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宋逐云还可以自由选择镜面的哪侧切换主体,她在镜子里轻轻移动手边的书,现实世界里的书随之改变位置。
在这瞬间,宋逐云感到,她更加清晰地把握到“镜”的概念。
且跟上次在“无貌旅行家”旧宅中处处掣肘的感觉完全不同,这片由她创造的镜中空间,切随心所欲。
镜子外,宋逐云意识从镜中切回,向后靠在椅背上,同时解除对[第二相]的供能。
顷刻之间,仪式的残影便从这间房屋中消失。
[第二相]同样是祈求类的仪式,这是宋逐云何现在便能使用它的缘故。
换做别的高阶仪式,宋逐云就算掌握确的步骤,很难成功。
不止是技术上的困难,更要的原因在于,现阶段多数的公开仪式,是非祈求类,中的高阶仪式,对材料更存在着严格的需求。
并非所有人能受到“根源”的眷爱,考虑到适用范围,擅仪式的卡牌师们自更倾向于使用副本物品进行供能。
宋逐云与他同行存在显著区别,对多数人说,稀有度再高的副本物品,定比根源的力量容易获得——“根源”这个概念,仅仅是作知识被人解,会带影响。
她想起之前听寒风堡跟塔斯隆特学生说起过的代行者,在当今时代,部分的祈求类仪式,应该掌握在这些人手中。
忙于工作的司观堂无意看眼窗外。
现在已经到白天,宋逐云屋子的窗帘还保持着严密的拢合状态。
她怀疑对方是在睡懒觉,虽这不符合泰辰贯的励学精神,考虑到本次实践实被安排在寒假期间,且学生们又刚刚经历场冒险,就调低往日的标准,没有选择打搅。
除此之外,司观堂现在实无暇去关注宋逐云的学习状态,在发现石塔要塞现异变后,几个学校的老师就直在调查异变的源头,他们连夜加班加点地梳理从各个渠集中的情报,终于从些细枝末节中把握到真相。
因处理的事务过于繁多,在司观堂眼里,连索莫费尔德比平时看起更顺眼些。
——能分担工作的同事就是好同事。
在坎伊星上期逗留的,除他们本地的居民外,还有群心怀不轨之人,副本区域的异变情况,极有可能跟与他们的存在有关。
那些人之所以选择这颗星球,是因他们在“无貌旅行家”留下的资料里,发现些秘密。
几位老师经过梳理,已经初步弄清楚那些人的目的。
索莫费尔德:“……看我之前的判断存在误区,这些人所继承的知识固源于‘无貌旅行家’的遗留,却并没有打算复活对方,是想取代之。”
司观堂:“他们希望掌控‘镜’的概念,并以此攀升,最终抵达根源。”
索莫费尔德笑:“实是个思路,毕竟从表面上看,沿着镜的路行走,风险要更低些。”摇摇头,“他们实在是小看‘无貌旅行家’,对方在死亡之前,就做过复活的预案。”
属于“无貌旅行家”的根源之树破碎后,他的部分意识附着在那些枝叶上,掉落到不同的区域,如果有人接触并容纳那些碎片,便会在自己的灵魂中,不知不觉地埋下属于对方的意识种子,后在某天,被悄取代。
索莫费尔德:“不过那毕竟只是些意识碎片,本力量十分微弱。”看着对面的自塔斯隆特的老师,笑,“且我们有足够便捷的检测方案。”
因在卡牌领域中,“镜”与“生命”是相斥的概念,所以只要是被“无貌旅行家”埋入过意识种子,就无法使用相关领域的仪式。
塔斯隆特的老师语气温和:“这是‘森林’的庇佑。”
索莫费尔德:“‘森林’掌握着‘生命’的概念,被‘森林’憎恶的卡牌师会使得同伴的治疗难以成功,他们的路很快就会因无法在副本中获取经验断绝。”
这是什么他们这些代行者明明解相关的秘辛,却根本不考虑沿着此类路前行的原因。
司观堂默默听着他人的交谈。
因坎伊星上现的意外,泰辰那边特地开权限,让作领队的司观堂解到某些更深层次的内容。
中最要的,就是抵达根源的不同方法。
学生居住区内。
折腾完仪式的宋逐云,又开始折腾自己的卡牌。
她在释放[以人镜]的时候,可以使得自己的瞳孔发生短暂的镜面化,宋逐云在思考,倘若她不使用[以人镜]的后续能力,仅仅瞳孔发生异象这段变化截取,能否形成新的卡牌。
别的卡牌师做不到这点,是因他们只能沿着已经存在的枝叶攀升,宋逐云拥有以“镜”主干的“根源树苗”。
——“根源树苗”不止是力量的源泉,意味着成与变化的可能性。
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宋逐云的右眼渐渐化水银样的色泽,与此同时,“根源树苗”的末端,生片幼嫩的小小叶片,她的卡槽里,[小银镜·光路折射]与[以铜镜]之间,硬生生现个新的卡槽,里面盛放着[瞳中镜]的新牌。
这张牌的作用仅仅在于能让释放者看见些仅能于镜中世界存在的事物,宋逐云眼前现副割裂的画面,她只睁开左眼时,所有的切是常的,在只睁开右眼的情况下,却能看见片左右颠倒的幻象。
除此之外,[瞳中镜]没有任何辅助类或者攻击类的效果。
宋逐云解除卡牌的释放,右眼中水银般异样的色泽徐徐消退,虽[瞳中镜]的作用有限,它的现,让她对卡牌树的感念有更深入的解。
