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阵暴雨,北风吹过,温度骤降,三位悉心照顾的御赐美人‘风寒’了,那些长途跋涉而来的宫人和太监们,在到达目的地后,骤然放松,一个个在一两天内相继病倒了十几个。
顾尚这几天天天往太子府跑,看病抓药,肖言跟在他身后既是帮忙又是学习。
把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后,顾尚一肚子的话终于憋不住了,他问看医书的肖言:“你可知昨日殿下有找过我?”
肖言讶异抬头,“找你干嘛?”
顾尚想起昨日他刚从太子府回去,还未休息片刻,就听药房外传来庄将军的声音,等他匆忙出去,便看到一身便装的太子殿下正打量他简陋的药房,门口处太子殿下的战马正悠闲地四顾着。
这个时段太子殿下该是从兵营里回城,路过他的商铺,只是不知为何进来了。
一番行礼后,太子殿下直接问道:“气血不足需如何调养?”
顾尚连忙回答,绞尽脑汁把有关气血不足的药理知识说了出来,最后顾尚道:“殿下,气血不足会因人而异,需的看具体是谁?”
殿下面色红润康健,自然不会气血不足,只是不知这是在为谁询问。
难道是京城而来的美人们有人身体不好?殿下如此上心,专门来问,也不知是谁得了太子殿下的关心。
太子殿下声音淡淡:“明日你再给肖言看看,替他好生调理身体。”
直到再也看不到太子殿下的战马,顾尚才一脸懵地回了后院。
今日顾尚来到太子府,一直都在偷偷观察肖言,肖言面色红润,但唇色微白,气息也不均匀,似有不足之症。上次他给肖言把脉后,并未放在心上,当时他虽然诊出肖言气血不足但当时他因为心中的猜测,只想尽快离开太子府。
后来京城一行人到来,特别是御赐美人们的到来,太子殿下把人给留了下来,且这几日他和肖言几乎是天天相处,没看出肖言与往日有何不同之处,渐渐地心中不靠谱的猜测被他丢弃在脑后,只是昨日太子殿下不同寻常的举动,让他又有了怀疑。
难道肖言和太子殿下真有私情?
顾尚双眼盯着温润如玉、气质清朗的肖言,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道:“殿下昨日专门找到我,让我你给调理身体。”
肖言一怔,眨了眨眼,忽的笑了起来,笑容阳光明媚,眼中似有星光闪动,他伸出手腕道:“那你再给我把把脉,我自己看着似乎是有一些贫血。”
顾尚从肖言毫不避讳坦率的表情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的手指抖了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肖兄,你和殿下……?”
肖言笑容不变,他轻声道:“我心悦殿下。”
肖言从不避讳这一点,但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往外宣扬。别人看出来了他便大方承认。
顾尚再次吸了一口气,看着肖言坦荡自如的淡定神情,奇异的顾尚也渐渐恢复了寻常模样。
稳了稳心神,他伸出手指搭在肖言的手腕上,沉下心来仔细感受肖言的脉搏,片刻后,顾尚道:“肖兄身体似乎有些亏空,气血严重不足,需的吃些药补一补。”
肖言道:“药就不吃了吧,能不能食补?”
顾尚点头道:“可以,只是食补缓慢。”
肖言敛了敛目,“无碍,是药三分毒,顾兄帮我开一些食补材料吧。”对于顾尚没有把出他怀孕这点,肖言是有心理准备的。
自从学了把脉这门手艺后,肖言几乎是天天给自己把一次,从来没有把出所谓的滑脉。
顾尚虽然医术比他高超,但他自己也说过,两月内的滑脉他是把不出来的,所以肖言才敢放心大胆的让他给自己看病。
气血不足应该是他怀孕后血糖不足,低血糖了。
刚刚送走欲言又止的顾尚,太子殿下便回来了。
这几日,太子殿下天天都回城,肖言只要不忙都会在门口等着。
等太子殿下下了马,他便迎上去和殿下一起进去。
这日太子殿下下马后没有立刻让人把马牵走,而是从马背上取下一个篮子,肖言好奇的看过去,发下里面竟然放着一些红肉,仔细看了看,竟然是牛肉。
在农耕年代,牛可是珍贵可以代替人耕作的动物,是受政府保护的,轻易不可宰杀。
似看出肖言的疑惑,太子殿下让人把篮子拿去厨房,让厨娘烹煮,转身对肖言道:“今日在山涧训练,遇到被野狼围攻的野牛,都给灭了,野狼你吃着不好,但牛肉你可以补补身体。”
这便是专门带回来留给他吃的了。被人记挂在心中,总是让人心神愉悦的。
肖言笑盈盈点点头,“殿下真好。”
太子殿下脚步一顿,嘴角微勾,穿过走廊,进了后院。
廖姑姑早已经等候多时,她手中捧着账簿,看见太子殿下和肖言一前一后几乎是肩并肩地走进来,两人还不时低声交谈几句,气氛融洽,两人又都是容貌气质不凡之人,看过去分外的养眼。
可是廖姑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心平气和地看着两人亲密模样的。
她低下头,咬了咬唇,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带坏殿下的狐媚子给撵出太子府。
廖姑姑又不傻,在太子殿下和肖言一点也不避讳的行为举止中,又从林公公含糊不清躲闪的语气中,她终于发现了太子殿下和肖言之间的不同寻常。
几乎是晴天霹雳,打击的廖姑姑也差点病倒了。
殿下之前虽然不近女色,但对男色也同样不感兴趣。
男男之欢虽然在皇宫贵族中不少见,但那都是贵族们弄着玩的玩意儿,从来没人放在心上,且那些人有儿有女,也不曾像太子殿下这般把肖言放在心上。
不仅把太子府的管家权交给了肖言,而且还日日同人同床共枕,举止亲密,尊卑不分。
伺候太子殿下十几年的廖姑姑如何看不出,太子殿下这是把肖言放在了心上了。
可这怎么能行!
