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北部某山脉内,有一座山峰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这座山,十分古怪,即使是白天日光最盛的时候,也显得云雾弥漫,让人看不清整座山是什么样子的。然而,一到阴云密布,其他山峰都被雾气笼罩住的时候,这座山上的雾气,却反常的完全消失掉了,就连一丝一毫都不剩下。而这时,整座山狰狞的外貌才显露出来。
这座山,除了一些腐朽树木外,整座山上,全是一些狰狞而又恐怖的怪石,一个个,如獠牙一般,横七竖八地遍布整座山上。
当地的山民,把这座山称之为黒巫山,据说,这座山,是古时具备大神通的神人所居,当地的山民,世世代代供奉,年年都要杀鸡宰羊,在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把贡品送到黒巫山一个诡秘山洞之中。
而随后,那些贡品就会在三天之内无故消失。
没有多少文化的山民们对这种现象早已习以为常,并称这些贡品是被黑巫神拿走了。
这一现象,也不是没有引起过外人的好奇,可是,在前几年来了一个什么摄制组之后,一把整个供奉山神的事情经过一波三折的拍出来之后,最后却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山神的贡品,是山民们走后,被山民们的孩子给偷吃了,从此,外界人对黒巫山的传闻,便不了了之了,而当地的山民,却是不以为然,依旧年年供奉黒巫山神。
这一日,原本还是晴天白日,气象新闻中也说了,最近三日,黒巫山所在的这个省份,都是大晴天,然而,当日头正到正中天的时候,突然之间,天却阴了下来。
就在数分钟之内,包括黒巫山在内方圆数公里地的上空,突然之间,就变得阴云密布起来,就连那太阳,都丝毫透射不过来,正午的天,就好像突然到了夜晚一样。
一些在山间劳作的农民,并不像很多人一样,天天看气象新闻,见到这一幕,他们也没有觉得什么反常,因为夏天的天气,变化总是很大的。
往往,在这种突如其来的乌云压顶之后,紧接着就会是一场暴雨。
有经验的山民纷纷往回跑。
然而,一直过了数十分钟,这天依旧是阴云密布的,可人们想象中的暴雨,却是一直未来。
这一点,让山民们觉得十分奇怪。
只有一间老屋门口,坐在一条小板凳上抽着水烟袋的老人,却是在喃喃自语,“天变了,黑巫王要出关了。这一次,却不知是谁要倒霉了!”
就在老人喃喃自语的时候,黒巫山那个山民们年年供奉的诡异闪动中,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便是山民们传说中的黑巫神,也即黑巫王。
这个人,穿着一身漆黑长袍,样貌在五六十岁年纪,紧闭这双眼,面色冷淡。
他的浑身上下,干瘦无比,一双手臂,就像干枯的树枝一样,布满了皱纹。身子和脚也是像只剩了骨头,一眼看去,完全看不到肉。
片刻之后,只见这名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从他的眼睛肿,射出一道妖邪的寒光来,随即,这妖邪的寒光,却又变得光明正大起来,就好像一个得道高人的目光一样,平和而又温暖。
随着他目光的改变,突然之间,在他如骨架一般的身躯上,突然飞快地膨胀起来,一身光滑而又晶莹的肌肉,便在他身上长了出来。
直至,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到这时,他才微微叹了口气。
“唉,又是三百年,这次,依旧没有突破,看来要等下一次闭关才行了。也罢,就出去走走,看看三百年未见,这个世界变得怎么样了吧!”
说着,只见漆黑山洞中幽阴一闪,便失去了他的踪迹。
然而刚一出去,到达黒巫山范围之外后,他用心神一感应,突然皱起了眉头来。
“怎么回事?老大和老九的气息都已经失去了,莫非,这三百年里,他们被人杀死了吗?”
想到这,黑巫王手一招,从四周草丛中,陡然飞出几个小虫子,黑巫王把这几个小虫子放在手上,轻轻的对着它们吹了一口气。
陡然之间,那些小虫子就像是具备了灵性一般,原本瘫软无比的样子,突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了。
有几个小虫子,更是直接在黑巫王手心就结起了茧,直接在他手中就化成了四个虫蛹。
待到十五分钟过去之后,之见黑巫王对着那虫茧一指,那四个虫茧当即从中破裂开来,化做了四只灰不溜丢,丝毫不起眼的飞蛾。
“去吧,去找到我徒弟,把他们都给我叫来。”
嗡嗡的叫了一声后,这四只飞蛾,竟无比灵动地从黑巫王的手中飞了起来,无比快速地朝四面八方飞去了。
三天之后,离黑巫山十里外的一个镇子的一处酒店之内,整个酒店,都被黑巫王用一根金条给包下了。
就连店老板,也被黑巫王赶了出去,整个酒店之内,就只剩下黑巫王和他的七名弟子。
看着这七人,黑巫王的脸上有如冰块一般。
“黑大,黑黑九呢?他们两个,到哪去了?”看着这七名三百年未见的弟子,黑巫王把玩着手里的一只小虫,不住地在指甲上弹来弹去,却始终不掉下来,而那小虫,竟在被弹上弹下的过程中,开始了结茧。
“这……”看着脸色冰冷的师父,黑二等七人不知如何说才好。
迟疑了许久,黑二才开口道:“秉师尊,您闭关的这三百年来,按照您的吩咐,我等师兄弟各走一处,并没有联络,至于大师兄和小师弟去了什么地方,我等确实不知。”
“哼,不知?”黑巫王冷哼了一声,道:“黑大和黑九的本命气息我都存留有,如今居然完全消失不见,显然已经是在这个世上神魂俱灭了,你们七个,现在就给我出去,去查,查他们二人,这些年究竟隐居在什么地方,又是怎么死的,查不到,你们便不用回来见我了!”