宋逐云心中升起个猜测——“卡牌树”这个几乎人人皆知的称里,实隐藏着对抵达根源的暗示。
世上曾经存在棵接近于彻底成熟的“镜”之根源树,随着“无貌旅行家”的去世,那棵树跟着四分五裂,碎裂的枝丫自光中坠落,直接导致后世虽有“镜”系列的卡牌传承,却几乎无人能达到突破界限的地步。
宋逐云是泰辰的学生,她在学校的数据库里,根本找不到[以人镜]的资料,这只是张级别的卡牌。
如果说别的领域的卡牌师能沿着顺着自己的树,不断靠近根源的话,那么不幸走上断枝路途的人,会更早迎自己的极限。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领域的卡牌师会比“镜”系列的更容易抵达根源。
——因主干已被占据,后者只能无限接近,却无法真掌握这棵树的概念。
卡牌之树,实则是棵倒悬之树,觉醒之人沿着末端路攀升,纵是走得最远的人,只能在根源前停下脚步。
这是最广人知的条路,虽存在上升空间的极限,对现世的卡牌师言,并不算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中间的多数人,终生无法觉醒三张以上的卡牌。
根源之树给枝叶以力量,枝叶又反哺主干,使变得繁茂。
除此之外,还有条隐藏的攀升之路,那就是由树种开始成,先是由种子变成幼苗,再逐渐,在树成熟的那刻,宋逐云作掌控树的存在,便抵达根源。
她虽获得树,那实际上是源于“无貌旅行家”的截“断枝”,本质上并不知树种从何。
宋逐云现在只能认,所谓的树种,是些概念的力量象征,像她的树,主干就是“镜”,可以生“影像”、“拼图”类的分枝,这些分枝与主干间必定存在概念的关联性,稳定且具体的力量表现形式,就是叶。
——叶即卡牌。
她想到之前跟寒风堡与塔斯隆特学生沟通时得到的讯息,中部星域的根源之树有着“血肉之瓶”的称呼,当在更普遍的情况下,别人会使用更通俗些的“冬圣者”作指代。
“冬圣者”这个字并不会让知晓者的思维受到嗡鸣声的冲击,宋逐云对比两者的区别,有理由认,“血肉之瓶”更贴近于这位抵达根源者所掌控的概念。
如果血肉比作瓶子,那么盛放在瓶中之物,指的又是什么?
联想到寒风堡的卡牌树偏向,宋逐云猜测,瓶中物应该跟灵魂相关——冬圣者是亡灵与躯壳之根源,祂以瓶象征,瓶乃容物之器,所以掌控着“器”与“材”的相近概念。
教师休息室。
班尔温德的老师:“很显,坎伊星上的副本区不会突发生异动,是有人暗中主导这幕。”
索莫费尔德笑:“不知他们掌握多少‘无貌旅行家’的遗物。”
塔斯隆特的老师:“起码在知识方面,定不会太少。”又,“我跟圣堂那边联络过,确认坎伊星当年曾经被侍奉‘蕨林山脉’的祭司净化过。”
——圣堂是东部星域中,由代行者所管辖的机构。
塔斯隆特的老师:“所以如果‘无貌旅行家’在坎伊星上留下过‘藏有自意志的断枝’的话,那么中的意志定是最衰弱的,若是个人心志坚定的话,就算还未突破界限,未必不能抵抗住那种侵蚀。”
根据几位老师的调查,那些幕后黑手需要找到的东西,至少包含份“断枝”与份“养料”。
不过“无貌旅行家”和“镜之根源树”算是个共生关系,对于那些附着意识比较弱的断枝说,它们会更加缺乏活性,不容易成,如果不及时补充“养料”的话,可能从根源树苗,直接变成死根源树苗。
班尔温德的老师:“坎伊星不是第天被确定存在‘无貌旅行家’的痕迹,此前直比较平静。”
司观堂淡淡:“如果有什么难以理解的话,就直接把人抓询问好——以坎伊星现在的情况,想把这些流亡者找并不算难。”
学生居住区。
不久之后就是预定的发时刻,宋逐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当在离开前,她还需要做些准备。
坎伊星现在的情况十分特别,联盟的航站因星际乱流的缘故,暂时无法启用,所有人,无论是想离开的,还是想前往的,只能走民用航站。
——就是说,只要民用航站控制住,整颗星球的人员进的权限,就会完全落入航站管理者的掌控。
司观堂跟他学校老师块加班的同时,没忘关注泰辰剩下的学生,在发现时刻快到后,特地提醒下,很快就得到宋逐云已经发并抵达至航站的回复。
她过去的时候,还额外留意下学生现在的状态——
普通舱边沿位置,宋逐云靠着软垫安静看书,瞧上去已经挺会。
此刻离式起飞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司观堂本很欣慰于学生的学习精神,只是想提醒下对方,别在公共场所阅读含有仪式内容的书籍,免得泄露关键知识……
良好的视力让司观堂在开口之前,就成功看清楚书壳上的称:《灰总裁与霸姑娘》。
司观堂:“……”
年轻人的爱好挺独特,宋逐云到底从哪弄这本奇奇怪怪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