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87、臣服(二)
天才最快的站!
因为少年随意的一条语音,荆羡幸福到魂都飞了。
就像中彩票的感觉,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一厢情愿地坚持之下,居然就刮到了头奖。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
午夜时分,她整个人埋在被窝里,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全是飘飘然的欣喜,抱着电话听了一遍又一遍。
紧贴着听筒的关系,少年清冽润泽的嗓音仿佛就在身边,他讲话没有太大情绪,永远恹恹的调调,中间习惯有停顿。
似乎是在室外,仔细辨别,还有点回音,这效果无意间拉长了尾音,让这短短八个字染上几分缠绵意味。
【没女朋友,就你一个。】
再听一遍,荆羡脸都红了,被窝里小小的空间叫她不得不钻出头来,又把空调温度调低几度。
其实早该想到的不是么?
这人阴沉乖戾,性子散漫,应该也没兴趣理会女孩子,更别说谈恋爱。
可他明明那么会,接吻的时候各种胡搅蛮缠,侵略感爆棚,她从前以为小言里腿软的女主太矫情,如今临到自个儿身上,才发现过去想法太天真。
夜深人静,正是适合遐思的时刻。
荆羡克制不了,望着贴满星空夜光点缀的天花板,浮现出少年侧着脸吻她的模样,秀雅清冷的脸,却有着欲到骨子里的恶劣。
她就这么神思恍惚地陷在冥想里,直到手指无意识抚上嘴唇的那一刻,才羞耻地如梦初醒。
回味个什么劲啊。
荆羡不敢相信自己这么离谱,尚处在花季少女阶段,就开始意淫这些有的没的。她不敢再摆弄手机,强行关机逼着自个儿睡觉。
无奈老天爷不肯放过她,这一晚的梦都充斥着旖旎色彩。
时而是他揽着她躲在衣柜里的画面,鼻息交融,身子紧贴,时而又是会所里她柔顺攀附他时青涩回应的模样。
总之是春意盎然,一夜断断续续的绮梦。
翌日天际泛白,五点半的闹钟响过足足三遍,荆羡才伸手按掉。
她一直都有晨练的习惯,每日雷打不动五公里,流汗的感觉才能让起床气消得快一些。只是今日破天荒赖了床,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刷牙洗漱。
荆焱最近住校,家里
的阿姨不巧请假一周,没人弄早饭,她纠结了会儿,硬着头皮给自己煎两个鸡蛋。
荆大小姐的厨艺当然是很烂的,火候不好焦了一点,她素来嘴挑,在盘子里拨弄半刻,默默点开了和他的聊天框。
绿色的语音气泡框仍在最上头。
她把早餐端到花园,深吸了口气,就这么一遍遍聆听着他的声音,把糊掉的荷包蛋咽了下去。
古有秀色可餐,今有妙音辅食,这个可耻的方法,还挺好用。
坐在车里出发去学校的路上,荆羡又开始魂不守舍,反复解锁屏幕,心里百转千回,犹豫要不要给他发消息。
很奇怪,昨夜已经有了那样亲密的互动,可她在面对他时,依然紧张得要命。
最终,敌不过念想,她靠着椅背,强装淡定地发了个早安的表情。
……
九月一日开学,无疑是三中学子们最噩梦的一天。
从疯玩的快活日子被迫面对现实,煎熬滋味可见一斑,早集会的操场,死气沉沉,惟有教导主任蒋福徳在主席台上不遗余力地发表新学期训诫。
夏季余威仍在,早晨的太阳毒得很,晒得一干人齐齐垂头,额角淌汗。
比起身体上的摧残,荆羡的心情才是最糟糕的。
从七点十分等到九点,她发出的微信如同石沉大海,半点音讯都无。手机特地调了震动,塞在校服裙的兜里,她一改往日乖巧听话的模范生风范,每过几分钟都偷偷把电话摸出来,确认有没有新通知。
只是每看一眼,都是失望。
宁瑶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从后头掐她一把,凑过去低声:“疯了你,小心被老蒋抓典型。”
荆羡叹口气,手背到身后,朝着旁边九班的方向望一眼。
他那几个跟班都在,站得松散,贴心地帮大佬留了个中间隐蔽的位置,觉悟相当高。
开学典礼按照班级的顺位排列,两个班级之间就隔了一条窄窄的过道。
荆羡很容易就能听到他们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一会儿是不是要颁竞赛的奖?】
【我操,淮爹不来,老蒋又要暴怒。】
【你急个几把,我早上微信问了,他说来。】
信息量还蛮大的。
荆羡先是为他有可能的出现隐隐期待,随即再
琢磨了遍最后那句话,很快转为说不出来的苦涩郁闷。
他都有那个闲情逸致回复邵忠。
所以就是故意不理她对吗?
