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还隐隐感到在身体上有一股清凉的气流通过,而那清冷的气流经过之处,就是自己身体变得透明的地方。
他现在躲的这个位置非常巧妙,是一个废弃的小胡同,在外面若不留心往里看,基本不知道这里边有人。
等到全身都消失以后,林辰试着摸了摸边上的墙壁,却发现自己的手竟一直伸到墙壁里头而没有触摸到一点东西。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忘了害怕,同时也对哥哥身上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的好奇起来。
“跟着我走,不要乱想,也不要说话,明白了吗?”
他正惊异着,突然感到林进的手上传来一股力道。林辰连忙应了声,随他往前走了过去。
在他们经过那些警察的时候,他们正拿着一张照片,对照着过往的行人在那看来看去,由于时间匆忙,还没来得及调出林进和林辰的资料,所以他们拥有的,也不过是林振邦的照片,这时就算林进他们就这样直接走过去,恐怕他们也不会在意。
由于有隐身的效果,林辰的胆子也变得稍微大了一点,在经过那些收费站的时候,还往那个拿着照片的警察手里望了几眼,并为没有自己的形象的照片而安心了不少。
……………………
这时在县政府的大院内,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无比迅速地驶进了进来,随即停靠在书记专用的停车位上。
一个身形矫捷的汉子连忙从驾驶室跳下跑到车后,打开了车后门。
随着车门的拉开,一个五十余岁,显得精悍而又非常严肃的中年汉子走了下来。没有停留,刚一下车,他就直接往办公大楼走了过去……
这时在书记办公室。
早有数人在里面,其中有县委副书记、副县长、县公安局长、光明监狱监狱长……他们这些人,都是县里一些手握实权的人物,然而在此刻,他们却像菜市场卖菜的农妇一样,吵吵闹闹地,纷纷质问着光明监狱监狱长关于林振邦逃脱的事。
对于林振邦的逃脱,在他们心目中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因为他们认为林振邦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死。然而这件事,却又可大可小。
因为林振邦的事,是张文涛亲自交代的。不管怎么样,为了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他们也要到这里来。而且,不够资格的人,想进这个屋还进不来呢!
然而他们好奇的却是林振邦地逃脱方式。因为没有亲眼见到牢房内的情形,所以他们都对监狱长姚无恙所说的离奇消失表示怀疑。
而姚无恙此刻也是非常郁闷,如果不是他亲自走到关押林振邦的监牢里去查看,他也会认为手下说的话是玩笑,然而看到张文涛那俩个亲信的惨样。
而房间里又没有其他异常时,他也不得不产生一种见鬼了的想法。
虽然在第一时间他就把这事通知了张文涛和县公安局长,但一直到现在,他的脑袋里都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莫明其妙。
正议论着。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干净利落地脚步声。听到这熟悉脚步声,他们知道是书记张文涛来了。
房里的诸人连忙闭上了嘴,等待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因为他们都知道,张文涛不喜欢吵闹。
在这个县里,张文涛可以说就是这里的王。不单单因为这个县里百分之九十的官员都是他地人,更因为他上面那千丝万缕数不清的关系网。
谁也莫不清他到底有多少实力,他们只知道,要在这个县继续威风下去。那就得听张文涛的,否则,等待他的最好结果也是坐牢。
至于想找他地把柄,在这个完全被他控制的地方,没有超强的本事,那完全是痴人说梦。
皮鞋的声音终于在门口消失,看到张文涛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屋里的这一帮子平时在手下面前耀武扬威的领导们纷纷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向张文涛问好:
“张书记好!”“张书记您来了……”
然而习惯了看到他们这种讨好笑容地张文涛却毫不领情。一一往屋里众人望去。待看到姚无恙肥胖的脸时,张文涛眼中闪着寒光。
面无表情地向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这样的……”听到张文涛冷漠不带一点感情的话语,姚无恙没来由一阵心跳,只觉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虽然在电话里已经跟他说过一遍事情的始末,但听他问话,姚无恙还是老老实实地连忙向他详细地又说了一次事情的经过。
听完他的话,张文涛依然是一脸冷漠,让人摸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姚无恙说完之后,忐忑不安地站在了一边,生怕张文涛会认为是他私下放走了林振邦。因为在那样严密地监牢里神秘消失,除了有内鬼帮忙,那就只可能是鬼神做地了。
然而张文涛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先质问他,而是露出一个深思地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继而,只见他往办公室的那专用按摩椅上一坐,自顾自地点燃抽了起来。
整间房里顿时飘起了一股令人迷醉的香烟味。
其他人见他思考问题,也站立在一边不敢说话,生怕惊断他的思维。
过得一会,张文涛吐了一个眼圈,突然对监狱长道:“你是说,我的人被发现时就已经被打晕在地上了?一点也不知道林振邦是怎么从监狱里消失的?”
