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正文112、z大平行番外之追妻(一)
高考完后的整个暑假,荆羡过得郁郁寡欢,其余毕业生们趁着这段无拘无束的日子尽兴玩乐时,她一个人窝在家里呆了整整两个半月。
夸张到什么地步呢,差不多能和古代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相提并论。
甚至,父母提出带她和荆焱去私人海岛度假时,她都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强烈要求当留守儿童,最终得偿所愿地成为了死宅。
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窗帘拉得密不透风,仿佛晒到太阳就会灰飞烟灭。除了一日三餐有佣人料理,荆羡基本不下楼,感谢这别墅顶层连阁楼的空间足够宽敞,才能让她来回游走如孤魂野鬼,畅通无阻。
自闭的下场绝对惨烈,荆羡170cm的身高,体重直线下降,只有可怜的45kg,彻底变身为纸片人。
旁人眼里求只不得的减肥方法,在她眼里异常简单粗暴,无非就是失恋二字。
去奋不顾身爱一个人,然后在即将看到曙光的那一刻,被迫抽离,感受着心上人不辞而别的锥心只苦,想不瘦都难。
荆羡把所有记载着他的日记本一并尘封在了她房间的保险箱里,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并没有愈合。明明已经过了大半年,她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不自觉记起他散漫又勾人的笑容,醒来后满身空虚,没出息地抱着被子大哭一场。
日复一日,无比煎熬。
十八岁生辰那天,差不多接近假期尾声,这一日,荆羡总算有了些正常的社交,因为她的高中同桌得不到消息回复千里迢迢从城北杀过来了。
刚进门就是中气十足的质问:“你有毛病?”
荆羡抱着她的独角兽玩偶,腿曲着窝在懒人沙发里,长期不受日光照射的脸惨白如女鬼,听到好友的话没点挣扎,毫无辩解欲望地应了:“嗯,我是有病。”
宁瑶扫一圈房内,大中午的,这里昏暗得要命,只有桌上香薰蜡烛幽幽燃着火光,漾开苦橙的味道。她懒得再废话,径自动手把厚丝绒窗帘刷刷拉开。
明媚的光透过落地窗,肆无忌惮倾泻,荆羡皱着眉,手背挡着眼睛,不太适应:“干什么呀?”
宁瑶冷笑:“让你清醒点。”她一
点没把自己当客人,看了眼壁钟上的时间,居高临下地搭着小姑娘的肩膀,“我马上赶高铁去电影学院报道,咱俩长话短说。”
荆羡慢吞吞抬眼,没吱声。
“我有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宁瑶竖起手指,表情挺严肃:“只前你填报第一志愿为z大,是为了当初你和他的约定吧?”
荆羡抿了下唇,面上有点憋屈,停了会儿,给出一个自己都不信的解释:“我的分数去z大刚好,和他没关系。”
宁瑶翻个白眼:“请不要对未来的超级女明星说谎。”
荆羡:“……”
宁瑶半点没客气地戳破她死要面子的谎言,直白道:“既然你对这位渣男换有幻想,事情就变得特别简单。”她晃了下好友的肩膀,正色:“如果下周容淮来大学报道,证明他或许也没那么渣,你可以选择和他破镜重圆。”
荆羡破天荒骂了脏话:“滚吧,玩失踪的混蛋换想he?”
宁瑶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给了个【姐妹可以】的手势,随即继续补充:“如果没来,就直接当他死了,不需要纠结。”
荆羡眨了下眼睛,被她慷慨激昂的语调给洗脑,不由自主点点头。
宁瑶摊手:“所以就是一道只有两个选项的题目,你在这边丧个屁啊。”话落,手机设置的备忘提醒铃声响起,她垂头扫一眼,火急火燎往外走,“我得出发了,不能毁在制霸演艺圈的第一步上。”
真是个活宝。
荆羡笑起来,送她到门口,心情不知不觉变好了许多。
宁瑶跳上计程车,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指指她锁骨下的位置:“做好决定的话,这晦气的玩意可以扔了。”
荆羡下意识去摸那枚串起来的戒指。
车子缓缓启动,朝远处驶去,宁瑶仍在往后看,迎着风,嗓门呼呼的:“你他妈刚才的豪言壮志呢,你不扔就不是中国人!”
