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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天涯(1 / 1)

第七十章天涯

楚留香走了,银环默然的站在原地,感知不到跳动的胸口开始泛起疼来,疼着疼着又渐渐不疼了。银环慢吞吞坐到凳子上,手撑住额头。

“我……有些头疼……”

桂花凑过来,坐在他手边,不动也不叫。

银环偏头望向它,摸了摸它的头:“你过来做什么?吃饭去。”

桂花慢吞吞的趴下来,不动。

银环将他抱过来,轻轻顺着他的背,摸了一手毛:“怎么不吃饭,瞧你这毛掉的,再不吃饭以后就是只秃猫了。我去厨房给你做新鲜的鱼吃,好不好?馋嘴的猫儿,可真挑。”

银环抱紧桂花,将桂花搂在怀里,去了厨房。

做条清蒸鱼么,他又不是不会。

银环走到哪儿,桂花趴到哪儿,安安静静的,同从前一样。

银环做好鱼放到桌上,揉着桂花的脑袋:“再等等,凉些吃。”

桂花跳进银环怀里闭着眼睛睡觉。

“猫儿爱吃鱼,莫不是我做的太难吃,你还嫌了我了。”

银环抱着桂花,怔怔的呆了片刻:“这条不好吃,我再做一条,行么?”

桂花软软的叫了一声。

于是银环又去重新做了一条。

为了给桂花做鱼,小鱼在厨房养了一大盘。楚留香都没有这待遇。

这一日银环做了一条又一条,清晨至黄昏,又从黄昏至清晨,桂花怎么也不吃,最后连水也不喝了。它只是呆在银环身份,懒洋洋的安静的陪伴着。

天明的时候,最后一条鱼出了锅,银环蹲下身对脚边的猫儿说:“我没办法了。”

桂花望了他一眼,转头往外走,很慢很慢。

银环便跟在他身后:“你要那儿去?”

桂花扭着圆滚滚毛毛绒绒的屁股,没有回头。

银环说:“能不能不走?”

桂花站在门槛边上,扭着身体翻了过去。

银环还是跟上去,弯腰蹲着:“那换我跟着你吧,我跟着你,成么?”

桂花似是有些急了,冲银环呲着牙叫了一声,有气无力的。

银环伸手小心的将它抱起来:“我同你一块儿行不行?”

“你莫也……不要我吧。”

桂花在他怀里挣扎。

银环将脸贴上桂花的额头:“你呀,爱睡爱吃不爱动弹,平时是颗小糖豆,猫脾气上来就挠人。我不跟着你,你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好。”

他摸着桂花的身体,桂花身上总是暖融融的,他怕冷,怕寂寞。而这人世间太大,他除了桂花也实在没有什么。他人父母亲族与他无关,人世寻常风月他是异类。

桂花要去哪儿呢?

银环不晓得。

但是桂花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

楚留香从小院离开,茫然四顾却不知道去哪儿。随便冲进一家酒馆,酒是酸是辣都无所谓,茫茫然喝了醉,钻进桌底下,恍恍惚惚的想,他那么喜欢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成了个男孩子。

一昔之间,天翻地覆,不过如此。

他站在死胡同里,怎么都想不通,他怎么会喜欢男人。他不喜欢男人,可是……他喜欢银环。很认真很认真,喜欢到想要赌上一辈子,那是他真心认为过一辈子也不会觉得无趣的人。

他想过带他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想过他一身红衣,满堂喝彩,想过人生百年,白头偕老。这些他真的通通想过,认真计划着一一去实现。

倒数十年,他怎么敢想,会这样的喜欢一个人。

可他喜欢的人怎么会是,男人。

楚留香醉了一夜。

酒馆掌柜瞧不下去,将他拍醒同他说:“同媳妇儿吵架了?”

楚留香头昏脑涨,怔怔的瞧了一会儿才发现掌柜的眼熟,是当年他敲开门,央求着做菜的那一家。

掌柜的见他直愣愣的瞧着自己,也不答话,叹了口气道:“小夫妻吵架常有的事儿,当年还肯哄哄人家,怎么如今委屈成这样?被媳妇儿打了,还是骂了?”

楚留香摇了摇头,哑着嗓子:“她……他性子好,不同我吵的。打人……我也想不出他打人的模样。”

“那是……同你哭惹你烦了?”

“他不爱哭,从未见他哭过。”掌柜的问一句,楚留香便答一句,“也不爱说话,倒是我烦他。”

“那是她嫌弃你了?”

楚留香摇了摇头:“我改了,他便不嫌我了。”

掌柜的纳闷了:“真有那么好的媳妇儿?那是怎么,莫不是她变丑了,你嫌弃她了?”

“漂亮。”楚留香道,“第一漂亮。”

掌柜的理解不了了:“那你在这儿喝什么闷酒啊。还不回家?一晚上没回去,也不怕媳妇儿在家里头担心?”

