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去晃了晃便回来,当时元歌尚没有发觉什么,但是见柳嬷嬷等人,都是一脸的高兴,想了想才发现,这次出行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样一想,元歌才醒转过来,不仅这次没有发生意外,便是这一阵子都很少有意外发生了。只是她对此不上心,才会直到此时才发觉。
仔细想想,好像就是自封后不成,之后她从昏睡醒来后,意外就少了很多。总不会是为了阻止她为后,那些意外成功了,便彻底消停了吧?
夜里启元帝来了,听到这事后便点了头,笑着道:“那你就过去坐坐,有那不懂事的,不论是哪一个,只管让人叉出去就行了。”
“真的谁都行?”元歌挑眉轻问:“傅家的那位小姐,曾经被我的凤葵儿啄了,见到了我怕是没有好脸子。若是她大庭广众之下,让我扫了颜面,我也能发话将她叉出去?”
“当然能。”启元帝肯定的道:“我本就不想她进宫,不过是舅舅苦求才松了口。到底有几分是为了表妹好,我心里也是清楚的。”
“若是她不懂事,你撩了她的牌子,那正好趁机不让她进宫。之后过了风头,我再替她找个夫婿便是了。”
元歌嘴角含笑,点了下启元帝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我可不会留情。”
“只要你开心就好。”启元帝抓住面前的手,贴在脸侧轻轻一吻,眼中的柔情一如既往。
不,是越加深沉了。
许久没有盛妆打扮,又是这样重要的场合,柳嬷嬷天不亮就爬了起来,挖空了心思,想要替自家主子妆扮的艳压群芳。
不过有一点,她却是心里有些犯嘀咕。那就是她按例,去打听皇后今日会穿什么服色,以免自家主子同皇后撞了衣衫。结果打听了后,皇后那边却传话过来,说是皇贵妃定了穿哪件,才回禀过去。
莫不是皇后是想避自家主子穿的服色?
怎么可能啊?
元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好笑的道:“嬷嬷这是做什么,这一身沉的本宫都快走不动了。”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畏寒,但是依然要比旁人怕冷一些。
在屋子里尚且还行,但出了屋子不穿一些,她便会冷的脸色发青。一身的厚服,再加上头上身上佩戴的珠翠,可真有些走不动了。
她今日的服色,是百花绣金烟水裙,加孔雀纹祥云罩衣。本来柳嬷嬷挑的是牡丹湘妃裙,但是今日皇后在场,未免有针对之意,才改了这一件。
柳嬷嬷整了整主子腰间垂挂的八色缨络,笑着道:“那老奴扶着主子便是,不必担心走不动呢。”
元歌无奈的笑笑。
自开始动趣÷阁写话本子后,元歌就没有一回早起过,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因此等梳好妆后,早就已经日上三竿,接近午时了。
第三回筛选,依然是在留秀宫的主殿中,此时已经有俩名秀女被赐了珠花留下。不过这留下的秀女,却不定都是要进宫的。
有些会被赐婚宗室中人,以示恩典。
“皇贵妃到!”
传唱的声音刚落,殿中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名华服女子,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殿外的阳光为她踱上了一层柔光。
青鸟不顾旁人惊异的目光,直接站起来,迎了几步面带笑容的道:“李姐姐可算来了,还怕姐姐懒怠走动呢,还好姐姐肯给我几分薄面。”
满殿秀女瞠目结舌。
她们听闻皇后对皇贵妃,极为客气恭敬,还曾叫过一声姐姐。本只当是传闻,还没有竟然是真的,在这个场合下,皇后也是这样称呼皇贵妃的!
元歌还尚未福身,就被青鸟给扶住了。听到这几句客气到恭敬的话,不由瞪了她一眼,轻声道:“臣妾当不得皇后娘娘一声姐姐,还请娘娘唤臣妾一声李氏吧。”
青鸟不为所动。
“李姐姐别推辞,我小你半岁呢,叫一声姐姐又如何。第一面见到姐姐时,我就觉得你该是我的姐姐呢!”青鸟笑的真切,开玩笑要是她真叫了李氏,皇上虽不会为此怎么样。
但是绝对绝对,会惹的皇上龙心不悦的,她好怕以后会被穿小鞋。
元歌见青鸟那打定主意,不会改口的笑脸,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
算了,你开心就好。
元歌坐下后,在场的张贵仪,还孟芳华齐婉华,便齐齐福礼请安。
“婢妾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免礼,都坐吧。”在场的秀女们,却是连请安的资格都没有,在元歌进来的时候,都已经跪下身低着头了。她扫了眼跪着的秀女们,却没有看到傅丹瑜。
这秀女们被叫进来的次序,是按着家世还有品貌来排的。以傅丹瑜的身份,应当被排在前面。此时她不在场,莫不是已经过了?
元歌扫了眼站在角落里,发间簪着一朵珠花的秀女,心想应当还没到。不然此时,傅丹瑜也该载着珠花,立在那个角落里。
青鸟把名单推过去,笑着道:“姐姐请看,这几个秀女家世都不错。”
元歌点头笑着接了过来,然后看了看跪在下方的几名秀女,低头扫了一眼后面的名字。她便发现,下一列竟全是故人呢。
秀女傅丹瑜......
秀女苏娉婷......
秀女方韶凝......
元歌淡然的眨了下眼,将名单推回去,浅笑着道:“还是娘娘看吧,臣妾觉得个个都是好的。”
除了那几个打了招呼的,青鸟是打算把长的好的,全都给撂牌子。眼见皇贵妃眉眼淡然的样子,只当她是面上不好意思。
因此,作为一个好属下,她准备替皇上还有皇贵妃解忧。
“姐姐说的是,不过虽个个都是好的,却也要看皇上的心意。皇上的意思是,若是好女俱被留在了宫中,那天下好男儿,岂不是寻不到闲妻。”
“所以啊,这好的也不能全都留下呢!”
青鸟说着,便挥了挥手,捧着这几位秀女牌子的太监,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