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那啰啰嗦嗦的,半天不动手,听的我都快吐血了:“秦师傅,我求你再别墨迹了……我这疼着呢!”
我冲他大吼了一句,只见秦无命挠了挠头,说:“那好,我要开始点天灯啦!”
拿着三炷香走到我面前,秦无命突然想起了啥,脸色一沉,道:“坏了!我院里晒的被子忘收了……”
我嘴唇上都扎着针,给秦无命气的直翻白眼,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无命尴尬地笑了声:“我跟你开玩笑呢,活跃下气氛……师叔不生气啊,我现在就给你点天灯。”
他让我把腿伸直,鞋袜都脱了,一只手抓着我的脚掌,老头另一只手里捏着三炷香,滚烫的香头狠狠按到我脚心上。
“啊……!”
我脚底冒出丝丝热气,给我烫的那叫一个舒坦,俗话说脚掌连心,鬼老头下手当真是狠,三炷香玩命地往我脚掌上猛按,完全不顾我的疼痛。
他这香也不知是啥做的,尽管温度无比炙热,但我脚心却完好无损,除了不断冒出焦糊气以外,脚心依旧保持原状,一点皮都没被烫烂。
“什么叫点天灯?我用这三炷香烧出的阴火,帮你打通最后的总闸门!这就是点天灯!疼是正常的,越疼……说明闸门开的越大啊!”
秦无命丧心病狂地舔了舔嘴唇。
左脚点完,接着是右脚,为了节省篇幅,中间的疼痛过程我就不复述了,当天灯点完后,秦无命脸色瞬间变得肃然起来,大喊一声道:
“开始泄洪了!”
我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突然间,我身体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混乱的风暴!
那风暴来的速度太急,其中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暴躁气息,风暴所过之处,万物都凋零了。
那一刻,天,地,甚至整个宇宙,仿佛都支离破碎。
那一刻,所有疼痛都已经消失,我惊讶地注视自己身体,默默用意识感受着那股风暴。
风暴强大到……连我的意识都被它吞噬了!
我眼前一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混沌世界中,在那里黑白颠倒,到处都是虚无和死寂,我看到在宇宙星河中,伫立着一颗参天巨树。
那颗树有多大?它已无法用人类的长度单位来测量了,它的每一片叶子,都宛如数千颗星辰的总和,它的枝干甚至刺穿了宇宙,延伸到了另一个时空中。
我站在那颗树前,感觉自己渺小的如同一粒尘埃。
时间在它面前,都彻底静止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看到那颗巨树突然返祖,急速缩小,最终变成了一颗种子,飞到了我身体中。
巨树的种子,在我灵魂最深处扎根,长出了嫩芽……
眼前再次一黑,当我重新睁开双眼时,看到自己依旧坐在地板上。
秦无命蹲在我对面,目光紧张地注视着我。
体内的混乱风暴消失了,当阴脉完全打开后,山河气如同滔天洪水般,嘶吼着,贯穿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全身每一处毛孔,也都舒展开了。
我无法控制体内的山河洪水,干脆放任不管,让它们肆意宣泄。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笼罩我的全身,我变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具体哪不一样,我又描述不出来。
力气没有增长,视觉,听觉也没变的比之前更清晰,但我整个人却充满了活力,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脱胎换骨。
我闭上眼,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它速度变慢了不少,跳动的力度却更加强烈了,每跳一下,我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欢呼,沸腾。
睁眼开,我轻轻吸了口气,就听到一串叮叮咚咚的声音,秦无命扎在我皮肤上的那些钢针,绣花针全部自行脱落了出来,掉在了地板上。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山河洪水终于平静,沉淀了下来,我与山河气场,彻底融为了一体,一个心念间,我就能让随意调动它们。
手指朝上方随意弹了下,只见一道青色的气流从指尖飞出,啪地一声,天花板上的吊灯被气流击碎,玻璃渣子喷的满地都是。
秦无命说的没错,当阴脉打通后,我居然能够让山河气透指而出,从而达到伤敌的目的。
只不过,我修行的时间还太短,用山河气击碎个灯泡没问题,想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境界,我差的还远。
现在我体内的山河气,由十几粒沙子,变成了一千多粒沙,它们最终形成一个火柴盒那么大的小沙堆。
风只要吹猛烈些,这小沙堆就没了。
原谅我,气场这东西实在太过缥缈,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我自己才能感受到,所以我只能用沙子来形容它。
但不管怎么说,我对自己的修行进度非常满意,阴脉打通所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我的道行瞬间提升了一个光年。
我还想再试一下,秦无命急忙制止我道:“可以了!改天再试吧,我家里好多值钱古董,给你砸坏了我找谁说理去?”
