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当作没接触到这些视线,自顾自地招呼叶峣她们过来,让她们吃早餐。
沈度已经回到音乐团队那边了,占堆、顿珠他们也在,似乎在聊着什么。
蒙古包里没有了岑蔓那件极品在,简直是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一顿早餐下来,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是听说岑蔓的腿不怎么好了,拍摄和取景可能会延迟。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关封祁的事情。
早上起来刷了一遍微博,发现岑蔓的微博都干净了,并没有任何涉及叶峣的,他才放下了心。
看着她姣美的唇形,他又有些忍不住想要亲亲她。只是也是怕自己再亲她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他看了看自己下面,那里已经是很有反应了。
他不想吓着她。
想要好好做一个人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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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狗就是这般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晚,叶峣很可能是真的累了,在他怀里睡得很沉,直至第二天,太阳初升才堪堪醒来。
“小丫头这么较真,叔叔只是循例问你一句而已,你还怼上我了?”
封祁拿她没办法,不能骂又不能打,刚刚好像连亲的权利都被限制了,想来他这个当叔叔的真有些憋屈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叶峣撇了撇嘴,真真一副问题小孩的模样儿。
但是封祁还是纵容她,哪里能不纵容她呢?他做梦都想梦见她这副模样儿。
“好了,小屁孩,你都对,你全对。”
封祁摸了摸她的发顶,眼里尽是笑着的。
叶峣仔细看了她一眼,但是没看出什么来,毕竟她脸上化了浓妆,能遮盖不少痕迹了。
只是,在网上被爆出x照门,还曾经涉嫌吸drug,回去之后她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了。
而这次她不是来这里筹备新专吗?
很可能要被缩减资源和经费了吧?
不过这些都是叶峣的猜想,谁知道会不会变成真实?
然而她身陷x照门的漩涡是没跑的了,一个公众人员还吸drug,她的星途可谓是完全被毁掉了。
“祁叔叔,女孩子是要保持身材的。”
叶峣抱怨道,但秉承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还是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块沾了特别酱料的馕。
“你身材很好,可以适当放纵一下。”封祁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消滞。
这家餐厅晚上为了活跃气氛,是有活动搞的。
台上有人唱歌,不知怎地选中了叶峣,让她上去唱一首。
唱完之后,这顿饭免单,而且还附赠布达拉宫的门票。
要养大这样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小孩比平常孩子要花费多一倍不止的功夫。
她那时候浑身是病,医生以及很多专家建议不养,改为送去专门的康复机构治疗,不要再接触陌生人。
封祁想都没有想便拒绝了他们的建议。
先不说这些康复机构是否好心,就说叶峣当时的状态,一点儿都离不开他。
他既然将她带回来,就有义务照顾她,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
叶峣在封祁走了之后没有多久就醒来了,她睡在床上,懒懒地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昨晚做了什么梦她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只是她知道自己定然是睡得不安稳的,不然也不会头痛欲裂。
倒是记得在后半夜的时候好像有谁来了,耐心地安抚她,所以她才逐渐平静下来。
如果她的身体记忆没有错的话,进来安抚她的人肯定是她叔叔,只是以她叔叔的性格又怎么会在她面前做了好事不留名?