“是,师尊!”从黑巫王口中听到黑大和黑九已死的消息,黑二等七人亦是又惊又怒。他们九人,自小便跟在黑巫王身边学艺,虽然黑巫王对他们十分严厉,然而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却是非同一般,如今听到大师兄和小师弟已死的消息,他们心中的诧异与愤怒丝毫不比黑巫王来得小。
很快,七人就走了出去。
他们七人,平常隐居在凡世间,有商人,有道士,有公司老板,甚至还有政客,每一个虽然在各自的领域虽然都不怎么起眼,可暗地里却有一张庞大的网络。
平常这张网络没有启动的时候也就罢了,一旦启动起来,七人联合之下,顿时按照黑大和黑九的性格,他们可能隐居的地方,都被找了出来。
经过一一排查之后,他们终于找出,黑大和黑九隐居的地方。
黑九就不说了,他的隐居之地,随着他的死亡,已经荒废许多年,早已成了一处空宅,而黑大虽然消失大半年,然而他经营的汽锅店,却依旧由他女儿陈锦经营着,并没有倒闭。
无法找到黑九的消息,在得知黑大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女儿之后,一行人风行火速的,当即到了陈锦独自维持的汽锅店里。
自从黑大失踪之后,陈锦一直处于担心之中,她担心,自己的老爸,是不是就此人间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了。
为此,她曾化相对于她来说非常大的一笔钱去寻找,就是寻人启示,都不知道贴了多少。
然而黑大完全就像是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不管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已经心里憔悴,出于现实的考虑,她也只好先勉力维持着汽锅店,只是,没了黑大这么一位大厨,虽然陈锦也算得上的一位长相不错的美女,可毕竟小了许多吸引力,眼见着,生意就变得越来越差了。
这日午间时分,陈锦的汽锅店内,突然进来了八个人。
好久没有这么多客人来了,一见到八人进来,陈锦叫着雇佣来的一个帮手,连忙就要招呼他们。
然而,八人一进来,为首的那名穿着件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却一伸手:“不必了,你,是叫做陈锦吧?”
“嗯!”陈锦点了点头,好奇地问:“先生,您认识我?”
然而那名中年男子却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身上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细细打量了一阵,沉思了起来。
正看得陈锦不好意思,觉得这些人来历不正的时候,却听他喃喃道:“黑大未拜我为师前,本名是叫陈德志,你也姓陈,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像,看来,你不是他的养女,应该是他的亲生女啊!”
听了他的话,陈锦顿时吃了一惊,惊异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知道我爸爸在哪吗?”
那人微一皱眉,对着她请来的帮工一指,只见一团黑色光团陡然射出,射入帮工眉心之中。
连叫都没有叫一声,那名帮工就瘫软下去了。
那人发出的黑色光团相当迅速,陈锦并没有发现,只是见到帮工晕倒,她大吓一跳,连忙叫道:“你,你对二子做了什么?我,我要报警了!”
那人却道:“不用担心,他只是昏迷过去了,等醒来过后便没事的。我是你爸爸的师父黑巫王,这次来,是特地来找他的!”
“爸爸的师父?”听了这个自称黑巫王的人的话,陈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人的年龄,虽然不小了,然而比起爸爸来,也大不了多少,而且,爸爸当时学汽锅鸡的手艺,据他说是自己看了几遍就学会的,从没有说过有什么师父,那么,这人是不是在撒谎,他来这,又有什么目的?
一时间,陈锦心思急转,生怕这些人并不是来找自己爸爸的,而是对自己心怀不轨。而且,黑巫王,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正想着的时候,却听黑巫王道:“本来,还想到这看看,有没有关于黑大去向的线索,却没想到,黑大居然敢违背我的话,生有一个女儿,既然如此,那事情倒好办了。”
说着,黑巫王眼中浮现出一抹凉意来。
其他七人见状,心中顿时一寒。他们知道,按照师尊的习惯,这个女孩的命,很有可能不保了。
黑二抢先一步走出来,连忙道:“师尊,大师兄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她也并没有得到大师兄的传承,求您放过她吧!”
其余六人见状相视一眼,也连忙走了出来,跪在黑巫王面前道:“是啊,师父,看在大师兄多年来勤勤恳恳服侍您身边的份上,您就放她一命吧!”
见此状况,陈锦心中大为疑惑,按他们的说法,难不成,这人还想杀自己不成?光天化日之下,会有这种事发生?
一时间,她心中不禁想,莫非这几个是神经病?来店里发神经来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打断了她的这种想法。
在七人纷纷跪下求情之后,却见黑巫王在他们身上巡视一周,一直冰冷的脸上突然一笑,道:“你们起来吧,闭关之后,我性格已变,这个女孩,我不会杀的,不过,既然她是黑大女儿,那么他们血脉相连,想要找到黑大死亡之地,却是要靠她了。”
“多谢师尊!”听到这,七人大喜,连忙站了起来。
就在他们站起之后,黑巫王对着陈锦一指,顿时,陈锦便发现自己身不由己的朝黑巫王走了过去,她竟然完全操控不了自己的身子了。
在陈锦无比的惊讶和恐惧中,只见黑巫王掐指成剑,虚空在陈锦手腕上一割,顿时,一道细细而又通红的血流就如有神灵控制一样,丝毫不散的射到了空中,悬浮起来。
“以血为引,以血为镜,听我号令,指引迷途……”
喃喃的念了几句咒语之后,黑巫王对着悬浮在空中的血一指,顿时,只见陈锦的那些鲜血,陡然化做了一面镜子。
那其中,便渐渐显露出一副画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