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
是夜。
素弦从竹林回来,
已盯了玉令一整个时辰,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具石雕。他撑着头,
眼睛时不时眨一下,
眼中神色复杂。
烛火摇曳。
外面有些响动,素弦恍然惊起,朝外面走了一趟。
是傀儡偃月在清扫庭除。
素弦盯着他空白的脸,
轻轻道:“你先回去吧。”
偃月听话地朝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素弦已经能猜出,
那张被原主遮掩的脸,
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是他不想亲眼去看。
慕南风跟出来时,
素弦已一步一颤地往回走。
鞋子趿拉在脚边,
暗纹都踩皱了。衣裳也穿不好,腰带堪堪圈起,前襟系的松松垮垮,
只要稍弯腰,
白的刺眼的肌肤便滑出一片。带动着,白嫩的肌肤轻轻起伏。
慕南风伸出手来,不知是想为他系好腰带,还是为了将它彻底扯下,让这人露出柔软的赤诚。
两人却对面穿过。
天气有些凉。素弦想着,呵了口气,裹紧衣裳。
慕南风站定在原地,迟迟没有跟上。
良久,他转过头,素弦已坐回床上,失神地盯着慕南风的身体。
他觉着冷了,
便也给慕南风盖上了被子,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偏开头去。他白日里哭了太久,夜晚反而平静,缩着腿爬回床上,踮脚坐着,从枕头下翻出了块玉简。
认主的麻烦,都是从看了这块玉简开始。
素弦深吸了口气,眼眶微红,苦大仇深地盯着它。盯着盯着,瞟了慕南风一眼,又看回去。
他阖上眼,身体下意识抗拒着,颤抖着,神识探入了玉简。
他得……他得把炉鼎体质和奴契的事都了解了,才敢放慕南风醒来啊。奴契的事,师兄已告诉他了。可炉鼎体质,他非得重看一遍玉简不成。
玉简的前半部分,全是些不堪入目的肉.体交杂。文字记载虽轻描淡写,却依旧突破素弦的认知。什么三人行,什么盛宴……入眼皆是淫.言浪语。
素弦耳尖发红,无助地呜咽一声,神识抽离出来。
背后的炉鼎印兴奋起来,背上一片烧灼,痒意直达骨髓。素弦轻咳了两声,垂下头,不敢看见慕南风,神识再度探入了玉简。
片刻后,他的呼吸粗重起来。手臂无力地下垂,捏着玉简的手泛了白,耳尖红得滴血。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是正在剧烈挣扎。
他双腿轻颤着,往里缩了缩,洁白的小腿却从衣裳里滑出更多。
缩得越紧,越让人想把他捅开。
慕南风已坐回了床边,安静地看着他。若他在自己身体里,他的呼吸声定然粗重得让素弦害怕。
“师尊……”他抬起手,去碰素弦泛起红晕的脸,唇角压抑不住,“你在看什么?春.宫吗……”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先前还是想杀了他,这一次却是要让他为奴……其中差别,细品之下,倒也有个有趣的可能性。
师尊在他醒时不敢动作,等他没了意识,却在他旁边看春.宫。他入魔前,旁敲侧击了不少次,他这个师尊只是装傻,不愿往情.欲之上深想。如今没等他逼迫,师尊却自己拿起了春.宫图。
慕南风眸中温柔地映出素弦的影子,好似要透过身体的阻隔,将他拽入黑暗。
素弦身子一紧,猛然发出悲鸣。
“我可还没碰到你。”慕南风失笑,魂体在素弦颈上轻划了一下。
“不要——”素弦的反应激烈得超乎慕南风的想象。
他的双眼猛地睁开,身子颤抖着,早已哭红的眼角又被逼出泪来。
他双眼无神,指尖若有所感,抬起来,顺着衣裳的开缝朝上,点在自己颈上,与慕南风的指尖交叠。
好烫啊。是炉鼎印发作那种烫。
“炉鼎印吗……”他喃喃着,气性上头,哭着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慕南风听了他前半句话,本震惊着,听到后半句,却没忍住,笑了出来。
等他笑完,素弦已再次垂眸,继续读起了玉简。
看见什么紧要事了,这么急迫。
慕南风饶有兴趣地盯着素弦,眼中暗色渐浓。他指尖轻勾着,在素弦下巴搔了一下。
素弦喉头微动,难耐地呜咽一声。这次刺激小了许多,他还没清醒过来。
电光火石间,慕南风捕捉到了一抹红印。那花纹他在师尊身上见过的,本以为是虞溟没做完的小手段,可听师尊的意思,那玩意儿是个……炉鼎印?