但是,所谓的大本营,也只是几个巨大的蒙古包围在一起,便算是大本营了。
今年还算好一点儿,建了几栋水泥屋子,用以给游客居住。
只是,在5000多米的高原上,无论水泥房子盖得多么结实,都不如在蒙古包里围着火炉,喝着酥油茶,吃着糍粑来得舒心。
是以,水泥房子基本无人问津。
马卡鲁峰没有洛子峰那般荒芜,与珠峰离得也是极近,只有短短的24公里,附近还有村庄和各种补给点。
便在她身前微微弯了腰,对她说道:“上来,背你回去。”
岑蔓在旁边听着,瞪大眼睛似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眼里有不耐,也有怒火。
“……”好吧你真的好优秀啊祁叔叔。
脸上虽然别扭,但是其实叶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何况今天下午都在弄靴子,的确是有些累了,封祁的怀抱温暖宽广,能容纳她的一切,很快她就睡着了。
而封祁虽然说还没有睡够,但是小姑娘在他怀里,他又突然不想睡了。
更何况,他觉得叶峣睡着的时候是最人畜无害的时候。
小时候是这样,大了也是这样。
她小时候皮,放假的时候在家带她半天已经可以让人筋疲力尽了,最放松的时候居然是看着她睡觉的时候。
当时的情况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事后无端让人想起他们专门做人口走私这块的老七也在叶峣手上吃过瘪,后来也因为她孤掌难鸣才再次被抓了回去。
要知道的是,她当时的手可是受了伤的,情况十分糟糕。
但仍旧逃了出来,老七后来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她抓了回来。
本来是想给她一点儿深刻的教训的,被拐卖的妇女一般都会面临被强.暴的局面,叶峣长得好,又是个烈性的,他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她。
可偏偏她有一条好狗,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在有5个手下在她手上吃了瘪之后,老七是不敢再惹她了。
临末了只能打断他的话说道:“老师其实你们不用那么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不不,你们远道而来,又帮了我们大忙,以后马卡鲁峰宣传好了,有你们的一份功劳呢!”
美术老师不等叶峣将话说完,又再次接上了话茬。
他的笑容似乎特别多,又笑得特别憨厚,让叶峣压根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美术老师将单反还给了诺拉之后,本来打算离开的了,却是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还隐隐起了争执,叶峣仔细辨认,也听出这其中夹杂了岑蔓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
叶峣铁了心不让他亲,硬是让封祁坐正身体,等她吃完宵夜。
封祁在旁边看着却不能吃,被她缓缓翕动的嘴巴弄得痒痒的,好想啃上一口。
这样的意图过于明显,最后叶峣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擦干净嘴巴看着他,眼睛像蕴上一层泪光,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亲……亲一下就好了,不能再多了。”
没想到后来蒋冶成了植物人,而她始终是舍不得离开他。
最后,她不知道蒋冶是基于什么的标准来和她在一起的,总而言之,她总觉得这份感情来得不容易,也来得不光彩。
虽然在结婚之后,蒋冶对她无微不至,尤其是得知她有孕之后,更加是高兴得几天几夜都没有睡着。
他深知孕育一个生命的不容易。
她原本应该高兴才是的,但是还是怎么样都高兴不起来。
就只是路途遥远了一点儿,他还需要找一个当地人伪装成司机载沈度过去。
“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一切顺利。”封祁不再多问,见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也就告辞离开。
不过在封祁临走之前,靳景还是叫住了他,“阿祁,洛子峰那边……那个失去了儿子的女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怎么了?”半夜拿着一柄刀胡乱在尸体上戳洞,他哪能不记得?
“她现在的情况有所好转了,”靳景的脸容柔和了下来,唇边挂了点笑,“说来我们也做了件好事,上次不是救了扎西的哥哥桑珠吗?洛子峰那边缺人,那个女人便主动提出照顾他,估计是想起了自己失踪的儿子,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林沐会尽快安排他们回去。”
“你家丫头当时不是挺在意这个事情的吗?回去告诉她一声吧。”
“这样子……”封祁微微沉吟,还是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对藏族大娘说道:“我想向你预订一双,不知道可不可以?”
藏族大娘笑着看向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道:“能问一下是给谁穿的吗?”