“是,是的!”胖胖的监狱长见他问话,连连点头。
张文涛继续问道:“那么,他们现在有没有醒来?”
“这个……”姚无恙因为这件事一直胡思乱想着,听他问起这个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好边上的县委副书记帮他解围道:“他们两个现在都被送进医院急救室抢救了,我打电话问问!”
张文涛看了一眼副书记。点了点头,眼神透过窗外,显得深邃而又严肃。
副书记见到他的样子,也不再废话,连忙拿出手机,走到走廊上打起电话来。
过得一会,只见他又走了进来,对张文涛说:“我问过了。您的两位保镖受的伤都非常严重,现在正在抢救中,要醒来地话,恐怕得到两个小时后才行。
不过,听到消息后我马上让县公安局长把整个县城的道路都封锁了起来,其他地方也收到了我的通知,我想,林振邦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应该逃不远吧!”
“哦!”张文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林振邦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而是把他救走的人啊……”
听到他的话,整个房间里地人都沉默了起来。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是有人把林振邦救走,然而根据监狱长所说的情况。
想要从那么严密的监狱里从容地用皮鞭抽晕两个特种兵出身的保镖,并不着痕迹地带着一个一百多斤,而且浑身都是鲜血的大汉离去,那除了鬼和神仙之外。
他们想不出任何可能来。可是在这里的所有人却都知道,在这里,张文涛却是一个最坚定的唯物主意者,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说鬼怪一类的神秘东西。
所以,他们宁肯指责姚无恙私自放走林振邦,也不肯提林振邦被人救走一事。
这时,一个公安模样地年轻人走到了门口,喊了声“报告!有林振邦的消息了!”
也在屋里的公安局长看了一眼张文涛。见他没有反应,连忙道:“说!”
“第四分队在林振邦的家里发现了一件血衣和一些疑似是药物的残余树叶,但没有找到他地人,而且,他那个一直在家的儿子林辰也不见了。
另外我们还发现个异常情况,据他家邻居说,林振邦的大儿子林进在昨天中午的时候回到了家里,现在也失去了踪迹。”
“就这些?还有其他线索吗?他家里最近还有没有什么奇怪地人出现?”公安局长皱起了眉头。
“报告局长!”那个公安利落地道:“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
“嗯!那你先下去吧。一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是!”年轻公安敬了个礼,连忙转身走了。
公安局长看了看一眼张文涛。见他仍在抽着烟一副出神的样子,知道他们的对话被他听到了,也就没有去打扰他,不再说话。
对于林进这个曾被林振邦带去他家玩过几次的小孩,他心里还是隐约有点印象的。
在他心目中,林进调皮、捣蛋,完全是个无法无天的小孩,与林振邦沉稳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虽然后来听说他们家闹矛盾,吵了点架,但那已是差不多一年以后的事,而且因为林进与林振邦见面也比较少,因此叫他大伯也只是在家里叫,在外面甚至连大伯都不愿意叫,所以整个县里,几乎没人知道林进和林振邦之间地真正关系。
也正因为他清楚林进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以先入为主的印象,自然也就完全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调皮的小鬼竟会是救出林振邦的人,而认为是另有其人。
过了一会,张文涛一根烟抽完,突然叹了口气:“好了,你们在这也拿不出个什么主意来,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会!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我吧!”说着一起身,竟是要逐客。
他们哪敢不听,连忙说着“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一个个地退了出去。
见他们走远,张文涛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到一部黑色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刘黑九家吗?……哦!他出去了?那好,请你务必告诉家主人一声,就说张文涛找他有事,让他回来后回个电话给我!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