楚留香呆坐着。

掌柜的恍然大悟,在他身边坐下来:“遇上事儿了吧。我年轻的时候遇上难事儿了也不敢同我媳妇儿说,怕她嫌我窝囊,也怕跟着担心。可你猜怎么着,我媳妇儿说我脸上藏不住事儿,我憋着愁,她憋着也愁,可又不好问,怕我难过。结果还是两个人一块儿难受,比不说还难受。话说出来呀,两个人一块儿担比什么都好。这辈子谁没遇上点什么坑呢,跌下去了,有个人和你一块,扶着一起走,就都会过去了。世上难事儿那么多,愁不过来,身边人就那么一个,得牵劳咯。”

楚留香呆坐着,掌柜的给他送了杯水,喝了水他回去了。

想开了么?

没有。还是没有。

可恍恍惚惚的想啊,家,还是得回的。他再想想,再想想。先回去同银环说说话,别让他担心。

他回去了,不过一日夜的时间,他离开不过一日夜的时间,小院子就空了。

打碎的茶壶还原地,桌上的糕点没有人动,厨房摆了一条又一条鱼,都冷透了。房间里没人,书房里也是,房间的枕头被翻开一个,书房的账本还摊开堆着。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人只是暂时离开,楚留香于是坐到石凳上,像是等银环打开房门一般,等待着银环推开院门回家。

他去了哪儿呢,是不是找他去了,那他是否要出门去寻,可若是他出门了,银环又回来了,该怎么办。这样,就错过了呀。

楚留香只好等着。从天明到天黑,没人回来。

怎么会天黑了还不回家。楚留香坐立不安,又出门去寻,一家家敲开邻里的门,没人知道,又去街上酒馆茶楼胭脂铺首饰铺成衣铺,银环会去的不会去的,他都找了,还是找不见。没人见过银环。

他找不到他。

他找不到他,于是又只好折回去,心中怀抱着侥幸想,说不定他们只是恰好没遇见,他一回家一推开门就还能瞧见银环,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或是看书或是吃东西,身边趴着只胖乎乎的猫儿。

于是,他满心迫切,脚下如飞回到小院,可迎接他的只有一院暗夜。

楚留香呆站了片刻,后取出火折子将屋檐下的灯笼点亮,随后又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出蜡烛来点上,不管有没人,不管需不需要。他从厨房点到书房,从书房转到柴房,进到银环的房间更是角角落落一处也不放过,直到满室亮到刺目,直到无灯可点。

他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脱力似的坐在银环的梳妆桌前。银环梳妆的桌子上零零碎碎不晓得摆了多少东西,一盒盒首饰高高的叠起来,楚留香还担心过要是一个不小心砸下来还不得是场小型地动。

楚留香怔然盯了片刻,慢慢的将银环散乱在梳妆桌上来不及收拾的梳子首饰整理好。然后,他在其中找到了自己送银环的那一只镯子。

楚留香摩挲这银镯上交缠在一起的花纹。银环说这花样像是麻花。楚留香知道,不是,他看到这镯子便想到银环说他像是风,镯子的花样是两道纠缠在一起的风。

楚留香捏着银镯子,就这样静静坐着,坐到满院灯火全数燃尽成烛泪。

那一段时间里他独自一个人都想了些什么呢。除了楚留香自己再没有人知道了。

楚留香想要找一个人全江湖都能帮他找,于是银环的画像从塞北贴到江南,一年,两年,三年,那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找寻不到一丝踪迹。

便连曾经手底下的掌柜也再没收到一点消息。可银环不见了,他手下的生意还是照常运转着,好像有没有他并没有区别,可能只是少了一个每月查账收账的人。

夏掌柜也曾跟着着急找寻过,可找不见能怎么办,少了谁日子不得好好过下去,找了一年也就放弃了。

银环就这样消失在了楚留香的生命里,丝毫不给予挽留的机会。

楚留香还是会出门去,去救助一些需要救助的人。可也仅止于此,一年中大半的时光他还是等在小院里,曾经那么呆不住的一个人,如今却可以在小小的院子呆很久很久,一个人无数次看桂花开又谢。

一年冬至,苏蓉蓉来江南找他,楚留香请她吃饭。

其间不可避免的谈及银环。于是,那些密不透风的,闷在罐子里的心绪才透露出了一丝意味。

苏蓉蓉问他,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意义,全江湖都找不到的人,说不定早就去世了。

楚留香笑了笑:“我做了一只风筝,我拿风筝,他拿线。”

苏蓉蓉听不明白:“是她拴住了你,绊住了你的脚步。”

楚留香摇头:“没有谁拖累了谁。只是从前他等我,以后我等他,很公平。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会先回家,另一个人则会晚一些,先回家的人就要主动做好打扫房间烧热水做饭这些事情,回家晚一些的人走近了就能看到一盏为他留下的灯。”