一念及此,苦涩火气充斥喉间,逐渐火气也上来了,荆羡一点点攥紧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这一刻,姗姗而迟的自尊心终于到访,她干脆把手机再度关机,眼不见为净。
又过了半小时,台上似是在收尾,很快要进行到最后的嘉奖环节。
老蒋显然很留恋每学期一次的机会,结束语滔滔不绝:“同学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三中的规章制度希望大家铭记在心。”
“新的学期,我不希望再看到有学生无视校规违反纪律,一旦发现,我会严格惩处。”
“所有不穿校服,染头发,厕所抽烟,迟到早退的人,给我把皮绷紧点。”
“我抓一次,加一千字检讨,以此类推。”
场下众人面面相觑,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蒋福徳很满意这效果,镇压完这帮子小屁孩后,退到右后方,把舞台让给了他人。校长红光满面,上学期数学竞赛成绩尚可,八个重点苗子,两个拿了奖,区里开会时倍有面子。
荆羡调整好状态,挂上得体微笑,在校长点她名时脆生生喊了声道。
顶着无数或仰慕或探究的目光,她步履轻快地上台,接过了奖状,随后规规矩矩站在话筒前,等着发表感想。
公告榜的喜讯倒是早就公布了,除了荆羡之外,还有位拿了省里的头名。
至于一等奖花落谁家,全校师生心知肚明。
可能是早就知道另外一位重量级人物迟迟未到,下边站着的吃瓜群众们都有些心思飘,三不五时往校门外瞥一眼。
校长点了三次名,面上表情从喜悦得意参半演变为见怪不怪的无奈,老蒋早对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混世魔王不爽了,直接拿起话筒:“我再点一次,高二九班,容淮!”
鸦雀无声。
蒋福德血压升高,如即将奔赴战场的统帅,满脸肃杀之气:“新学期新气象,今天我就……”
半晌,突如其来的风卷了片银杏叶,刮到老蒋脸上,打断了他杀鸡儆猴的意图,他伸长脖子,发现人群起了点骚动。
“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连着操场后门那块的铁门吱呀一声,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少年单手拎着书包,顶着全场注目礼,挺从容地从队列间穿过。校服倒是难得穿得妥当,白衬衫黑裤,扣子系到最上边,衬衣扎在裤腰间。
墨发白肤,长腿窄腰,日光落在脸上,眉眼愈发昳丽。
荆羡就像开了自动雷达,温温吞吞扫过女孩子们害羞带怯的神情。
可惜始作俑者目不斜视,踩碎一地芳心,眼神都懒得给。
但凡他经过之处,人群自动散开,这万众瞩目的登场方式,少年没有半点不自在,一脸冷淡的模样像是到自家后院里散了个步那么寻常。
周围有男生真情实感地叹息:“装逼还是得看容淮啊。”
荆羡抿了抿唇,看他走到台前,下巴扬了扬,这就算是和老蒋打招呼了。
“你给我上来!”蒋福德怒发冲冠,阴阳怪气地讽刺:“容同学真是日理万机,领个奖都要三催四请的。”
容淮长腿一迈,上了台,敷衍地笑了笑:“是有点忙,您见谅。”
下面的人都在笑。
校长还指望着这位天才继续发光发热,出来说了两句当和事佬,安抚完老蒋,就把第一名的竞赛奖牌递给了他。
容淮接过,目光懒懒散散,若有似无掠过身边的小姑娘。
她绷着小脸,很明显不太高兴,脊背挺得笔直,似骄矜带刺的玫瑰,明艳不可方物。
他短暂停留两秒,波澜不惊收回视线。
话筒摆得很近,荆羡就站在他旁边,衣衫都能挨到。不过心里那股子怨气未消,她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在校长的授意下开始讲话。
翻来覆去也就这么几句,注意节奏,谦虚,真诚,顺便鼓励一下同窗就可以。
以为会很顺利。
说到一半时,背后多了只手,恶作剧一般捏了捏她的指尖,继而勾了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
很轻佻,也很放肆。
触感温热干燥,指腹上有薄茧,蹭过的地方,有细密的酥麻感。
荆羡愣住,电击一般,脸上的热度瞬间提升。
他在干嘛?!!!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
疯了。
荆羡的大脑彻底死机,语言组织不起来,下边诸多同学仰着头,一脸茫然
地困惑她突如其来的卡词。
这种彼此间的小动作,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比偷情还刺激。
幸好就短短几秒。
惊世骇俗的少年总算大发慈悲地放过她,慢悠悠抽回手,揣回兜里,顺道不咸不淡帮她解了围:“蒋老师,轮到我了没?”