天上的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殿下如此违背伦常,倒行逆施,又该如何伤心欲绝!
太子殿下以后可是要登上那至高位置的天之骄子,怎么能沾染上一点污秽,怎么能被人抓住一点把柄。
廖姑姑自从看出了太子殿下和肖言之间的私情后,不再继续说着要让人过来伺候太子殿下了,她恨不得那些个奴婢们离太子的后院远远地。
书房是重地,廖姑姑只能在外面等候殿下归来,她捧着账簿,低眉顺眼道:“殿下,从京城带来的物件都已经入库,这是账簿。”
肖言推开书房的门,率先走了进去,径直走到里面推开了几扇木窗,阳光照射进来驱散了围内的黑暗。
等他回头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坐在太师椅上翻看账簿,而廖姑姑却直直地看向他,眼中含着浓浓的敌意和审视。
肖言一愣,对着廖姑姑温和地笑了笑。
片刻后,太子殿下示意肖言靠近,把账簿放在他手中,淡淡道:“你看着需要把东西处理了。”
肖言翻开账簿,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珍贵的绫罗绸缎和珠宝,还有一些成箱的茶叶和香料,这些东西如果出口到蛮人或者西特国家,必定能卖出好价钱,然后再买回粮食粮草,再加上太子殿下让人在中原买的粮食,这个冬天定能安然度过去,只要度过了这个冬天,明天开春士兵们在城外开荒种粮,只要不遇上天灾,今后太子殿下再也不会遭受粮食危机了。
肖言点头道:“好。”
廖姑姑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殿下这些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宝物……”怎么能让不知来路的肖言处理!
话说到一半,廖姑姑被太子殿下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顿时哑口不语了。
肖言笑道:“姑姑能否与我去库房看看,要是有实在不能动的宝物,我们先拿出来?”
廖姑姑抿了抿唇,不甚自在的点点头。
肖言回头对面露不虞的太子殿下笑了笑,弯腰轻声道:“干嘛黑着脸,姑姑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好好说清楚就好。”
太子殿下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拿起庄磊送上来的地形图看了起来。
肖言不再打扰他,和廖姑姑出了书房。
廖姑姑在前,肖言在后,两人一路无言走到了库房。
廖姑姑从荷包里翻出一把钥匙,打开铜锁后,廖姑姑迟疑了一会,转身把钥匙递给肖言,沉着脸道:“殿下既然让你管理库房,钥匙你拿着吧。”
肖言却摇了摇头道:“姑姑不必如此,我只是拿着账簿好知道情况,库房的钥匙姑姑拿着便好。”
廖姑姑意外的挑了挑眉,认真地看了肖言一会,见肖言是真心如此不是客套,脸色稍霁,但还是不假辞色道:“账簿上前五页都是御赐之物,是不能往外卖也不能送人,这可是欺君之罪。”
肖言低头看了一眼账簿前面几页,值钱的东西都在里面,后面的虽然也值钱,但没有前面的东西那么有价值。
在库房内转了一圈,被各种宝物闪了眼的肖言退回来到门口。
肖言正了正脸色,问脸上写满了对他不喜的廖姑姑:“姑姑你可知之前皇上派人过来传旨的太监因何被太子所杀?皇上又为何对此轻轻揭过还赏赐了这些宝物?”
