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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找本官。”
胡冷冰冰的把第五位来访者拒之门外。
从方醒殴打林詹开始到被人发现他和朱瞻墉随后‘碰头’不少人都迸发出了让人胆寒的热情。
热情很旺盛却让胡觉得恶心。
“都是利欲熏心之辈别沾惹不然脱不掉。”
胡的警告当然要被重视于是闫大建就把这个意思传达了下去礼部上下顿时肃然。
等安排好后闫大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所有的房门都关上了。
关上了房门也就关闭了八卦的传播至少姿态是做出来了。
闫大建听着此起彼伏的关门声自言自语道:“兴和伯你这可是自作孽啊!”
……
方醒在作死!
这是京城公认的事儿。
殴打林詹这是跋扈。而后和朱瞻墉碰头然后朱瞻墉马上就走了这在许多人的眼中就是焦虑和心虚。
说不清大明究竟有多少人恨方醒以前是官员和士绅而在南北清理投献和诡寄之后连许多百姓都恨上了他。
“他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这天下有多少人恨不能他明日就被凌迟处死你说这样的日子可能过下去?”
金幼孜觉得方醒是个疯子。
“若说士绅是一块巨石那他方醒顶多就是一枚蛋以卵击石咱们且拭目以待吧。”
这时有人来了在门外没进来却能听出口音是平时给他们端茶倒水的小吏。
“诸位大人方才有人上了奏章说是天下汹汹为了大明的长远最好是按照秀才、举人、进士的等级每个等级的人给个明确的优惠一人多少亩田地之内免税这样既可避免了投献诡寄也能让士林噤声各安其位如此天下就可太平了。”
这小吏口齿清晰哪怕是低声说话值房里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等他说完后杨荣干咳一声外面传来跺脚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是心有不甘借机生事而方醒不检点就是诱导乱七八糟让本官头痛!”
说完后值房里一阵安静咳嗽声也不闻。
“黄大人的身体也不知道如何了说是肺疾得静养。”
杨荣揉揉眼角说道:“陛下依旧没管啊!”
金幼孜说道:“方醒肯定要进宫和陛下解释否则事情闹大了陛下也会为难挥泪拿下他也不是不可能。”
杨溥眼中的异彩猛地爆了一下问道:“可是有风声?”
……
方醒来到了东厂。
从他扇了安伦耳光之后东厂上下都视他为对头只是作为皇帝的家奴不得私自动手这才憋到了现在。
于是在门外他就毫不意外的被拦住了拦截他的番子在颤抖却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要是方醒给他一耳光就好了若是一拳打晕更是好上加好。
这也是投机。
“本伯要见见汪元。”
番子一愣刚想拒绝辛老七说道:“从金陵到北平若是有什么手脚要做都足够了去问安伦吧。”
番子遗憾而又庆幸的进去了。
他遗憾的是自己准备好了挨打的准备却找不到借口不是被辛老七吓住了。
若是方醒动手顶多就是掉几颗牙身上青肿。
可这些痛苦却能在安伦那里换来嘉奖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变成档头。
没有野望和梦想的人就是咸鱼而这位渴望权利的番子却最终没敢去尝试激怒方醒
“汪元?”
安伦在喝茶。冬天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喝一杯热茶非常的惬意。
他低头看着微黄的茶汤嗅着茶香。用右手在茶杯上方挥动了一下。
水汽被打散就像是一幅画被人泼了墨再也感受不到原先的韵味。
在边上整理此次南方谋逆名册的陈实抬头道:“公公汪元是南方名士而且还和逆贼文方有勾结怕是不好见外人吧?再说……”
他飞快的看了安伦一眼没看到异色才敢继续说下去。
“清理田亩之事就是在冒险触怒了天下的士绅方醒蛊惑多年一朝成事。可那些士绅可会甘心?他们若是联起手来那还真只能杀了方醒来安抚天下。”
安伦还在看着茶汤茶杯上方的水汽重新变得渺渺意境闲适淡然。
“让他见。”
陈实惊讶的道:“公公陛下那边……就算是陛下那边不管可终究是落了我东厂的面子。”
安伦被当街扇耳光对东厂上下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在陈实看来此刻安伦最该做的就是严词拒绝然后马上进宫向皇帝禀告此事。
而清理田亩看似顺利那是因为皇帝是用了武力来压制士绅。
压制只可一时一旦那些士绅重新振作起来会有多少人想吃方醒的肉喝他的血。
在恨意几乎可以烧干那条沟通南北的大运河的基础下方醒做什么事都会被人放大查究。
而皇帝……
那个来报信的番子已经走了安伦喝了一口茶惋惜的看着水汽散乱说道:“天地君亲师天地过于缥缈所以人世间最为尊贵的便是帝王。”
这话非心腹不得听所以陈实很感动眼中都有泪水渐渐蓄积。
“那些士绅不敢至少明着不敢诽谤陛下可方醒呢?他算是什么?若非有军队压阵大明的士绅都会一拥而至把他撕成碎片。”
安伦放下茶杯突然问道:“闫大建最近如何?”
陈实想了想“公公他很老实每日点卯上下衙回家就不出门。”
“哦?是不错。”
安伦仿佛是在惋惜的叹息一声随口问道:“他的儿子呢?”
“公公闫春辉在福建还没升官在当地的名声极好都说他高风亮节。”
“好咱家知道了继续盯着盯紧些咱家总觉得闫大建不是好人。”
……
东厂也有牢房不过不多主要是关押重要人犯。
方醒被带着往里走最后在一排砖房的前面停住。
砖房看似坚固可却容易被人从里面慢慢的挖通。
方醒觉得这肯定是安伦的主意否则东厂那些锦衣卫调过来的老手哪里会不知道这些禁忌。
有人过来开了一间砖房的门番子带着方醒进了里面。
打开门之后里面的光线不错让方醒看的清清楚楚的。
方醒看到了地桩!
房屋的中间是一棵金属地桩而披头散发的汪元就是被铁链束缚在了地桩上看铁链的长度也就够的上边上两步的马桶再远就不能了。
汪元眯着眼看着被光线笼罩着的方醒然后眨巴着眼睛笑道:“你倒霉了?”
方醒走过来鼻子抽抽说道:“本伯记得你很爱干净如今却在这腌的地方受罪稍后会被送到西市去挨一刀你觉得如何?”
汪元的讥讽被方醒的预告给击碎了他重新低下头去问道;“方醒那你来这里作甚?是了那些士绅不敢对陛下如何但你这个始作俑者和操刀者却跑不了方醒你会被无数人诅咒你的家都会被诅咒男盗女娼……”
方醒看着他怜悯的道:“垂死之人的话本伯就当是放屁。本伯来此就一件事你们喜欢资助帮助那些有前途的官员和读书人告诉本伯那些人的名字和来历。”
汪元抬头冷笑道:“反击如大潮方醒你在金陵有多得意那么在北平就会有多绝望你是活该这是报应至于名册你想要吗?那就砸破老夫的脑袋自己去里面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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