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智长这个人啊……”陈程说着这个名字,脸上一时间满是感叹的神色,“勉强算是个二五仔吧。”
“二五仔?”王德全听着挑了挑眉,“怎么个说法?说来听听。”
“这就说来话长了。”陈程说着靠在了墙壁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他斜眼看着坐在一旁的王德全道:“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从头开始。”王德全淡淡道:“时间多的是,你慢慢说。”
“那就从头开始。”陈程说着,眼睛从王德全身上移开,看向前方躺在地上的餐盒。半晌,他出声道:
“郭智长原本是我和何正午手下的人,至于心是不是,那就不知道了。”
“他是在我和何正午认识之后认识的,他自己说他原本只是一个农民,曾经跟着村里赤脚大夫学了两天。”
“何正午看他确实像个老实人,就让他跟着我们干。”
陈程说着,目光中露出几丝回忆。
“郭智长这个人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还是蛮有灵性的,很多东西基本上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
“当然这个灵性没有体现在正经东西上。”陈程说着,轻笑出声,“对于药品仿制这方面,他还是一窍不通的。”
“那他究竟学会了什么?”钟万象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学会了坑蒙拐骗。”陈程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你别说,他在劝人买药这方面还是挺厉害的,当时在何正午手底下,没少帮何正午给手下人洗脑。”
“何正午也很是信任他,整个组织,他的名望比我还高。”
“比你还高?”王德全听着挑了挑眉,“你当时是做什么的?”
“帮他们仿制那个神水嘛。”陈程有些随意地说着,“何正午那个组织里基本上都是卖药的,像我这种的专业人士没有几个,大部分还都是被他忽悠来的学生。”
“在那个组织里的人有不认识我的,但没有不认识郭智长的。”
“所有人进组织之后都会经历郭智长的洗礼,对那个小组织,对何正午都是忠心不移。”
陈程说着,脸上有些感慨的神色。
“后来呢?他为什么跑了?”王德全出声问道,“那个有毒的假神水一号也是你弄出来的?”
听着王德全的问题,陈程叹了口气:“那个假神水一号不是我搞出来的,我在搞出来之前就被何正午软禁了。”
“郭智长是在仿制的神水出事的时候跑的,带着样本连夜跑了。”
“软禁?”王德全听着微微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被人举报了呗,还能有什么。”陈程说着耸了耸肩,整个人有些无奈,“我当时的地位只在何正午之下,郭智长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我的能力才是整个组织的核心,没有我,他们基本上什么都不是。”
“但是下面的人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我在哪里碍眼,然后千方百计的给我下绊子,我就是上个厕所也会有人举报我是去通外敌。”
陈程说着,脸上一副吃了翔的表情:“这特么不就是一个小作坊,都什么年代了,还能搞出什么里通外敌的罪名。”
“我当时也是很无语,说实话,这种奇葩的举报,我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不过事实证明,有的时候,解释还是很有必要的。”陈程说着叹了口气,“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毕竟我也算是哪里的元老。”
“被传闲话的次数多了,有些理由即便是听起来都觉得搞笑,也会有人当成真的。”
“三人成虎,实不欺我。”
陈程抬起头,缓缓地看向一旁的王德全,道:“何正午因此对我起了疑心,郭智长也因此站在了我的头顶上。”
“站的越高,看得越清。”陈程长出了一口气,“只可惜我之前被何正午画的大饼吸引住了,等我再想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被软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群学生仿制的神水出了事。”
“何正午本打算再撑一段时间,把手上积压的货全部卖掉再走人,没想到却遭到了郭智长的反对。”
“那些货是有毒的仿制品?”王德全出声问道:“不是已经有人喝出问题了吗?他还怎么卖?”
“当然是打着真神水的名头卖,卖完就跑。”陈程回答道:“你别说,他还挺能跑。就这么打一枪换个地方,竟然还把手上的存货卖了个七七八八。”
“情节太过恶劣,被冒名的那个神水组织也不是泥捏的,一方面出手救治因仿制品中毒的人,另一方面让人追寻何正午这个组织。”
“郭智长也就是这个时候和那面联系上的,在这之前他已经和何正午撕破了脸。”陈程说着叹了口气:
“郭智长带着仿制品的样本投向真神水的组织,他走了,何正午一个人没有办法控制手下那么多的人,那些人也纷纷跟着郭智长跑了。”
“郭智长靠着一张嘴,成了真神水大老板记名弟子,还真让他学到了一些中医的东西。”
“尽管他学艺不精,但是经过中医的熏陶,他忽悠人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陈程说着有些感叹。
“然后就是蒋德山兄弟两人去偷神水,结果偷错了东西,郭智长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将找回样本的任务接了过去。”
“所以他因此去了安通。”王德全听着点了点头,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呢?是什么因为什么去的安通?”
“为了赚钱。”陈程回答的很是坦然,“何正午倒了,我在淮西这边蹲了一段时间,还在乡下当了个化学老师,除了工资低,基本上没有什么缺点。”
“但有的时候,钱少就是缺点。”陈程说着,脸上有些无奈,“我还有弟弟要养,那一点工资连养我自己都费劲,就别说还要养一个对厨艺感兴趣的弟弟了。”
“我带着我的人,在乡下避了一阵风头,接着就听说有人偷了神水组织的神水。”
“那个神水,该说不说,确实很好用。”陈程说着,眼里露出一丝向往,“那个神水实在是太贵,能我给何正午打工,也是因为他说他有渠道能以便宜的价格弄来神水。”
王德全听着,微微皱眉,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出声试探地问道:“你是想拿神水给你弟弟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