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息传来时,元歌正在房里的书桌前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静’字,一旁伺候趣÷阁墨的丫鬟虽然不是很懂,却也看的出来绝对当的起一个好字。
“姑娘你写的字越发好了。”丫鬟绿央一边说一边偷瞄自家姑娘的脸色,总觉得自早起后,姑娘的神色就有些不一样了。要说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只是以往姑娘虽然性子静,却也没有静成这样的。
难道是心情不好?
元歌哪能不知道贴身侍女的眼光,却没有去管,只是端端正正写下最后一趣÷阁,就搁下毛趣÷阁侧过身盯着门的方向。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全是漠然,过了一会儿后轻轻的道:“来了。”
绿央正奇怪什么来了,门外就急匆匆进来了一位穿着和她打扮相似的女子,正是同为侍女的翠浓。她一进来顾不得自己还在喘气,就福了下身道:“姑娘,前院传消息过来,有圣旨马上就要到了,老爷让后院的女眷们也都去呢!”
“知道了。”元歌连眉都没动一下,就站起身朝外走。
“姑娘?”俩个侍女都满头雾水。
元歌头也不回的道:“磨蹭什么?快一起去前院吧。”
回过神的俩个人连忙追了上去,绿央急急的道:“姑娘,总该再梳洗一下,还有时间呢!”
“对啊,只是送信来了,那圣旨还在宫里呢!”翠浓也赶紧说道,见姑娘停住的脚步还以为是改变注意了呢,哪知道下一刻又接着往前走了。
“姑娘!”翠浓急的不行,姑娘要是就这么素净的过去了,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对圣旨有什么不满呢!而且姑娘听到圣旨来了,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正在这时从院门外走进来了一位中年妇人,听见翠浓的声音后,忙问道:“翠浓?做什么呢?怎么敢和姑娘这么大声说话,教的规矩都忘了不曾?也就是姑娘好性子才纵的你们这些小蹄子这样不懂事!”
翠浓听了并不生气,只低声喊道:“南妈妈快来,姑娘想就这样去前院呢,这样怕是不好,会有人碎嘴的。”南妈妈是奶大了姑娘的乳娘,她说的话姑娘总该听吧。
南妈妈也知道圣旨要来的事,听了这话忙快步拦住路道:“姑娘,听妈妈一句劝吧,再去重梳妆打扮换身衣服。要是实在不耐的话,再戴上俩件首饰也成啊,这样太素了些要被说不恭敬的。”
元歌抿了下唇,最后淡淡的道:“我在这里等着吧,绿央回去再拿套首饰来就行了。”
见姑娘听了劝的南妈妈顿时松了口气,她奶大的姑娘最是知道她的脾气,一般决定了的事少有再变的,好在还知道轻重没有任着性子来。南妈妈以为是姑娘是素净惯了,却不知道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元歌站在院子里,眼神却似乎透过院墙看到了远远的皇宫。站在一边的南妈妈打了个哆嗦,姑娘这样子不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像是二十几岁的妇人一般的姿态。
“姑娘,时间还早呢,不如回屋子里坐会儿吧。”南妈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于是凑上前小声劝道,但是见对方没有出声只好静静的站在了一边。心里有些委屈,姑娘长大了却也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元歌眼角扫到南妈妈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这个奶大她的人啊,只要一有机会就背叛她。经历几世每每她一式微,这个据说疼她入骨的妇人就立刻倒戈。
从没有例外过。
而她自己呢?元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白皙的手,心里的苦涩几乎要漫出来。经历几世的自己也毫无长进,每每都会败在那个人的手下,那个站在大武最高点的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将要来的圣旨上面写的是什么,可是她无法阻止,也没有人会让她阻止。毕竟以娶后礼成为当今圣上的皇贵妃,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呢?如今大武的中宫后位还空着呢,说不定就会成为皇后了啊!
记得第一次接到圣旨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想的吧,既然无法拒绝整个大武最尊贵人的意思,那不如努力一把成为正宫娘娘好了。皇贵妃再好也是妾,而她李元歌怎么愿意当一个妾呢?就算那个人是当今圣上。
可是有什么用?那个人没有心,他的眼里只有大武只有整个天下。无可厚非他是一个好皇帝,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仔细想想竟只有第一世时,她还有过一段开心的日子,而后几世知道了所有却一次比一次惨。
每一次死去时,她都希望自己可以永永远远的安眠下去,或是再睁眼可以成为另一个人然后再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可是这却是一个奢望,她的祈求满天的神佛都不曾听见,只让她生生世世的轮回在这无尽的痛楚里。
这是第几次了呢?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
人说三生缘七世情十世债,她是欠了情还是欠了债呢?只要再撑几世是不是一切都会结束?
“姑娘,首饰来了。”
沉尽在自己世界里的元歌被打断了思绪,见绿央捧着木盒子站在自己面前,于是开口道:“那帮我戴上吧。”
绿央拿过来的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饰,水滴型的珍珠耳坠,金银钮成的手镯上镶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配对的珍珠簪有六支,项链是由十八颗淡粉的珍珠串着的,还有一只黄豆大的珍珠戒。
“这套首饰衬着姑娘更好看了。”绿央翠浓将这一套首饰都给元歌换上后,一边的南妈妈立刻称赞着说道。见元歌没什么反应,又道:“姑娘,这俩个丫头不经事,不如让妈妈陪你去前院吧。”
一旁的绿央翠浓一听这话就垮了脸,她们也很想去前院看看啊。
“无事。”元歌抚了下手上的戒指,道:“接圣旨时只能李家人在当场,奴仆全部要退避,绿央翠浓陪我去前院就行了。”
南妈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