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语气很淡,拥着笙箫站起来。
好多人聚过去看热闹,陌笙箫听到耳边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也听见有人在喊出事了,她目露恐惧,聿尊搂着她的肩膀一路朝酒店走去。
经过人群的时候,男人驻足望去。
沙滩上躺着的人已经死了,右腿大动脉被割,这会还在汩汩冒出鲜血,应该是刚被害不久。远处,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女人,拨开了人群扑过去,“老公,老公,你醒醒啊……”
“救命,救命……”
有人掏出手机报警。
笙箫害怕地紧缩在聿尊身边,被害者岁数不大,不满十岁的女儿跟在后面喊着爸爸,晚风拂来,空气中却带着血腥味,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清新自在。
“我们回去吧。”聿尊牵起笙箫的手离开。
谁都没有注意到,海平面上悄然探出一个脑袋,女子将沾着鲜血的刀子丢入海里,她一头长发顺着海面平铺开来,她刚要重新潜回去,就望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他?
女子刚要细看,聿尊搂着笙箫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回到酒店,笙箫洗了澡出去,房间内安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聿尊,你在哪?”
“我在阳台。”
她摸索着走出去,刚来到阳台,就闻到了一股烟味。笙箫跟了他这么久,很少看见聿尊抽烟。男人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聿尊,刚才是不是有人溺水了?”陌笙箫听到那个女人和她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没有什么,是比失去亲人更痛的了。她想起当初爸妈走的时候,心里不由一阵难受。
“对,溺水了。”聿尊一眼便看出是被别人暗杀的,而能在海域内潜水杀人的,必定受过特训。
他心情有些烦躁,薄唇抿起了,狠狠抽一口烟。
陌湘思躺在手术台上,又饿又慌,腿上的几道口子力度和长度都恰恰好,到这会已经止住了血,只是腿不能动,一动就痛的揪心。
徐谦将她丢在这一天一夜多,她饿的头脑发昏,她的轮椅和手机都不在身边,陌湘思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手术室内像是和医院的停尸间一样,冷的她全身哆嗦。头顶的大灯刺得她双眼一个劲淌眼泪,湘思可不想和笙箫那样,所以双手便弯起了遮住自己的眼睛。
门口似乎有什么动静传来,陌湘思竖起双耳,睁开眼,只见门开了下,走进来一名穿着白衣的护士。
“救命,护士小姐,救救我……”
对方将手里的饭菜放在门口,她同样戴着口罩,双眼只是睨了下陌湘思,“喏,起来吃吧。”
“我腿不好,起不来,你帮我拿过来下好吗?”湘思饥肠辘辘,忙将上半身撑起些后同她对话。
护士双手插在兜内,“起不来就饿着吧。”说完,便转身出去,并将门带上。
“别走……”陌湘思伸出手,一种绝望蔓延至头顶,难道他们真的想饿死她不成?湘思嘴唇干涸的裂开,她舌尖轻舔了下,痛的微微皱起眉头。
尽管饥寒交迫,可陌湘思心里却越发清楚,对方绝对是冲着她的腿来的,门口那么远,她不站起来的话,就别想吃到一口饭,喝上一口水。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湘思躺回去,笙箫说过,最多三天他们就会回来。
三天。
陌湘思硬生生将眼泪吞回去,聿尊摆明了是将笙箫支开,他拿走她的护照,他们一踏上飞机,他就令人对付她。
这会,徐谦正坐在一间装修奢华的诊疗室内,他桌上摆着个电脑,手术室内装有监kong,陌湘思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要对付陌湘思,徐谦最起码有一百种不同的办法,可聿尊只是想让他试她的腿,并没有让他动手。徐谦更不知道,他这样已经玩大了。
湘思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本来可以爬起来,顶多就说自己的腿突然好了。可聿尊向来针对她,若是被他知道了推苏年下楼的是她,而不是笙箫的话,他说不定一根手指头就能置她于死地。
陌湘思不想坐牢,她情愿一辈子坐着轮椅。
其实,就算笙箫知道了她的腿已经好了,就算聿尊想对付她,笙箫定然也会护住她这个唯一的姐姐。可陌湘思不敢冒这个险,她的腿是为了笙箫才变成这样的,如今,她眼睛瞎了都能有人这么捧在手心里的宠着,可是自己呢?
陌湘思想法已然扭曲,当初,如果她没有出手的话,被砸伤腿的应该是笙箫,湘思就可以照常上学,那么,遇上聿尊的就应该是她,她也可以赚钱给笙箫看病,那么,整天像个神经病一样被困在医院里的,应该是陌笙箫。
湘思自认不比笙箫长得差,她除了会弹钢琴还会什么?
若不是当初的那场意外,她能和陌笙箫站在一起的话,聿尊真会选笙箫吗?她越是这么想,心里便越是愤愤不平,凭什么?陌笙箫凭什么就抢了她的人生?
在她们还没有遇上聿尊之前,湘思的心总是很平静,她眼睁睁看着妹妹是怎样一圈圈瘦下来的,为了她后期康复的医疗费用,陌笙箫每天都奔波在外,尽量多的接各种兼zhi。湘思也觉得,有这样的妹妹真好,如果换成是她的话,说不定早就垮下了,坚持不下来。
可,自从陌湘思第一步迈进皇裔印象的时候,她的想法便全变了。
笙箫再怎么照顾她,她也只是笙箫的姐姐。
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