苏蓉蓉道:“可是你知道这么多年,她不会回来了。”

楚留香还是笑,温柔又平和:“他会。我等他回家来,我有许多话想同他说,想了很多的故事要讲给他听,我就是想同他说说话,哄他笑给我看一看。蓉蓉,只是这样,很简单的事情。”

简单么?苏蓉蓉望着楚留香,这样熟悉又这样陌生的一个人。

“那楚香帅要做的事呢?”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你看,这几年我也没有荒废吧。说书先生的稿纸都换了几打了。我只是在外做了应当做的事情,随后先回家。”

苏蓉蓉无言。

楚留香送别了苏蓉蓉,慢悠悠的顺着一路明明灭灭的红灯笼回到家,跳到屋檐上将灯笼点亮。

冷银环,那是一个猜不透的谜,引得楚留香去探究,随后沉溺,最后沉迷。

他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他们从不曾惊心动魄过,拥有的也不过是加起来并不长久的淡如水的时光。一年里头有十日的相聚都算很多,少的时候一年不过一两天坐在一块儿吃饭一块儿说说话。

可就是这样,这样淡这样在他人看来无比无趣可有可无的地方,是楚留香的心安所在。

冷银环,那是楚留香想要牵着手,走遍大好河山,阅尽尘世风光,分享所有美好,可最后什么也没做到便失去了的心上人。

楚留香不是没有失去过,风花雪月,这个走不到一块儿,遇到下一个也不很难。只是……只是……心心念念只有一个人在心上的时候是瞧不见别人的。是他不肯放下么,是放不下。

他太想念那个人了,不论去了哪里,看到的想到的,都是他。一阵风来,里面藏着银环喜欢的胭脂香味,一阵风去,带来银环夸过的鲜花艳丽。

曾经他想他,心是定的。因为你知道他就在你身后的地方,你回头就能找到他,他会为你留一盏灯一杯茶。

现在他想他,回过头去,却只见尘世纷纷扰扰,行人来来去去,于是红尘万丈,万千风景就只好都成了他。

冷银环,那是他的海角天涯,是他的一生一世,是他的落叶归根。

无关于任何凡俗其他,只是一把团扇,一碗面条,一个笑容罢了。

只为此,他愿做一个风筝,他拿风筝,银环拿线。风能托着风筝飞,也能顺着线,找到放风筝的人。

总能……总能等到他回家的吧。

怎样都是你,我可能明白得晚些,叫你等了许久,叫你担心了。你恼我,我定然认,可千万,可你千万莫要不理会我了。

我有些笨,不是个灵光的学生。但我勤快些,总能补些笨拙不足。

你何时回家,再教我一教,这一次我一定一点即通,不让你烦心。

会回家的吧。

……

楚留香坐在屋檐上,点了一次又一次灯。好似那一年年节,无由来的执拗。

他还没有同银环一起包过饺子呢,元宵也没有,粽子同样没有,好多,太多太多了。

怎么会有这样多的遗憾。

你会去哪儿,天涯海角那么远么。

他们,好多人,有的说你死了,有的说嫁给别人不会回来了。老胡老是笑我,说我活该也有今天。他们说了许多话,我听了。

我不信。一句也不信。

你一定只是路上耽搁了,所以,晚些回来。

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可能,没有番外了。

写老楚的时候一直将他们的感情往下压,很多过露出来的表达删删改改不知道多少次,印象最深的一章改了删三四回。这是最后写到停不下来吧,不知道有没有太过头,但是就是感觉写完了却又觉得不够,手机关了又捞回来再打再哭。

啊,预感明天的我会肿成单眼皮的样子。

接档文:《国师天下第一》,求收藏~

简介:

大周天德三十二年冬,第六任国师,国师善水羽化。

天德三十三年一月,上阳山上阳宗第十九任掌门人宁容入永安城,拜国师位。

继任大典当夜,麟德殿大宴,宁容一出场从头到尾连根头发丝都不露,活似个行动的白麻袋,方汀岚奉旨一杯酒“敬”落了宁容的纱帽,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宁容三两句话,罗衣卫加班到憔悴。

方汀岚送个礼,宁容呛得直流眼泪。

宁容也闹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越瞧对方越不顺眼,还都忍着没搞死对方的。

直到无处可逃的毒瘴里,尸山血海旁,一身狼狈的方大统领突然又突兀的咬了他一口——对着嘴。宁道长被咬愣了去,洁癖还未来得及发作,某人便已逃之夭夭。宁道长苦思许久后恍然大悟,那些针锋相对的背后原来只是因为他们都瞧上了对方的美艳皮囊。

间接针对性洁癖(装的)国师受x马甲有一就有二(可以)太监攻

剧情感情并重~大概~是我多年文文中最甜的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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