“给我小侄女穿的,她的脚受伤了,穿不了登山鞋,想给她选一双软一点儿的鞋。”封祁决定实话实说,而且他的动机本来就是这个。
“小哥,你是不是咱们救援队新来的队长?”大娘听他提起叶峣,禁不住问道。
“嗯,算是吧。大娘你怎么知道的?”封祁奇道。
司凛不知道何时从小房间里出来了,听见桑巴居然问叶峣这个问题,禁不住出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从进来和他们打了招呼之后就进小房间里埋头苦干了,靳景不知道又从哪里搞了台手提给他,现在他和叶峣可以每人各用一台,刚刚想出来找叶峣,没想到将她尝试着画画的情景都看进了眼里了。
幸亏是他看见这样的情景,不然被封祁看见的,那真的不止是惋惜那么简单了。
但是回头他也是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封祁的,如果能复健好的话,她还是执画笔的好,不然,真的是太可惜了。
“好,马上过来。”
叶峣听见司凛叫她,立即站了起来,但是还没有站稳,美术老师就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神情焦灼,让叶峣马上跟他出去。
封祁笑道:“走吧。”
再晚点的时候,下午看到的那队车队居然也来了,封祁和叶峣正在店里点东西吃。
这里居然有东北的饺子,师父真的是东北人,每一只饺子都馅多皮薄,香气一阵阵飘出来,让人垂涎。
叶峣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吃饺子了。
虽然她是南方人,其实不怎么喜欢吃饺子。
也就是说,封祁如果想和叶峣在一起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下午封祁发的朋友圈虽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所有的人都嗅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意味。
不论封祁的心思如何,叶峣的心思又如何,总之,有些事情是不能越过雷霆的。
林玉汐也是觉得叶峣已经长大了,还是不要再跟着封祁生活会比较好。毕竟男女之间有诸多不便啊。
只是,现下封祁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多想。
“吃过一顿饭,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就说是我的未婚妻?大嫂啊,现在是9012年了,你怎么还玩包办婚姻的那套啊?”封祁年轻的时候其实就很好混,骚话满嘴,人也吊儿郎当的,对待家人的态度自然也是比较随意。
“……”叶峣想要往后躲,但是封祁不让她逃,又追着她的唇过去,瞬间又擒住了她的唇。
两人的唇瞬间纠缠在一起,在沉默的雪山之下吻得激烈。
最终,还是封祁压抑住自己先停了下来。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他知道自己是深深悔恨,以往的一切都无法挽回,只能无力地通过肌肤相亲去发泄,或是拥有一些什么。
封祁浅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填满了,抬眸瞥叶峣的脸,发现她的脸已经是红得不成样子,红晕一直沿着脖颈蔓延下去,消失在了领子之下。
叶峣倒是不作声了,只乖顺地伏在他的怀里,任由他轻抚,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今晚怕不怕?”封祁现在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她平安康健。
“不怕。我可是胸有成竹的。”叶峣抬起头来对他说道,皱了皱鼻子。
“你不怕我可是怕死了。怎么能这么大胆的呢?”封祁低头凑近她,还是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鼻尖。
“那难不成怎么样?我可是好辛苦才骗他们去普兰的。”叶峣“啧”了一声,语气里有自得,一直看着封祁,好像在求夸奖。
不然,又怎么总让她的情绪波动得那么激烈呢?
“晚上回来我有事情要对你说,今天白天好好听话,知道吗?”封祁也只是动作一瞬便放开了她,认真叮嘱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这一天过得算是相当漫长。
靳景虽然说是要让叶峣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可是哪里能够这么迅速?