炉鼎印是极淫.邪的法器,魔修们拿来控制炉鼎的。可若不是炉鼎体质,炉鼎印便无法种上。师尊身上有炉鼎印,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自明了。
慕南风盯着素弦,连呼吸都忘了。指尖在素弦的下巴上轻轻摩挲,而后穿透了散乱的衣衫,甩着手狠狠划下。
他想看。
只是轻碰了一下脖颈,便被刺激得哭出来。这一下要是划实在了,师尊怕不是能直接达到顶峰。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师尊那么香,那么诱人。为什么本性那么爱撒娇,却那么拒人千里。
在那强撑的霜雪气下,内里有多柔软多滚烫……他想窥一窥。
素弦猛地睁开眼睛,身子瑟缩了一下。
慕南风的手直直落下,只划到了空气。
素弦喘着气,伸手拂去额角大滴的汗珠,紧紧抿着唇,眼中却闪着光。
他在玉简里找到了,之前漏下的信息。
“炉鼎认主,以交合为限。交合越多,炉鼎越离不开主人。”
——以交合为限制。
一晚上看了那么多超乎认知的词句,他终于明白了梅毓的那句“上床”。
是……是他理解错了。师兄也理解错了。他还没有认慕南风为主,一切都还有商榷的机会。
素弦平生从未如此紧张过,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一般,翻身下了床,趿着鞋,御剑出了寝殿。他走得急,玉简随手丢在了床上,滚到慕南风眼前。
究竟看见什么了……慕南风看着玉简,轻轻俯身,神魂便融进了玉简内。
一刻钟后。清明峰。
素弦眼中的光消失了个彻底。又被梅毓强逼着灌了碗药,连泪都泛出来。
梅毓给他贴了消肿的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认成主,你该早和我说。师兄不想逼你,可你自己逼自己。”
素弦微微侧着头,面上看不出表情。
“吞了旁人的精气,又没认主,等着炉鼎印把你吞噬吗……原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只是有些误会……如今看来,他若是不愿,你还得强压着他就范。还是说……你也不乐意?”梅毓轻笑着摇了摇头,按住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是挺喜欢你那徒弟的吗,对他没有那种想法?”
素弦轻轻靠了下去,满心的委屈,语气极为冷淡:“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知道今天,才知道上床竟然是交.合,交.合竟然是那么惹人羞耻的事……他从未想过这种事,问他愿不愿意脱光了衣裳,让慕南风进入……天方夜谭呢。
可他也才从玉简里看见,那些被炉鼎印吞噬的炉鼎,是个什么下场:失去神智,化成淫.兽。人还是那个人,却只剩下些追求繁衍的本能了。疯狂地交.合,试图孕育下一代……若是女子,便在无尽的繁衍里衰败。可男子生不出孩子,便只能精疲力竭,死在床上。
他不想死在床上。
他话说的硬气,身体却僵硬着。
梅毓轻笑:“想哭就哭吧,在师兄面前都哭不出,你还找谁去哭呢。”
满腹的委屈瞬间决堤。素弦枕在梅毓肩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素弦不敢回清净峰了,他回去了,就要逼着慕南风和他交.合。可若是不回去,拖到炉鼎印忍耐不住了,他便要被吞去所有神智,变成头只知道交.合的兽了。他身处两边痛苦的夹缝里,拖延着不肯面对。
梅毓听着他含混不清地控诉,听不懂,只时不时应一声,另一手给素弦准备着贴眼睛的药。小师弟这个哭法,怕是眼睛要泡坏。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眸光平静地撒向面前的人。
慕南风眸光冷着,和他对视。
梅毓淡淡地问:“真不喜欢他?不能接受?”
身侧的素弦听见他的问题,难过地抽噎着,口中来来**,只喃喃着“不知道”。梅毓抬手,拍拍他的肩,聊做安慰。
对面那一身黑衣的,倒是要用眼睛把他盯出两个洞来了。
事情似乎没有小师弟想的那么糟糕。
梅毓仍注视着慕南风,只见这人轻轻笑了一声,眸光如火,沉沉道了声:“你做梦呢。”
折腾到第二日天明,素弦才回了清净峰。他在清明峰用了饭,还被梅毓塞了一堆消肿止痛的膏药。他一开始推说只有眼睛肿了,用不着那么多……师兄却说,不是给眼睛用的。
不是给眼睛,还有哪里会红肿?
那膏药像是沾了火,烫的他快要燃起来。素弦回了清净峰就扔得远远的,不敢多看膏药一眼。
他坐在软塌上,正襟危坐,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床,只偷偷地瞟去一眼,觉得自己在偷窥慕南风。
分明那人还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回、回都回来了,还能不面对吗。
素弦点着脚尖,用尽了浑身的意志力,朝着慕南风的方向挪动了半步。
好,很勇敢。素弦微微点了一下头,给自己鼓劲。
慕南风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他师尊和自己较劲,唇角的笑意彻底压不下去。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善茬,分明师尊已经这么难过了,他却只想着逗弄他,让人更难过一些,然后扑进他怀里,让他好好蹂.躏一番。
他饶有兴趣地作壁上观。看素弦艰难地,逼迫着自己,坐在了床边。
他手里拿了玉令,指尖轻捏着,像是下一瞬就要捏碎。
他终究没有动。
慕南风正准备上前,借着炉鼎印“帮”素弦一把,却见这人撇开玉令,掀开他身上的被褥,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体上。
之前一直没来得及看……慕南风的长相,长到他心坎里了啊。
分明这人躺着,连眼睛都没睁开,更不可能暴起伤他,素弦却已觉得窒息。
慕南风的动作停了下来。
师尊主动亲近他,算不得少见。可带有情.色意味的,却还是第一次。比起被他逼迫,还是主动来的更好。毕竟开了个头,后面便是无数次。他想看。看师尊压抑的本性,看他忍耐不住凑上来。
素弦对此一无所察,他紧盯着慕南风的睡颜,呼吸逐渐有些凌乱。
“对不住了……我……”他秉着呼吸,轻轻跨坐上去,指尖轻挑,勾掉了漆黑的腰封。他侧过脸去,面上烧红一片,“我先试一试……”
2("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