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保洁的正打扫着走过来,便只好道:“阿姨,你要打扫洗手间吗?”
“是,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先打扫男洗手间好不好?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人,我男朋友不见了,我怕他是在洗手间里……”她不敢说下去了,一直恨不得他立刻就死了的,可是这会儿,话到嘴边,她就真的说不下去了。
“行,你等等呀,我给你看看。”保洁的阿姨拿了个牌子放在了男洗手间的门外,然后清了清嗓子,“有人吗?”
没人回应,她再喊:“有人吗?”
还是没人回应,“再没反应,那我就进去了。”
第三遍了,但还是没有人回应,阿姨冲着她摇摇头,“应该是没人的吧。”
“阿姨,你还是帮我看看,看仔细点,可以吗?”就是想要找到他,他这样的失踪真的太古怪了,难道,是他故意的?故意的要整治她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好吧。”保洁阿姨进去了,转了一圈出来,“小姐,里面真没人,我每一间都打开看了。”
她失落的点点头,“阿姨,谢谢你了,那我先走了。”扶着墙慢慢的走着,很冷,还有痛,腿上的痛越来越明显了。
真的没有什么人了,散场了呀。
慢腾腾的走到大门外,抬眼望过去,木菲儿又一次的傻了,她觉得她真倒楣。
她的轮椅不见了。
要怎么样才可以离开呢?
怔怔的看着台阶前看着她放过轮椅的地方,为什么偷东西的人这么狠心呀,若是两腿完好的人是不会坐轮椅的,这人太是坏了,居然连受伤或者是残疾人的东西也偷。
可看了又看,她除了认命以外又能怎么样呢。
身无分文,她连走路都难了。
冷,很冷。
牙齿打着颤,相少柏,他到底去了哪里?
忽的,她想起了他的车子,便不怕疼的加快了些速度,可是,到了停车场的时候,那里,根本没有他的陆虎揽胜,他的那部车没有谁比她更知道的了。
他开车走了。
他把她丢在了这电影院的大门前。
而她,还坐着轮椅。
“呵呵……”她笑着坐在了停车场冰冷的水泥地上。
很冷很冷,她却无处可去,甘夫人甘远山回老家去了,学校她不能去,一切与木家有关的地方她都不能去。
地板上的寒迅速的蔓延到全身,让她越来越冷了。
相少柏,不要她了。
那冷,让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其实细想,这也很正常的,他们之间,没有爱。
那么,他带她来看电影,再把她一个人撇在这里,就分明是故意的了。
腿渐渐的麻了,她冷的混身发抖,偏又,无处可去。
两盏车灯照过来,然后,那部车向她驶来,她感觉到了那光线的刺目,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不想去理会,“咔”,一个刹车,车子的车窗便立刻被摇了下来,“这怎么地上还坐了一个人?神经病,让开。”
她不动,还是安静的坐着,停车场那么大,她不想动。
“shit!神经,疯子。”车里的男人吼着,然后摇上了车窗,倒车,再开出去,很快的,那束光线就消失在停车场,四周,只有墙角的淡黄色的小灯泡黯淡的照着停车场,让这里不至于很黑,但是,也绝对不算亮。
她想,她要离开这里了,至少不能再坐在这冰冷的水泥地上了,没了轮椅,就慢慢走吧。
动了一动,腿上的麻意过去,便站起来缓缓的朝外走着,那一刻,脑子里开始闪过爸爸妈妈,闪过成诺凡和洛北南,她不是没有最亲的人,可是,每个人现在都不是她的依靠。
从停车场走出来,电影院的四周真是好看,大过年的,到处都挂着灯笼,还有霓虹闪烁着,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可是现实,却又是那么的残忍,她必须要找个地方捱过这一个晚上。
风轻轻的吹,很轻很轻,却还是透过了她湿了的裤子,让她越发的冷了。
大年初四,街道上的店面大多数不止是晚上,就连白天也没开业的,白天开业的这个时候大多也都关门回家去继续过年去了。
若是在平时,这路上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但是现在,冷清极了,走半天才能看见一个人。
她走得很慢,不管别人对她怎么样,她都要自己爱惜自己。
她还是往甘家的方向去了,算来算去,还是回甘家最保险,这样,不至于让相少柏怀疑她的身份呀。
可是,电影院离甘家是那么的远,她觉得她这样的速度最少也要走两个小时才能走到。
她觉得自己好坏,这个时候居然就是想起了洛北南,真的是想起了他呢,每一次她有困难的时候洛北南都会出现,可是今天,他却一直都没有。
是她伤了他的心吧。
她累了,腰酸腿疼的,浑身都难受着,看了看前面的路,咬咬牙便选择了一条小路,少走一步是一走,她是真的不能太累了,不然,这腿上的伤只怕又好不了了。
但是不要呀,她一定要好起来,她想要去查孙飞的事,查到了,也许也就知道相少柏为什么那么恨妈妈了吧,知道了,或者那个结就可以解开了,她不想妈妈一直苦着伤心着,然后生不如死。
若不是生不如死,她不会想要自杀的。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那便是真的不想活了。
想到妈妈,便是伤心,眼泪轻轻的滑落,为自己,也为妈妈。
手一抹眼睛,擦了泪才不至于让自己看不清前面的路。
清晰了,可是,随即的,她怔在了原地。
迎面的围墙上是两个倒影,一个是她的,一个是另一个人的。
天呀,她身后有人。
她停下,身后的那个人也停了下来,于是,两个影子便仿佛被定格在了围墙上一样。
心口,突突的跳,她惊得脸色都白了。
是坏人吗?
不行,不能停在这小路上,太危险了。
一抬脚,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了,她要尽可能快的离开,她怕呀,她也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