“你的身体不好,泡下温泉对你有好处。你再像这么瘦的话,回去之后我可要被人骂了。”他说着便伸手搂了她的腰,在室内她没穿那么多,纤腰真的不盈一握。
“我其实不瘦了,我都有100斤了。”叶峣不赞同他的话。
“……”封祁看着她,眼里也是不赞同。
“真的不喜欢的话,那你不要穿衣服下去泡,我在这里守着你。”封祁到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叶峣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更加不想泡了。
“3年还早着啊,画画学无止境,只有不断去练习和临摹才会有进步,现在你没有掌握到精髓,要不是对《造像度量经》不够熟悉,要不就是练习得还不够,但是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只要你用心和有耐心就可以了。”叶峣安慰他道。
“那什么是无法克服的?”桑巴听了她的一席话之后似乎略有启发,但是又觉得她的话没有说完整,便好奇问道。
“什么是无法克服的吗?”叶峣想了想,接过他手里的炭条,在一面空白的墙上站定,沉默了几秒,便开始在墙上画了起来。
她执笔还是稳的,一开始画着的时候也是稳的,可是画到一个转折点的时候,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再怎么都画不下去,甚至是说受过伤的地方有一种肌理性的反射,好像又回到了被撞断了手、被砍伤的时候,鲜血汩汩往外流。
怎么样止都止不住。
所以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用左手画画并不习惯,可是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而她的右手的确是不能用,大概是复健完了也无法灵活运用。
一直画到了晚上9点,叶峣才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尽是汗水。
她看着堪堪被画完整的一幅《飞天》,看着画纸上鲜妍却不失神秘淡漠的颜色,突然有些想哭。
这幅画她之前无法画完,靖叔和姗姨在的时候没有画完,现在他们失踪了,她也终于能够画完了。
许是过于激动,又是一整晚没有吃东西,她在站起来的时候头脑晕了晕,往后倒去。
封祁适时接住了她,眼里尽是疼惜,叶峣对上他的目光,真的忍不住哭出来,“祁叔叔,我画完了……”
叶峣看着面前的火堆,没什么心情,便想着将下午要编辑的东西都编辑上去,好打岑蔓的脸。
顾蕴见她一脸心不在焉,也就逗她说话。祁白一向沉默寡言,看起来其实也不好相处,但是也破天荒地问了叶峣一句话:“你家叔叔是不是比你大了十岁?”
“嗯?”叶峣愣住了,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毕竟她的出生日期都是不太确定的,因为她是一个孤女。
虽然她能清楚记得自己妈妈的模样儿。
“我家那位也比我小十岁左右,所以看见你们特别感慨。”祁白的思绪微微走远,眼里的情绪非常复杂,但是染上一点火光,又显得温暖非常。
占堆一手扣住叶峣的手腕,不让她再往前推进,叶峣是用左手去攻击他的,力气较右手较轻,虽然她的角度巧妙,然而还是无法得手。
反倒是被占堆制住,她手里攥着的东西而随之掉落在地上,正是一卷被轧得严严实实的一元硬币。
占堆一看地上的硬币,倒是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小叶,你家叔叔看来教了你不少东西,但你还是太年轻了。”
叶峣理所当然不可能让他就这样带着自己走,还是想着要怎样摆脱他的掣肘。
云吞在扑上来咬他的那一刻,他早有准备,轻松避开了,而另外围着她不动的三人,也突然动作起来,围着云吞不让它再靠近占堆。
“喂!封先生,她都没事你背她干什么?我的脚受伤了,又是从大老远的跳着跟你过来的,你不背我背她干什么?”
岑蔓看着封祁的动作简直难以置信,他的双眼是瞎了吗?没见到这么大的一个伤患站在他跟前吗?
叶峣其实也想进去围观的,只是她不想上镜,只得在帐篷外徘徊,等着封祁出来。
冰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但是落在地上的冰雹还没有融化,冰渣子碎落了一地。
受伤的牲畜都被乡民牵回去包扎疗伤,司凛好像接到了什么消息,步伐匆匆地离开,只留下顾蕴在身旁陪她。
叶峣心里记挂着封祁的事情,听见蒙古包里有源源不断的声音传来,不过封祁说话的时候是比较少的,大部分时候是顿珠在说,而封祁在沉默在听着。
叶峣绕着蒙古包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小窟窿,她立即将自己的眼睛贴近,刚好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顾蕴倒是没有陪在她身边,知道她想见她的叔叔,便留下一方私人空间给她,还将云吞给带走了,带它到附近散步。
叶峣怔怔地没有作声,整个人像被抽离了魂魄,失魂落魄。
封祁不知道该要怎样安慰她,她看起来是那样冷那样无助和绝望,仿佛陷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暗叹一口气,他站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给紧紧搂住,遮住背后火炉逼近的热气,强迫她抽离思绪。
他有想过回忆这件事会对她有影响,但是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这样的情况……了解她的心理状态变得刻不容缓。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就好像你今天对扎西说的那样,如果不想哭的话,就感受下祁叔叔身上的温暖。”
