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收徒这事情还是来的太过突兀了。
面对陶颜的为什么，王德全沉思了片刻，给出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顺眼。”
陶颜听着偷偷撇了撇嘴，忍不住有些想吐槽。
虽然身边这人是师父，做派再老，名字再老，脸也是一张年轻人的脸。
这根本没有一点师父的气势好嘛。
陶颜忍不住有些泄气。
她还是有些担心中午的那顿饭。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想着，她伸手拉了拉王德全的衣袖，说道：“要不，中午还是算了。”
王德全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搞不明白她这脑袋瓜里都想了些什么。
陶颜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讪讪道：“我怕……”
话说了一半就消了音。
“不想去就不去。”王德全淡淡道：“安心在宿舍呆着，没人会去找你。”
“我怕他们找到学校来。”陶颜叹了口气，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难过。
“没什么怕的。”王德全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真的有事就往后桥跑。”
陶颜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不是后林所，但也没问出口。
后桥就后桥吧。
“没事就去图书馆继续学习吧。”王德全看了看地上的影子，说道：“学不进去就回去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陶颜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似是有音乐声响起。
王德全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看到了自己拎着的包。
这一刻，他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昨晚忘了什么。
林云昨晚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没在意陶颜吃惊的目光，王德全将包里的电话拿了出来。
“喂？小王大夫？”
电话那头是林云，声音有些疲惫。
王德全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等着对面声音。
果然，林云没有在意他说没说话，听到回应便继续道：“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忙，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王德全想了想问道：“去田家了？”
“嗯。”林云应了一声，接着道：“多亏了你的猜测，不然就更麻烦了”
王德全说道：“怎么说？田富出事了？”
“你就不该干医生。”林云感叹了一句，接着对王德全的猜测表示了肯定。
“没错，他出事了。”
王德全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一旁的陶颜听了两句，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听的，向王德全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林云在电话那头说道：“田富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了，你是不知道，他差点憋死在泥里。”
王德全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猜测地说了三个字：“田中何？”
“你自己意会吧。”林云含糊地说了一句，接着道：“四月份的案子已经重新开始调查了，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都在你手上，你自己去问就好了。”王德全淡淡道：“田中怜怎么样？”
“那小姑娘还好。”林云这次答得痛快，“应该是被她哥吓到了，估计得缓一段时间。”
说着，林云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田中怜说有个东西让我转交给你，你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取一下？”
“下午吧。”王德全想了想道：“你就不能送过来？”
“忙冒烟了啊哥哥。”林云在另一边苦笑道：“你自己来取吧，可饶了我吧。”
王德全听着他算是求饶的话，轻声笑了笑，也没有为难他：“那我自己去取。”
“还是上次的地方，我今天一天都在。”林云说道：“刚好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一下。”
“好。”王德全说道。
没有过多的客套，两人挂了电话。
王德全将大哥大塞重新进包里，看向陶颜离开的方向，忽然叹了口气。
人家都说是多事之秋，可现在明明是夏天啊。
图书馆是懒得再去了，王德全想了想，抬脚向后林所的方向走去。
过桥，刷卡，进门。
坐在陈老办公室窗旁的椅子上，王德全终于放松了下来。
听到放松的叹气声，陈贵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两人各做各的，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陈贵生将笔扣上放在一边，看着窗下的徒弟，忽然开口道：“你又搞出什么事来了？”
王德全从笔记中回神，揉了揉眼睛，说道：“闲着无聊收了个徒弟。”
陈贵生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顿了顿说道：“收了就好好教，别像安通那个似的，扔下就不管了。”
对于师父知道自己在安通收了沙石三这件事，王德全也丝毫不意外。
收徒那会儿宋老还在那里，自然瞒不住。
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王德全想了想，主动说道：“那个小姑娘叫陶颜，就是您上次看到的那个。”
陈老这次眼里有了些惊讶和猝不及防，他本以为王德全是会和那个小姑娘谈对象。
“你这还真是……”
陈贵生叹息着摇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王德全想了想，说道：“那个孩子还不错，挺活泼的。”
陈贵生一脸嫌弃地看了自己徒弟一眼。
好好的年轻小伙怎么比自己还老气横秋的。
还那个孩子？
就在此时，王德全包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王德全歉意地看了一眼师父，接着将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钟万象。
“老王，中午有地方吃饭不？没有的话我去接你。”
王德全看了一眼自己师父，就见师父向自己挥了挥手。
王德全知道这是师父让自己走的意思，便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
钟万象得到了回答，电话挂的非常果断。
没过多长时间，电话又打了过来。
还是钟万象。
王德全接了起来，就听到电话那边说道：
“我到门口了。”
这个门口自然是学校大门口，总不能是后林所门口。
车太宽，会卡在桥上。
王德全应了一声，接着将东西装好，看向办公桌后面的师父，说道：“师父，我就先走了。”
陈贵生向他挥了挥手。
出了后林所，过了桥，穿过校园，王德全来到了大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候多时。
有了上次上了贼车的经验，这一次王德全上车前敲了敲窗户。
车窗落下，钟万象的脸从窗户后面露了出来。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