蒋福徳从右边台阶边上临时布置的椅子上站起:“让荆同学说完!”
荆羡面红耳赤,垂着眼眸:“谢谢大家,我没有别的要说的了。”
容淮笑起来:“那我来吧。”
还是第一次听到神秘莫测的年级大佬主动提出要演讲,现场诸位都挺兴奋,女孩子们尤甚,恨不能把眼睛黏在他身上。
光线从树叶的缝隙里倾泻下来,少年眯着眼,笑意收拢,意兴阑珊地道:“也没什么,第一名,理所当然。”
荆羡:“……”
老蒋:“……”
校长:“……”
这会儿疯狂鼓掌的只有邵忠李晋和薛安阳三人,稀稀拉拉的几声之后,被蒋福徳一瞪,老实了。
这场开学典礼的结局来得仓促又戏剧化,徒留一头雾水的陪跑众人。
荆羡午间去小卖部买零食时,还能听到不少人在讨论这位肆意的性子,她想到台上不为人知的时刻,耳根子又有点烫。
宁瑶要了一根雪糕,把包装纸剥开,美滋滋咬一口,咽下后坏笑:“你们俩早上凑很近,有问题哦。”
荆羡拎着购物篮子,心虚地将薯片往里塞,“别瞎讲。”
买完东西,两人又去图书馆避暑。
最近天气闷热,提倡节能,教室不开空调,只有新建的图书馆有冷气。四楼拐角有间超大的阅览室,被学子们当成了午休圣地。
人不多,后排有几个男生衣服蒙着头,在睡觉。
荆羡和宁瑶放轻脚步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屁股还没坐热,郑寒素带着几个手帕交,后脚跟过来。
“你是不是把校服裙子改短了?”郑寒素的声音很尖锐。
这位暴发户的女儿平生没爱好,就喜欢模仿她的喜好,荆羡对这种人敬谢不敏,态度也很生硬:“对,两公分,你随意。”
郑寒素吃了个软钉子,有气没处发,和小姐妹们聊一会儿,又转过头来:“九班容淮是不是和你认识?”
这回
音量压低了点。
出于情敌的警惕,也出于想谨慎维持得之不易的秘密感情,荆羡立马否认:“没,完全不熟。”
郑寒素打量她一会儿,视线在她白皙手腕上的限量款手表顿了顿,跑出去给她爸爸打电话讨要礼物了。
宁瑶被恶心到:“走了,别跟这种人待一起。”
荆羡点点头,正欲站起,后排忽而传来动静。
似乎是睡觉的几位男生被她们吵到,不胜其烦地先行离开。
荆羡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回过头去,刚巧撞见最角落那位少年从假寐中苏醒,纤细修长的手指慢吞吞扯掉外套,那张俊秀无双的脸便显山露水。
他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随即离去。
荆羡头皮发麻,还没整理好心情,就收到容淮的微信。
【来楼上。】
宁瑶不明状况:“他刚刚是在看你吗?什么情况?”
“没事。”荆羡懊恼地捂住脸,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办法,找个去洗手间的理由搪塞,自己悄悄上了楼。
五层还在装修,保护的硬木板将光线隔绝,异常阴暗,午间工人们都去休息了,整层都悄无声息。
她提心吊胆地往里走,通过橱窗展列的通道,在尽头处见到了他。
容淮坐在廊架边上的阶梯,笑容阴恻恻:“过来。”
荆羡羊入虎口一般,还没走近,又被他拉到怀里,手臂横搁在腰间,呼吸熨烫着耳垂。她咬着唇,心跳加剧,说不出话来。
“怎么就跟我不熟了?”少年懒洋洋的嗓带着不怀好意,指尖沿着她的耳后往下滑,落在锁骨的凹陷处,笑得轻慢:“昨晚不还挺熟的。”
荆羡:“不是,我……”
懒得听她解释,容淮捏着她的下巴,勾回来,不轻不重咬一口小姑娘柔软的唇,听她吃痛轻哼,笑得愈发痞坏:“那接下来帮你加深点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玩的就是心跳。
感觉学校里更带感一点。
完蛋,我们忧忧顶不住这种坏胚子的啊。
明天应该也是这个点更新吧。
太晚就早上来看,挨个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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