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在洞里呆着也不是办法,惊雷见方信的外伤好了,内伤需要用葯物好好调理,寻思着该如何出去,难道要像最开始那样用匕首慢慢插上去?
方信倒是不着急,想着出去以后他和惊雷或许就不能如此惬意自在的交谈的与相处,心里就有些抗拒,好几次他都想问:若有朝一日,道魔大战,你会对我何?或许在他在害怕,害怕听到相反的答案。
“我想弹琴。”
惊雷愣了一下,几番想听方信的琴声都被他拒绝,在陈府那次甚至被琴声弄得重伤,没想到今天方信却主动提起,不明所以之余木纳的点点头,看起来倒像是入魔前的惊雷。其实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跟方信相处的越久就越不像“血刹魔尊。”
曲还是清风曲,婉转悠扬,从杏花楼的相识,到蜃海村的相知,到星云宗时的深情,再到后来的决裂,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似幻似真似梦,是喜是悲是痛。惊雷的眼中不禁流下了泪。
一曲终,方信幽幽开口:“前程往事恍如梦,梦醒终是一场空。”
他望向惊雷,心里在问:“若我要放弃名利与我浪迹天涯如何?”可是想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眼前这位已不是八百年前的惊雷,他的性格里还参揉着血刹王。
有人说,一错悔终生,若他真的问出口,惊雷一定会回答:“我肯。”
方某人不知道惊雷爱他有多
惊雷也与他对视着,起初看着他的眼里有几许期盼,既而转入悲凉,片刻之后是心如磐石。惊雷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却猜出来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无论何人何事都难以撼动它。而且惊雷隐隐觉得,这个决定与自己有关。
至于是某种决定,他。不敢问。
面上神色如常,心里却是惴惴不安,惊雷将方信背在了背上:“走吧,我背你出去。”他一是想方信早点出去把伤养好,二是想借由此机会让方信贴紧自己的,哪怕只是背。
方信没说话,将头轻轻搭在惊雷的肩上。弹琴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青冥子说的救与杀的问题。杀人容易救人难。特别是将魔根深种的惊雷拉回来更是困难重重,可是经过这几天地相处以后,他发现自己的心肠远没想像的那般硬,他下不了手。
不杀那就救。再难也救,娘的豁出去了,这世上还没他方信做不了的事。这便是方信决定的事,这便是惊雷看到他,由期盼转悲凉再心如磐石的原因。
可怜地惊雷却以为方信要杀他。沟通呀沟通。所以说,沟通很重要唉。
千丈确实很高,直到第二天傍晚,惊雷才背着方信上了崖,上来之后方某人不积口德将悦来锋布禁空阵地那个祖师爷狠狠骂了一顿,你禁什么空嘛?
惊雷取出斗篷让方信披上,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得从悦来峰的守卫面前晃过,当然。有隐形斗篷在,对方是看不见他们的。
“你这玩意儿还真是偷袭,探听的好宝贝啊,送我吧,偷袭杀人靠它啊。以后说不定用得着呢。”
惊雷神情一凛,转过头神情复杂。那个要杀的人不会就是他吧?他自嘲。“你喜欢就拿去吧。”声音里透着无力,也是,人难免有一死,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他手中。
方某人a到了一件好东西。心下高兴不已,完没注意到惊雷的失常。等离开了禁空阵的范围。惊雷马上带着他瞬移出了悦来峰。
“去哪里?”方信问。
惊雷闷着声没有回答。
等到了目的地一看,才发现是一间房,房间很大,但是里面地呈设很少,只有一张太师椅,一张桌子,几根凳子,一张屏风还有一张大床?房间的右边有个侧门,从那边传来淡淡书墨之香。
“这是哪里?”方信一开口都觉得自己问的很蠢。
“我房间。”“原来是血刹门啊,这么说你打算幽禁我了?”方信半开玩笑,掀开斗篷在太师椅上躺下,玩玩铺在上面的张翼虎皮的尾巴,他还正思寻着如何离间惊雷和血刹门的关系,让惊雷从血刹门里挣脱出来呢,没想到惊雷就把他带到总部来了,很好,十分好。
“你也可以这么想。”
方信愣了半晌,旋即蹙眉深思,刚落地就回复魔尊本色么?
“那敢问尊主,要如何处置本君呢?”他抬头满眼挑衅。
“哼,你不用知道。”惊雷冷哼一声,随手布了个禁制,走出了房间。
头痛啊!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惊雷回了房,身后还跟着杜新衣。
“嗨,朋友好久不见呀。”方某人大大方方地将自己挂在杜新衣身上,杜新衣这时才发现惊雷的房里还有人,他吃惊的看着方信。
“这是…”
从自方信被重伤打落崖下地时候就已恢复到本来面貌,玉面朱唇,朗眉星目,三分儒雅三分烂漫还有四分邪气,变幻莫测,有时如白深一张,有时又如深渊一座,可以万分优雅也可以痞气十分,亦正亦邪。
“你是方信!”杜新衣惊乎,除了他惊雷还会带何人到这里,难怪惊雷布了禁制,是怕别其他人察觉他身上的正宗玄气吧。“回答正确。不过没奖。要奖也可以,不过要找他。”方信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惊雷。
惊雷把他的手从杜新衣身上拿了下来,然后提着他放回太师椅上,“老实点儿,我的属下不是那么好勾搭地。”
方某人愣了愣,他哪里勾搭杜新衣了?这家伙脑子有病。他殊不知只是惊雷小木瓜同学看到他和杜新衣太亲密吃醋而已,为什么方某人从来都没有主动勾搭过他?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他很多年,为什么方信连米粉都要勾搭,就是没勾搭过他?
咳,难道勾肩搭背就是勾搭么?
方信眼珠子一转,将手挽在惊雷脖子上凝视着他,目光深情:“亲爱的雷(好雷!),难道刚刚你是在吃醋么?不用担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他头靠在惊雷胸膛蹭了蹭。在杜新衣眼中完是一付你浓我浓的情深意浓,然而惊雷却捕捉到了他恶作剧般的笑容。
当杜新衣右拳紧握,把头侧向了一边时,惊雷也冷哼一声,推开他,把他的双手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方信少玩这些把戏!”
他走到桌前,用力拍桌子除去心中地焦躁,被方信挽过地脖子,被方信蹭过的胸膛火一样地灼热,那人笑颜如花,但他却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恶作剧,可就算知道也还是抵挡不了血液沸腾,心狂跳。
刚刚的那一幕不正是他期盼的么?偏偏为何只是一个恶作剧。
“切,没趣。熟人果然不好骗。”方信伸了个懒腰,懒懒得靠在太师椅上,他的声音也如同午后的阳光慵懒无比,可却像一把利刃刺在了惊雷心上,拳头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