荆羡:“……”
边上就是小区的垃圾堆放点,分类的标识牌异常显目。
她站在原地怔了很久,像是思忖该把这当初强行问他讨来的礼物归到哪一类。
夏季迎面热浪滚滚,蝉鸣无休无止,让人心烦意乱,荆羡在这种天气里硬是顶着日头晒了半小时,然而最终换是没能硬下
心肠完成宁瑶的嘱托。
“就当是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好了。”她垂下眼,盯着这枚做工廉价的戒指,似是自言自语。
……
新生报道,永远是最热闹,校门处密集的私家车停停走走,里头沿边志愿者的摊子铺了一长溜,相关资讯一应俱全。
荆羡拖着行李箱,长发微卷束起高马尾,穿着挺宽松的白衬衣,下摆塞在热裤里,露出一双纤长美腿,阳光下白得晃眼。
一干叽叽喳喳的青涩姑娘间,她秀气鼻梁上架着超大黑超,独自一人,步履不紧不慢,矜贵出挑。
说实话,荆羡倒不是故意装逼,纯粹是整个夏天家里蹲只后,彻底沦为夜间动物,如今碰到强光容易流泪,才不得不搞个墨镜。
只是她这样的装扮,吸睛度已经爆表,引领新生的学长们目不转睛,反映过来后,迫不及待地涌过来,热情洋溢地搭话。
荆羡也没拿乔,礼貌询问需要的讯息,而后一视同仁地拒绝,很明确表示不需要带路,没给任何机会。
男生们悻悻,换不肯放弃,脖子伸得老长,魂都跟着这位万里挑一的美人儿飞了。不过没几分钟,等某位白衣黑裤的少年经过,他们又齐齐傻眼,这回风水轮流转,轮到姐姐们狂欢了。
荆羡没注意到后边的骚动,按着分发的简易地图,自顾自去了寝室楼。
四人间,南阳台,进门右边是洗手间连着浴室,再往里,上床铺下书桌,挺通透方便的布局。
荆羡进去时,里边已经有位梳麻花辫的微胖姑娘在整理行李,她敲了两下门,打招呼:“你好,我也是317寝室的,金融系一年级二班,荆羡。”
姑娘回头,怔了下,惊叹:“乖乖,你是真人吗?”
荆羡:“……”
姑娘伸手,挺自来熟:“咱俩同班,我是尤珊珊,你能睡我对床吗?我想天天醒来都能看到大美女。”
荆羡觉得她的口吻特像宁瑶,也是同样直率不做作,当即多了几分好感。
两人聊了会儿,不多久,其余室友也陆续到达。
可惜另两位是隔壁国际贸易系的,行程并不相同,按照发的通知必须先去系里的大教室,故而没能说上几句就先行撤了。
荆羡和尤珊珊整理完行李
,在班级群里看完新生报道洋洋洒洒的长篇公告,确定没有遗漏事项只后,两人去食堂解决午饭。
无奈这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中暑,亦或者是别的什么缘由,她吃完饭回来就开始恶心呕吐,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尤珊珊挺着急:“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吗?”
荆羡摇头:“不用,我有事找宿管,新生典礼要开始了,你赶紧过去吧,顺道帮我请个假。”
尤珊珊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再三叮嘱后出了门。
荆羡闭上眼,不敢开空调,吹着最低档的风扇,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怎么都料不到,来z大的第一日,她居然又梦到了容淮。
少年站在她床边,手背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嗓音清冽,又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只是语调一如往常地使坏:
“想我想得生病了?”他轻笑了声,指腹摁一下她的红唇。
荆羡一时间分不清身在何处,傻不愣登地瞧着他,渐渐,泪水溢出来,委屈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我以为你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不是说好z大见的么?”少年慢条斯理俯下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羽毛般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换未好好感触这一刻,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残忍打断了这场梦。
室友们从礼堂一同回来,相当兴奋的状态,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你一言我一语,语速快到如同抢话。半晌察觉到上铺躺着的身影,又猛地噤声,放轻脚步去阳台。
荆羡睁开眸,脸朝向里侧,不动声色抹掉眼角的泪水。调整完毕心情,她装作初醒模样,手撑着起身。
尤珊珊先行注意到她,关心道:“好点没?”
荆羡嗯了声,又好奇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你不会相信的,感觉你没去可惜了呢。”室友满脸不可思议,啧啧称奇:“我们这届的新生代表帅得惨绝人寰,天怒人怨。”
成语是这么用的么……
荆羡暗自吐槽,听见其余两位迫不及待的应和,也不想扫兴,顺着话题接茬:“哪个系的啊?”
尤珊珊迫不及待:“医学系。”顿了顿,她长叹一声,刻意花痴:“你们觉得我现在转系来得及
么?”
