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象看着越来越远的两个逃跑的身影,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刚刚那两人刺向王德全的动作太过突然,尽管钟万象一直保持着警惕,他依旧来不及反应。
看着一旁沉默的王德全,钟万象拍了拍他的手臂,抬头看向他开口问道:“刚刚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远处已经消失不见了身影,接着有些心悸未定地对王德全说道:
“这两个人刚刚动作太突然了,还好你反应得快,你说他们真的是贺闻山安排的人吗?怎么这么果断的放弃了?”
听到钟万象这话,王德全叹了口气,接着缓缓开口道:“他们应该就是贺闻山对我的警示,他在告诉我不要再向前,否则后果难料。”
说着,他拍了拍钟万象的肩膀,说道:“那两个人跑不了,有了昨天那件事之后,这附近的警力上升了一个等级。”
你是说那边的路口有人蹲着,钟万象挑了挑眉问道:“那他们两个跑过去岂不是就要被按住了?”
王德全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问题的话,这会儿他们应该获得两副银手镯了。”
钟万象被王德全的话逗的一笑,接着清清嗓子,咳了一声问道:“那边担架上那个人怎么办?”
“不用管。”王德全向那边看了一眼:“抓住了那两个人,这个人会有人带走的。”
钟万象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也是警方的人吗?”
“或许是吧?”王德全忽然有些意味深长。
周围的群众见那两个拿着凶器的人走远,又纷纷聚集了起来。
原本还在抱怨天气闷热的人们,现在终于找到另一个话题,那就是依旧躺在地上的那个可怜小伙。
王德全和钟万象听着周围人的讨论,没有表达任何自己的想法。
议论纷纷的群众没有看见这三个人从车上下来的模样,但是王德权和钟万象看见得一清二楚。
担架上的这个人根本就算不上可怜,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看到抬担架的那两个人跑得如此的干净利落,王德全不禁有些怀疑,贺闻山的真正杀招,其实并不是那两个人,而是担架上这个看起来很是狼狈的,年轻小伙。
现在他甚至开始怀疑,现在这一切是不是都在贺闻山的计算之中。
就连自己的反应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想到这里,王德全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贺闻山真的算到了这个地步,贺闻山这个人还真是可怕的很。
不过片刻,就见到有人走进人群之中,将担架上的人连着担架一起抬了起来,接着向人群外的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那些人的装束,动作和神态,王德全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些人应该是便衣
担架三人组跑的跑,被抬走的抬走,到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威胁。
王德全却始终觉得这件事透着一丝诡异。
这就像是一个精心挑选的爆竹,结果点燃了之后发现是个哑炮。
这三个人的出现,除了能转移大家的视线之外,基本上毫无意义。
如果说他唯一的意义就是转移大家的视线。
那么贺闻山真正的刀出在了哪里呢?
是在江楼里面还是在江楼外面?
王德全的大脑快速运转着,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一个答案。
贺闻山设计这件事一定不会毫无目的。
所以,这件事一定有它独特的意义所在。
场外的事很难影响到场内,所以这一刀,贺闻山应该是向场外的人出的。
王德权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警车。
贺闻山设计这件事的目的,会不会也是在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王德全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那么现在新的问题又来了,贺闻山转移警方的注意力是为了做什么呢?
这答案似乎只有贺闻山一个人知道。
钟万象在一旁沉默了半晌,见到王德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
经过了刚刚的混乱,现场的秩序在工作人员的努力下,重新变得正常了起来。
江楼的门开着,工作人员示意现场的人们进屋子里面排队。
看着周围的群众向屋内走去,钟万象伸手拉了拉王德全的衣袖,问道:“我们要一起跟着进去吗?”
王德全从沉思中惊醒,看着向门内涌动的人群,迟疑了半晌,接着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人群一起混进了江楼,躲在人群之后,站在角落里观察着四周。
两人的神色是一样的警惕。
钟万象很担心会有类似于刚刚那样的袭击会突然发生。
他知道自己那糟糕的身手,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袭击,他根本躲不过去。
两人之间唯一能打的王德全还在昨天受了重伤,很难再发挥出昨天那样的水平。
会议第三项——义诊,在众多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原本在楼外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们,进了楼里,见到前方医生的身影,都纷纷闭上了嘴。
钟万象顺着人群的缝隙抬头向前看去,接着向王德全开口问道:“今天义诊的医生都是谁呀?你认识吗?”
王德全眯着眼向前看去,几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接着点头说道:“见过一面,他们是夏老和管老的学生。”
“原来是他们啊。”钟万象恍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忽然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看病的速度怎么这么慢?正常来说应该不是这样的速度啊,这速度都快赶成新手了。”
“谁知道呢?”王德全习惯性地耸了耸肩,接着就被肩膀上的伤口疼得身体一僵。
今天事情过去之后,自己还真的是要在医院里多休养些时日了。
王德全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就他这伤口,如果再不好好养一养的话,日后的活动定会受到伤口的影响。
自己又何尝不想躺在医院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认真修养。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个事件接着一个事件的罗列起来,就像游乐场推币子的机器一样,硬生生地把自己推向了未知的前方。
前方等待自己的只有危险。
看着前方义诊的医生们,王德全忽然有些好奇,自己师父还有夏老和管老这三位老爷子,现在究竟在哪里?
这三位老爷子现在又在做什么?
就在王德全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肩膀上一沉。
骤然回头望去,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