。
李骁当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又冒了个烟圈,看向了海云山高处。
别看海云山在云海远郊,但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时,这边也是人满为患,不时传来的钟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海云寺大和尚费心费力吊上的铜钟,是随便敲打的吗?
尤其“敲钟祈福”的思想,在国人心中,早就根深蒂固。
敲一下子,十块钱,是跑不了的。
估计,这还是打了八五折。
碰到烧包的土豪,一敲就是一百零八下,那就是一千多块钱,三五分钟的时间。
怪不得现代的大和尚们,基本个个都是开着宝马,晚上在各家夜总会留恋呢,这钱来的太容易了,还他妈的不用纳税。
再想想云积山,想想面带菜色的无能禅师,李骁就忍不住感慨,禅师这法号,还真是形象。
海云山山前、山上人头攒动,后山却保持着近乎于原生态的幽静,这也是景区管理层的功劳。
这边没有任何开发的痕迹,还有海云寺历代高僧的塔林,绝对是闲人免进。
要不然,早就有无数游客蜂涌而来了。
能不能找到白玉石,无所谓,但肯定得带走几块鹅卵石,当纪念品。
景区管理层也不是傻子,就指望海云寺后山能淘到白玉石的噱头,来大做广告呢,要是都给带走,逼格肯定会受损的。
李骁三个人,能顺利通过“游客止步”的铁网门,这都是因为少声有度牒,货真价实的大和尚,在所有寺庙景区,都能畅通无阻。
至于把关的工作人员,看到两个大和尚,却带着个花容月貌的小娘子一起来后山,会不会心生龌龊心思,李骁不管。
青烟袅袅中,李骁看到了后山的路。
那是一条羊肠小道,乱草丛生,还又曲里拐弯的,坡度很大,估计得有四十五的样子,估计好多年都没人行走了。
隐隐的,好像有个黑色的身影,一闪即逝。
李骁也没在意,张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轻颠着脚尖,开始琢磨自己的心事。
陆梓琪布下的网,今晚就该收了。
李骁当初看到她的计划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
只需给他一分钟,他就能想出至少十八个办法来,斩断陈惠祯迫不及待伸来的魔爪。
而且每一个办法,都比陆梓琪精心策划出的,要好了很多。
陆梓琪也偏偏这样做。
她想的比李骁更深,更远。
陆梓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陈惠祯看出,她真心不屑当马可家族继承人。
而且,陆梓琪还要陈惠祯看出,她派来的人,野心有多大,有多么的愚蠢,和李骁相比起来,纯粹就是一堆垃圾,有什么资格,配得上她唯一的亲孙女!?
为此,陆梓琪不惜说服李骁,必要时不但可以抽她的小嘴巴,甚至——
甚至什么?
李骁再问时,陆梓琪却又不说了。
既然她说的头头是道,貌似也胸有成竹的样子,李骁也只能配合,借这机会,实现当初对大长老的承诺,去云积寺当几天和尚。
“对男人来说,老婆的智商太高,太有主见,其实也不是多好的事。这样,不但会显得男人无能,还会剥夺男人要保护女人的那种骄傲感。要是姐姐像程老师这样会矫情,傻傻的文青女一枚,多好?”
李骁嘴里喃喃着,屈指,把早就熄灭的烟头,弹了出去。
“啊!”
一声低低的惊呼,立即传来。
怎么回事?
李骁慌忙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程文青”。
程老师正弯着腰,伸着手,手里抓着个小蚂蚱,满脸阴谋即将得逞的戏虐,就站在他面前,张开的嘴里,却有他刚弹出去的烟头。
程小琳很生气。
这段时间内,她始终绞尽脑汁的琢磨,该怎么做,才能彻底化解和李骁的尴尬。
想了很多办法,她最终选择了开玩笑。
她看李骁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后,就捉了个小蚂蚱,准备放在他的衣领内,吓他一跳。
这贼秃不知什么东西在抓挠他后,肯定会吓得,兔子般蹦起来,嗷嗷的叫。
程老师则会娇笑着,骂他活该,谁让他故意送双红色浪漫,蛊惑她说出那番不要脸的话,让她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下好了。
双方都捉弄了对方一次,算是扯平,谁也不欠谁的了!
可就在程老师拿着小蚂蚱,惦着小脚丫,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准备放进他衣领内时,李骁却屈指,把烟头弹进了她的嘴里。
贼秃!
该死!!
程小琳惊叫过后,勃然狂怒。
是狂怒啊!
更让她心肝要气炸的是,不等她吐出嘴里的烟头,大喊一声贼秃受死,李骁忽然左脚一勾,钩住了她的右脚脚踝,往回一拉。
然后,程老师就哎呀呀着向地上趴去,脸朝下,口鼻对着一块三棱形的石头。
程小琳惊叫!
李骁及时伸手抱住了她。
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后,李骁还不满足,竟然玩起了翻滚动作,把她压在了地上。
“他这是要用强办我!我是拼死反抗呢,还是半推半就,从了这贼秃?以免被办了后,还再把我灭口。”
程老师心思电转间,眼角余光好像看到,有寒芒一闪即逝。
还有那个哑巴贼秃,也忽然双臂一展,纵身而起!
“我去!这是要两大贼秃,合伙办我!?”
程老师吓坏了,张嘴闭眼,正要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来表示对悲惨命运的不满时,突听李骁低声喝道:“别叫!”
你脉痹!
换成你是我,你会不叫?
再说了,臭男人欺负女孩子时,不都希望她叫吗?
叫的越大声,他越有征服感,越是欢喜。
鬼知道程小琳怎么会想到这些,反正她抬手就去抠李骁的眼睛时,却隐隐听到,有女人的惨叫声传来。
接着,程老师就感觉她被李骁抱起来,蹭地越过了灌木丛。
然后,他就放下了程小琳。
“怎么回事?”
程小琳又听到一声怒喝时,终于有所清醒,睁开了眼。
她就看到,小溪对面,有个人葫芦般从海云山后山的羊肠小道上,滚了下来。
法名少声的贼秃,疾扑向高处时,展开僧袍的样子,真像一只老鹰。
阳光打在他的秃脑门上,泛起耀眼的白光,白头鹰似的。
砰!
“啊!”
随着一身闷响,有人发出了惨叫声。
咻!
一抹寒芒,好像从太阳里飞出来那样,咻咻厉啸着横掠过小溪,对着程小琳激射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
程小琳傻傻的问出这句话时,李骁抬手。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程小琳就看到,一支精钢打造的弩箭,狠狠刺在她旁边的树干上。
箭簇剧颤,嗡嗡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