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唐乐山他们总算到了春阳市。
和西山门那种闲云野鹤的山门不同,云中门这个门派是正儿八经开在闹市区,包了一大块区域作为云中门的办公场所,来来往往的弟子穿的也都是西装革履的。
“怎么样,长见识了吧?”
看着一个路过的黑丝包臀裙美女,唐乐山砸吧了一下嘴说道,“现任云中门的掌门叫贾飞星,算年纪应该已经快七十岁了。这老头对经营门派没有什么兴趣,十年前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的大弟子邹云鹏,自己躲到山里去闭关了。”
“要说这邹云鹏也是个奇才。在风水相术这一块天赋平平,但在门派运营这一块是真的厉害啊。”
唐乐山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一款算命软件的app。
这app能够通过人的自拍保存图像,然后再通过你的照片自动分析你的命格运道什么的,相当于代替了传统的面对面问卦。
“牛吧?这就是云中门邹云鹏那小子开发的,据说也就往里投了几百万,结果现在注册用户都已经超过几千万了,每个月都有三千多万的纯利润分成。”
余长生皱着眉头说道,“这种东西也能赚钱?这根本就不准啊。”
“欸,所以我说余师弟你没有商业头脑。你说的不准,和普通人说的不准,那是两码事。”
唐乐山在一旁和余长生解释了起来。
在余长生他们这种专业的风水相师看来,帮人看面相一定是要面对面看的。
因为每个人每个时刻的精气神都是不同的,在变化的。
而看面相,除了看你这个人的骨相面相以外,更重要的还是看你身上的气。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明明五官周正,人也挺帅的,但总是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这就是因为那人的阳气不足,太过阴柔晦涩,所以他之后的运道也并不会很好。
在余长生看来,不管多高清的相机,都只能捕捉到那人当时的模样,是很难捕捉到那人当时的气。
所以通过这种所谓算法而推测出来的卦象,解卦的准确率能有10%就不错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如果你给人看相准确率只有10%,那还不让圈子里的人笑掉大牙吗?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准确率如果有10%,那就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了。
所以很多人都习惯在做什么事情之前用云中门的这个app给自己补上一卦,没中就算了,中了少不了会给这款软件打赏充值什么的。
唐乐山给余长生科普的这些东西,倒是让余长生开了眼界。
原来风水相术还能这样玩?
松芊芊也在一旁一脸兴奋地说道,“师父,你的水平可比云中门的这些人强多了,要不然我们也弄个app,赚大钱!”
“嚯,好大的口气。”
松芊芊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人来人往的都是圈内人,他们的五感敏锐又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呢?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朝着三人走了过来,冲三人拱了拱手说道,“云中门,邹天意。”
邹天意都自报家门了,松芊芊她们出于礼节,自然也要自报家门。
一听松芊芊是西山门的弟子,邹天意就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当时哪门哪派的弟子敢在春阳市说这种话,原来是那个躲进深山老林里不敢出来的西山门啊。”
“你说什么!”
见邹天意看不起西山门,松芊芊顿时怒了。
她是余长生的亲传弟子,自然也就是西山门的弟子。
邹天意看不起西山门,那不就等于看不起她吗?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还是说西山门躲在深山老林里,门下弟子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邹天意伸出一根手指在松芊芊的面前摇了摇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西山门的弟子,不行。”
见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唐乐山赶紧出来打圆场。
“西山门和云中门都同出一脉,何必这么针锋相对呢?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都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谁和你们是同道中人?”邹天意一脸不屑地说道,“是,西山门和云中门都以《黄庭经》为法脉,以云上黄庭为祖庭。现在我们云中门已经率先找到了祖庭,你们西山门呢?做了什么?”
“你确定你们找到的是云上黄庭?”余长生淡淡地说道。
邹天意冷笑一声说道,“在这场盛会开始之前,我们就已经请了其他几大门派的长老一起鉴定。我们找到的究竟是不是云上黄庭,相信自在门的唐师兄最清楚吧?”
唐乐山眉头一皱,不好多说什么。
见三人不说话,邹天意继续说道,“既然是来我云中门做客的,那就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我云中门弟子大度,不会和乡野小门小派计较,倒是其他门派弟子是不是我这样想的,那就不知道了。小心祸从口出。”
邹天意说完这话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松芊芊在一旁满不服气地说道,“师父,这你都不出手教训他?”
余长生沉着脸对松芊芊说道,“教训谁?”
“教训那个邹天意啊!你看他刚才拽得和二五八万一样,还贬低我们西山门!”
松芊芊一脸气愤,一点都没注意到余长生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好,那我就好好教训教训。”
“对,教训他!”
余长生右手虚空画起符,然后朝着松芊芊一指。
松芊芊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嘴被余长生给封住了,根本张不开。
“入门的第一天,我就教过你什么叫作五弊三缺。做我们这一行的,如果一门心思想着赚钱,那你也就离死不远了。”
“至于邹天意刚才出言不逊,那是他没有教养,和我没关系。但你如果出言不逊,那丢的就是我西山门的脸。”
“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你嘴上的印什么时候就能解除。”
唐乐山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这余长生不是等于间接在说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