廖姑姑脸色一变,当初她在京城听闻太子殿下把传旨太监当场砍杀时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她忐忑等待皇上发怒的时候,宫里却传出皇上听闻后大笑三声的传言,还听说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太子殿下有他当年的风范,对不敬之人就是要当机立断。
太监能狐假虎威借着皇上和皇后的威势逼迫太子对着一个奴才下跪,不杀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天子与庶民同罪那是说给外人看的,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在大军归来的时候给一个奴才下跪,扫的是大周的颜面,是大周上万士兵的颜面,更是皇上的颜面!
所以,皇上不仅没有因为此事惩罚太子殿下,而且还赏赐了这么些宝物。
后来听闻太后知道后,气得十日没起床。
只听肖言缓缓道:“殿下曾说,在接管庄家军的时候,皇上说过,殿下要是想要这支大军就必须自己养活他们,不得从国库拿取一分一毫,如果不能养活他们,庄家军便不再属于皇后娘娘,不再属于太子殿下。”
廖姑姑没想到肖言会知道这些机密,外人只知道庄家军是皇后娘娘一手组建出来的,却并不知道庄家军不是朝廷供养。
这些话自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肖言从太子口中得知的。
肖言没能进入太子殿下的精神海,自然要寻找原因。
是因为不信任?
肖言摇头,他相信太子殿下对他是信任的,可是为什么他不能被太子殿下接纳?
肖言想了许久猜测太子殿下应该是因为感情在他的生命中只是一小部分,他喜欢自己,可不会完全接纳他,因为太子殿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身上背负着十万大军未来命运的责任。
他必须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必须给这支大军找一个归宿。
如果他不能坐上皇位,庄家军被打散或者改换门庭,太子殿下又如何对得起悉心教养他长大的亲娘和亲舅舅。
所以,太子殿下信任他却不能完全接纳他,因为太子殿下知道,也许最后他会辜负肖言。
也许,当要二选一时,太子殿下会放弃肖言。
肖言在旁敲侧击询问过太子殿下许多问题后,肖言从太子殿下不经意间的神情中得出了上面的结论。
他并不是太子殿下最重要的人,至少现如今是这样的。
廖姑姑语带讽刺道:“肖公子真是好手段,这些机密都能知道。”
肖言不在意她的态度:“皇上赏赐如此多适合出口的宝物而不是其他,姑姑当真以为皇上一点也不心疼太子殿下。”
廖姑姑一怔,看了一眼堆放的满满当当的易于保存的宝物,终是没再说什么。
肖言继续道:“姑姑对殿下的心意我们都知道,只是为今之计是度过这个冬天,殿下要在此地真正扎下根来需的平安度过这个冬天,倒时候殿下腾出手来,有多少珍宝得不到。”
廖姑姑闭上嘴不言语,最后她出了门,目光复杂道:“肖公子可知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说完这句话,廖姑姑径直走了。
肖言愣在了原地,摸了摸脸道:“我是以色侍人?”
石头蛋飘了出来,奇怪道:【难道不是?】
肖言摇头:“明明我是靠嘴侍人。”
【……】系统表示它很纯洁,它听不懂。
不过石头蛋飘出来不只是为了冒一个泡,它道:【已经过去了七七四十九天,你的精神海恢复到可以进行一次时空穿梭,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肖言脚步顿住了,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回去后这个世界的时间会暂停吗?”
石头蛋晃了晃圆圆的身子:【不会。时空镜只能控制一个世界的时间节点,不能多控制。】
【我建议你回去看看医生,你需要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低血糖可大可小,出事了不好。】
肖言摸了摸肚子,问道:“那我是不是要在另外一个世界待上七周才能再次穿越?”
【是的,虽然你的精神海受到时空镜的影响有在缓慢扩大,但你消耗的精神力恢复起来却没有提速,需要的时间不变。】
肖言没有再说话,突然前院传来林公公的声音,还有其他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人回来了。
肖言迈开腿往前院走,等他走到院的时候,看到有过几面之缘的司马先生和一个梳着高高马尾青春靓丽的十五六岁姑娘正在厅中与太子殿下交谈。
司马先生还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此刻笑眯眯地看着高马尾姑娘围着太子殿下打转,太子殿下罕见地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反而是神情柔和地看着高马尾姑娘。
廖姑姑这时候走到了肖言身后,她之前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等得到通知的赶过来比肖言慢了一点。
她也看见了院子里的情况,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肖言,嘴角突然弯了弯道:“庄小姐可是殿下最喜欢的表妹,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太子妃。”
肖言挑了挑挑眉:“表妹?”