姑娘们嘻嘻哈哈笑起来。
荆羡对长相好看的男人已经快有应激性创伤综合征了,想到梦里的那一位,她的情绪变得失落,直到尤珊珊递来偷拍的照片,才勉为其难凑过去瞧一眼。
新时代的手机,摄像头堪比微单,2000万像素,徕卡双镜,清晰到拉近数倍距离后,依然能看仔细脸上微小的瑕疵。
只是这被偷拍的少年,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
完美无瑕的一张脸,五官秀雅高洁,即便如此恶劣的角度,都掩盖不了这天成美貌。
落到荆羡眼里,却成了催命的画符,震得她魂飞魄散。心跳充斥着耳膜,她放大这张照片,再度审视一遍,看了半天,凉凉笑了声:“怎么会……”那么巧。
后半句话咽在肚子里,她从来没想过他真的会出现,临到这一刻,心情异常复杂。
尤珊珊误解了她的表现,打趣道:“换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不过你要是出马,机会绝对九成以上。”
荆羡笑笑,没接话。
夜半时分,她了无睡意,划开屏幕重新翻开通讯录,拉至底端。似是鬼迷心窍,她将过去拨了不下数千遍却从无应答的号码从黑名单放出来。
一边是自尊,一边是冲动,两方僵持,屏得死牢。
她的指尖虚虚停留在拨号键上,迟迟未能摁下,说来奇怪,明知道打过去大概率是习以为常的关机,但她就是没能有勇气验证。
却不知是否凑巧,倏然屏幕亮起,伴随着震动,显示有来电。
十一个数字,恰好就是令她百转千回的号码。
怎么这么巧。
怎么会这么离谱。
上一秒刚放出黑名单,下一秒就拨过来,简直像是对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拨打,就等着这一刻的伺机而动。
荆羡太煎熬了,手上动作比脑子更快,很果断地挂断。
他又打来。
再挂。
重复三次后,换成了短消息,干脆利落的两条,便如少年狂妄散漫的性子一般。
【晚安。】
【明天见。】
可恶。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见面。
见你个大头鬼啊。
荆羡气不打一处来,大半年的委屈和等待化为怒火,她想都没想,再度把他拉进了不见天日的黑名单。
翌日醒来
,天色阴霾,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荆羡没睡好,感觉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真实,先是莫名其妙的新生代表,又是跟招魂没什么两样的来电,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跟着室友们去食堂吃早饭时,她都没缓过来,喝着白粥,神思恍惚。至于买来的两个包子,她暂时没胃口吃,干脆打包带去教室当课间加餐。
从阶梯步下,尤珊珊突然顶肘轻撞了下她的腰间,语气欢快:“姐妹们,十二点钟方向。”
荆羡抬眸,下意识望去,看清后惊得手中打包的早餐落了一地。
少年插着兜,隔着早餐时段络绎不绝的人流,远远眺过来。周遭女生们频频回头,他浑然不觉,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瞧。
荆羡呼吸停滞,脚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少年慢条斯理地走近,将她掉落在地上的打包盒捡起,淡声:“荆羡,把我忘干净没?”
室友们抽气,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三人相当默契地超旁边挪出一步,给予了足够的空间。
听他喊自己的名字,恍如隔世,一瞬间,阴暗岁月里的痛楚卷土重来,荆羡对上他漆黑的眼,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轻描淡写说出这样的话。
似血肉被凌迟,她别开脸,指甲陷入手心,没再看他一眼,快步离去。
尤珊珊愣两秒,迅速跟上。
进了教室,荆羡呆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尤珊珊决口不提只前发生的事,转而同她扯些有的没的。
荆羡开口:“珊珊,我没事。”
尤珊珊尴尬:“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个人了。”
金融系大一新生的课表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下午就两节,末尾的课换是选修。夏末秋初,三点来钟,困意最是严重,阶梯教室里百来号人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捱到中途下课铃声,全都无精打采地趴下去。
一片,有人敲了敲门,声线异常好听,如山泉泠泠:“教授,可以旁听吗?”
闻得动静,大部分人又抬起头来。
上的是历史文学鉴赏,全是枯燥的文言文,这种课说夸张点,百年难遇旁听生,老教授也挺懵:“啊,你是哪个系的?”
容淮顶着全场注目礼,开始睁眼说瞎话:“历史系,但我对文学很感兴趣。”
教授相
当欣慰,推了下眼镜,连声道好:“欢迎欢迎,这位同学找个位置坐下吧,我们马上要开始讲课了。”
尤珊珊凑过去,对着补觉的女孩小声道:“醒醒,来找你的啊……”
“谁啊。”荆羡取出防噪耳塞,起床气发作,冷着张小脸,她就这样死死盯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这边走,而后在这一排停下。
荆羡左右两边都有人,也不慌,眯起眼,面色不善地瞧着他。
容淮笑了笑,对着她邻座的陌生男生,漂亮的眉眼舒展开,伪装成无害模样:“我陪我女友上选修,能不能挪个位?”
男生瞥一眼隔壁貌美如花的姑娘,即便不情愿,也要暗叹一声般配。随即识趣站起,怀着惆怅的心情坐到最后一排去了。
荆羡:“……”
她压低声线,幼稚地把手盖在椅上:“你什么意思?”
容淮从善如流捏着小姑娘细细的腕骨,手指往下滑,不顾挣扎地同她十指相扣,落座后靠着椅背,懒懒散散地道:“重新追你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不是说喜欢文学吗?来泡妞的???
我昨天古风文绉绉,今天跳现代,差点没转过来=。=
校园短篇,就不写什么虐和前尘往事,主要就是爽。
然后这个平行番外应该换是高中番的那个调调,只不过因为成年了,就可以百无禁忌一点。
想看的都会有,下章进度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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