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出了上一期的报纸,都不用翻面,王德全就看到了熟悉的冰箱图案。
拿起放大镜看去,上面果然和钟万象说的一样,印着这一期意外事故上的时间。
。
“我去,还真有?”钟万象看着冰箱上的字,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王德全叹了口气,看着图案上的字,微微有些出神。
难道这就是钟老让自己看到的东西?
按照钟老的说法,自己想了解的关于淮西的事,难道只有这些?
看得时间久有些头晕,揉了揉额角,王德全将视线移向窗外。
钟老拿着水瓢,站在菜地边缘,向里面浇着水。
他直了直身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接着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然回头看去。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各自沉默了半晌,钟老向楼上招了招手。
钟万象依旧在研究桌子上的报纸,王德全看了他一眼,出声道:
“老爷子好像叫我,我下去一趟。”
快速下了楼,王德全来到了菜园边。
“看完了吗?”钟老的目光从他身边扫过,出声问道。
“看完了。”王德全点了点头,“钟老,那个卖冰箱的广告……”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钟老随意道,接着将手里的水瓢扔到一旁,“印刷厂那边的人都查过了,没发现是谁做的手脚。”
“发广告的人……”
“发广告的,警局那边抓了十三个。”钟老抖了抖脚底的泥,向树下的石桌走去。
王德全听着微微一怔。
出了这次的,之前一共才发了十三条广告,难不成都给抓了?
不对,自己注意的地方不对。
发广告的,竟然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抓了十三次,依旧没能阻止第十四次。
该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钟老看出了王德全的想法,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嗓子,道:“人应该没抓错,他们都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既然没抓错,那么这些人应该就是有组织的?
王德全心里隐隐有了想法,如果真的是有组织的,那么这个组织的人未免也太多了点?
这么多人自愿充当炮灰,那么这背后的组织究竟会有多可怕?
“这次的人抓到了吗?”王德全想了想问道,“他们这次是针对我来的,还是……”
“还没听到消息。”钟老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至于是针对谁,这件事不好说。”
说着,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除了这个,你还看出了什么?”
“其余的……”王德全犹豫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那首诗歌是什么?”
“那首啊。”钟老停顿了一下,“是在你来的前一天出现的,我觉得有些奇怪,就剪了下来。”
说完,他抬眼看向王德全,道:“这首诗歌不重要,重要的东西都在其他的里面。”
“淮西这两年兴起的企业太多了,大大小小的不下四十余家。”
“如果你仔细看了,就会发现,这些报道的作者,都是同一个笔名。”
王德全听着一愣,他只是大致看了内容,完全没有注意到名字。
“白如悔。”钟老淡淡道:“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王德全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那意外事故那些?”
“都是一个人。”钟老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被杯子扔在桌上,“这个名字后面很可能不是一个人。”
那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那一个阻止搞出来的事?
王德全微微皱眉。
正常来说,用报纸传递情报,应该不会弄这么多不同样式的,这不是增大了被发现的概率吗?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组织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暴露?
他们这么做又会是为什么?单纯的制造‘意外事故’?这得是有多闲?
况且这个组织这么多人,他们到底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就在王德全胡思乱想的时候,钟老忽然开口道:“淮西的情况和安通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王德全下意识问道。
“安通那边是有人动了不该有的想法。”钟老双手叠再身前,靠在椅背上看着天空,“那个人,就是淮西过去的。”
原来安通的事,源头在淮西?王德全眉头蹙了蹙,出声问道:
“安通网已经收了?”
“这你都知道?”钟老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老宋不是什么都没和你说吗?”
“是红梅姐。”王德全答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那丫头啊,怪不得。”钟老眼里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好着呢,立了大功,已经回京了。”
王德全暗暗松了口气。
“你也别放松。”钟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听说网里跑出来不少小鱼小虾,没准会跑到淮西来。”
“很可能都是你的老熟人。”钟老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莫名的寒意:“昨天的事,应该就有他们参与。”
所以说,昨天的事情,至少有一大半的概率是朝自己来的?
看来钟万象还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王德全微微低头,眼里掠过一抹歉意。
“与你无关。”钟老摆了摆手,“他们也是做给我看,变着法的想赶我走。”
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冷意,“这是在威胁我呢。”
王德全默然。
小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之余头上的树叶哗哗作响。
也不知过来多久,钟老终于叹了口气。
“我可能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京城那边,都是老宋在挡着。”
说着,他抬眼看向王德全,“钟万象我就留在这里了,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都可以找他要。”
王德全沉默地点了点头。
“沈盈香那丫头你见过了吧?”钟老问了一句,接着道:“实在撑不住了就去她那里躲躲,我会让人接你们走。”
“好。”王德全点头应下。
“昨晚给车做手脚的人应该抓到了,具体的你可以去问常青。”钟老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倦意。“淮西的事,说起来也简单,就是丢了东西。”
“丢了什么?”王德全微微一怔。
“药。”钟老缓缓阖上了眼,“救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