“……记住,你不再是孤身一人。”
张澜澜桃李满天下,她只是她其中的一个得意门生,但是天分也是数一数二的,运气更加是数一数二。
张澜澜主要是唱民谣的,各种民谣风格,但是早年她并不在国内发展,而是去了国外,并不特别清楚国内的形势,可是她教出来的学生却是在领域里顶尖的,而岑蔓就是她近些年来收到的最满意的一个弟子。
可是她自踏入乐坛之后,她便日益发觉她的心思不是在创作上面了,而是在炒作上面。
现在国内娱乐圈的发展形势怎么样她其实也是清楚的,炒作可以,可是个人作风也应该要整理好,然而她并没有,还变本加厉。
这次来高原她是真切能看出来了,这个学生心底太浮躁了,做不出什么脍炙人口的好作品出来的。
但是她并不是说放弃她,而是之前叶峣唱的那一曲太惊艳了,《追梦人》这首经典,可能每个人都能哼一些曲调出来,然而能唱得那么透彻的,真真很少。
“祁叔叔,现在都快9月了,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我还真不想落下太多的进度。”叶峣看着封祁,实话实说。
她虽然还是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而且那种状态好像还没有完全脱离出来,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
流浪的生活固然舒适放松,什么都不需要想,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还是那种不上不下的状态,让她有些惊慌。
封祁能够体会她的这种心态,搂了她的肩安慰她,“不是还有叔叔在吗?怕什么?”
叶峣听他这样一说,禁不住皱了皱眉,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本来想实话实说,可是看见封祁一脸凝重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轻声道:“叔叔,我有你啊。”
封祁没想到她这样说,软绵绵的嗓音传进耳边,说不出的熨烫,关键是她对他说了情话还不自知。
“你有我了,所以就不用为自己着想了?不用想一想自己了?任由叔叔担任了?”封祁问得颇为锋芒,叶峣噘了噘嘴,有些不高兴,“云吞只有我,我有了你,就好像有了全世界,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你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封祁心中猛然漏跳了一拍,紧紧攫取住她的眸光,眼里似有暗色涌动。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和岑蔓打交道,更不用说什么谈判之类的事情。
她根本就威胁不了他。
只是,搜集证据需要时间,进行公关和推广也需要时间,毕竟岑蔓播放出去的是录像,而不是简单的照片或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更恶毒的是,她还联合当地的电视台一起,播出那些诋毁叶峣人身清白的片段,给她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这其实才是最惹封祁不高兴的地方,当然了,岑蔓这整个人就是个bug,不知天高地厚,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社会主义价值观。
一点儿都不和谐。
主要是他留在她那里毫无好处,以叶峣的性格她定然是死不承认的,也只会风淡云轻地揭过,然后有什么都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完全不管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
封祁太清楚叶峣的性格了,不是说独立不好,而是也要看一看什么情况下要向别人求助。
而他就是要看看她能独自一人忍耐到什么时候。
不过,他也是最多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去适应,如果还是这样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有些事情始终是不能逃避的。
封祁出了她的房间之后,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手机看了看网上的新闻,果然看到岑蔓上了热搜,自然是借了叶峣“打”她巴掌的光。
网上各种恶毒的言论满天飞,压根是不能入眼,他迅速且冷静地浏览了一遍热搜和相关的新闻,然后果断地将app给删了,找到肖煜的电话拨了过去。
肖煜刚刚忙完,回到家里没多久便接到他的电话,“喂?”
“煜,岑蔓的新闻你看到了吧?”封祁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看到了。我压不住。”肖煜说道。
“我知道,”事实上,封祁这次也没有让他压,只是说道:“听说你认识一个姓‘霍’的先生,能不能给他的联系方式我?”
封祁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全盘计划,明后两天可能就带叶峣出发回去了。
本来他是想直接订机票回去的,可是想起他给叶峣的佛珠断了,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这种心情非常微妙地萦绕在他身边,一直没有消散。
他想着,他还是想带着她自驾回去,将云南、西藏这边的美景全都看完了再说。
叶峣其实也好奇他安排的行程,所以也看向他,等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