廖姑姑路过肖言身边,留下一句话道:“庄小姐和殿下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皇后娘娘生前最喜欢的便是她,还说过要亲上加亲,这次庄小姐过来,想来也有这个意思。”
肖言这才想起,古代好像表兄妹是可以通婚的。
廖姑姑一进去,之前围着太子殿下眉飞色舞述说自己一路见闻的庄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声音清脆悦耳:“廖姑姑,我从南山游学回京发现您已经离开我可是哭了好一阵,要不是遇上了司马伯伯,愿意带我过来,我可就要哭死在京城了,您可太坏了,来找太子哥哥都不带上我。”
说完娇憨地嘟了嘟嘴。
廖姑姑连忙好声安慰。
肖言也走了进去,对司马先生行了一礼后,三人往书房走去。
等三人离开了,庄黛眉拉了拉廖姑姑的衣袖,小声道:“姑姑,那位公子是谁啊,长得好生俊俏。”
廖姑姑嘴角抽了抽,把问题转给了林公公,“我刚刚来这里,还不熟悉,你可以问问林公公,他和肖公子关系很好。”
庄黛眉于是又去问林公公,林公公对这位活泼可爱的庄小姐不敢多说,斟酌词句把肖言的一些事说给庄黛眉听。
庄黛眉听罢一脸惊叹道:“原来火炕就是肖公子做出来的啊,真厉害。”
看着天真单纯的庄黛眉,廖姑姑把之前冒出的让庄小姐与肖言争宠的心思按了回去,她还是想想怎么让关在后院的五位美人来做这项艰巨的任务吧。
书房内,司马先生对于肖言在书房内自如行动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诧,他徐徐诉说京城的各方行势力事,运送粮食中的各种遭遇,有哪些是太后的人,有哪些是皇子们的人,最后把写满了详细内容的本子递了上来。
太子殿下邀请他留下用膳,司马先生以身体疲惫为由婉拒了,太子殿下只好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参加明日举办的宴会。
肖言送司马先生离开后,回来忍不住叹道:“司马先生不愧是殿下的太傅,有勇有谋,独当一面。”
独身一人,带着仅仅三千士兵便把粮食平安从江南运到天堑城,途中经历各种危险就是肖言听来都觉得惊险万分,而且司马先生不仅人长得儒雅斯文,说话做事更是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有条有理,徐徐为之,这正是肖言一直向往一直想成为的人。
看着肖言一脸佩服加崇拜,那双总是闪着小星星的眼睛看向了别人,太子殿下眉头微蹙道:“司马先生嫡子在户部当差。”
肖言叹道:“连孩子都教养的如此上进,不愧是司马先生。”
太子殿下:……
正在这时,林公公过来道晚膳已经准备好,请他们去正厅用餐。
庄磊在司马先生进城的时候已然得到消息,得知自家妹妹也跟着跑到边疆,心中高兴的同时也为妹妹的胆大捏了一把汗。
刚刚被门童引进太子府便看到妹妹竟然不是黏在太子殿下身边,而是围着肖言打转,好奇的打听肖言做火炕的做法。
肖言不像太子殿下那般,十句话得不到一句回应,他总是带着暖暖的微笑,对庄黛眉每一句疑惑都认真回答,如此温柔细致,如何不得小女孩的喜爱。
只不过是一杯茶的功夫,庄黛眉已然忘记了心心念念的太子哥哥,反而跟在肖言的身后问东问西。
连用餐的时候都把自己认为好吃的菜品推荐给温柔的肖哥哥。
太子殿下全程面无表情,廖姑姑一脸身无可恋,而林公公却是一副肖公子真厉害的敬佩模样。
最后庄磊实在看不过去,敲了敲妹妹的额头道:“你好好吃饭,不要打扰别人。”
庄黛眉嘟嘴,不满道:“我那有打扰别人,我也有照顾肖哥哥好不好。”
肖言劝道:“庄小姐活泼可爱,并不会打扰到我。”
庄黛眉眼睛一亮,庄家出身行伍,餐桌上没那么多的规矩,庄黛眉给认真倾听的肖言述说她一路上的见闻和惊心动魄,说的眉飞色舞,热闹异常。
一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庄黛眉跟着庄磊离开的时候还说道:“肖哥哥,我明天过来找你骑马。”
廖姑姑见终于送走了庄黛眉,揉了揉额头心中嘀咕:怎么以前没发现庄小姐这么不会看人眼色,而且还是一个话痨。
没看见太子殿下脸色已经沉的要滴出水了吗。
廖姑姑和林公公趋利避害地早早躲开了,肖言送庄家兄妹离开回来,脸上还带着笑,他是真的觉得单纯的庄黛眉可爱,十五六岁年纪的姑娘在现代还是中学生,正是对什么都好奇又勇敢的年纪,敢一个人上西北,要不是遇到了司马先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一抬眼看见大厅里只剩下了太子殿下,而且太子殿下还不善地看着他,肖言挑了挑眉,笑道:“殿下的表妹非常可爱。”
太子殿下冷哼一声,冷冷道:“跟我回房。”
肖言嘴角勾了勾,乖乖跟在太子殿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