我站起身,只见秦无命从里屋搬出张大镜子,摆在我面前道:“陈师叔,你现在瞅瞅你背后,光晕就出来了吧。”
我施展法术往镜子上一瞅,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背散发出纯白色的光晕。
只是那光晕的颜色很淡,半透明,而且闪烁不定,仿佛随时要熄灭似的。
秦无命冲我点头道:“恭喜你,你现在算是入门了,进入玄学这圈子你可要小心了,其中凶险与利益并存,以后你会遇到形形色色,各种恐怖的敌人,凶物……别害怕,记住你是陈山火的弟弟,干就完事了!”
“另一方面,你可能也会接触到很多女色,金钱的诱惑,不能让自己迷失与其中,耽误了修行。”
我看秦无命那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经常去按摩店吗?”
秦无命脸不红心不跳道:“我找的都是正规按摩师!再说了,我用一颗善良的心,拯救那些失足妇女,感化她们……这是造福妇女的好事,师叔你太年轻,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一直没顾得上查看秦无命的道行,往他背后瞅了眼,我看到了一片灰黑色的光晕。
那光晕的颜色没达到纯黑,介于黑色与灰色之间,但这样就已经很可怕了,老头整天没啥正经,道行修的那叫个深,就连鬼见愁背后的光晕暗度,都远不如秦无命。
不过鬼见愁是铁尸堂的人,能召唤尸魇附体,所以他本身的道行,并不具备参考价值。
直到现在,我才勉强算入门,可以称自己为“玄学人士”了,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别的不说,秦无命的道行都能甩我十条街,十个我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我哥陈山火那就更夸张了,秦无命叹气说,再给他五百年的时间,也修不到我哥那高度。
我向他询问我哥的下落,秦无命依旧不肯说,敷衍我道:“陈亮你别急,到了该见面的时候,我师父自然会现身来找你的。”
重新穿好衣服,我回忆起刚才打通阴脉后,所出现的幻觉,就把宇宙中那颗巨树,化作种子,在我身体里重新发芽的场景,告诉了秦无命。
秦无命听完也不置可否:“正常的……每个人在打通阴脉后,都曾出现过各种幻觉,我当年就看到自己坐在一个满是美女的屋子里,她们全部一丝不挂地朝我走来,我很严厉地拒绝她们,却还是被她们扑倒了……”
回忆起当年那一幕,秦无命充满了陶醉。
既然是幻觉,我也没太把它当回事,我在秦无命家住了一夜,心里惦记着二爷爷的处境,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秦无命就托朋友打探到了路土先生的住所,我俩早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开车杀向路土家。
咱们求人家帮忙,总不能空手去啊。秦无命让我把车开到一个大商场跟前,皱着眉琢磨了下,他道:“那位路前辈手段深不可测,性格据说也很古怪,直接送钱肯定不成,太俗气,人家那种身份和地位,送十几万,几十万出去,人家看不上,送个千八百万的,咱们也送不起。”
“我琢磨啊,不如给他买点小礼品,不需要太贵,我从小道消息探出,路土前辈喜欢瓷器,咱们去商场给他挑点景德镇的物件,这样既送的出手,又能表示出咱们的敬意。”
我说这肯定行,秦师傅你考虑的真周全。
下车我们进了商场,长春这地方也挺奇怪的,临近过年了,大商场里却没什么人,显得有些冷清。
我们找到卖瓷器的柜台,指着个青花瓷瓶,秦无命问道:“这个多少钱?”
柜台小姐可能是看我俩穿的太寒酸,不像是能买得起瓷物件的主,态度冷冰冰地报了个价:“八万八!”
我听的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咋这么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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