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这几人的打扮,纪暖总觉得越看越眼熟,再加上领头人叫床上那人为哑巴,她恍然大悟
“你们是那群土匪”
头目正在打趣哑巴,听到纪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身形稍微踉跄“什么鬼”
纪暖一说话,喉咙就很痛,她捂着脖子,举枪指着他们,恶狠狠的说道“谁敢过来我就杀谁咳咳”
头目是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壮汉,听到纪暖这番话,他呵呵笑了两声,走到桌边,拍拍一旁的空位“妹子,别激动,坐下,我们不是敌人。”
“谁跟你们”
“要是想让你死,我们就不会救你回来了,也不用费事给你包扎,连条狗都捎带上。”他一抬头,看到纪暖还是举着枪,无奈的举手,“哎呀,妹子,你哥对我们有恩,我们再不是东西也有良心,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听到这里,纪暖不可置信的轻喃一声“哥哥”
“虽然你们打死了我们好些弟兄,但他还算仁义,让老二带着物资回来劝我投诚。”头目倒了杯热茶,推到纪暖的位置上,语气沉重的说道,“我考虑了两天,感觉跟他打丧尸也不错,就去雪流城跟他会合,没想到晚了一步,你们的人都被杀光了”
话音刚落,纪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几乎站不住,举枪的手臂一下子落下来,一脸死气。
她记起来了。
北区部队袭击了他们的小队,那蓝让哑巴带着她逃跑,他自己却留下了。
头目说完这些,走过去亲自把纪暖搀起来,扶到桌边坐下,又取了件长款的羽绒服给她披上,说道“在回来路上,是那条狗引导我们找到了你和哑巴。妹子,你们遭遇了那种事,我很抱歉,这儿是我们的地方,条件不怎么样,但管你一口热汤热饭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就呆在这儿养伤吧。”
“哥哥呢他在哪里”纪暖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们有没有找到他”
头目摇头叹息“我们翻遍了那些死人,也没找到他的尸体”
纪暖立马松开他的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头目赶紧拽住她“妹子,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他”纪暖在他手里挣扎,气喘吁吁道,“放手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让他待在那种冰天雪地里放手,放手放开我啊”
眼看她恼的都想咬人了,头目只好说道“哎呀你这妹子,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我们是没找到他的尸体,因为他还活着,正在隔壁屋的床上躺着呢”
纪暖一愣,简直像回光返照一样,猛地甩开手,推开门帘就往隔壁跑。
昏黄的屋子里点着小火炉,充满了木柴燃烧时特有的温暖氛围,桌上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裤,上面压着手枪,床上有个盖着被子、一动不动的人。
纪暖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看清他的脸以后,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是他,是他。
虽然他的脸和手臂都是伤痕累累的,但确实是他。
那蓝。
纪暖拿起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感受到那活着的温度,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太好了,他还活着。
还活着,比什么都强
头目也掀开帘子走进来,看到纪暖冷静下来,总算松了口气,低声说道“妹子,你哥伤的很重,他背上中了三枪,两条腿也摔断了,能活到现在实在很不容易啊,咱们别打扰他休息了,先出去吧。”
纪暖听到那蓝中枪摔断腿,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
北区部队
北区部队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做到这种份儿上那蓝到底做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被扶回自己房间之后,哑巴已经从床上下来了,正低眉顺眼的整理药箱。
纪暖只记得他蓬头垢面的样子,一拾掇干净反倒没认出来,这个土生土长的哑巴猎户比想象中要年轻的多,一张脸无甚特色,倒是有弯腰驼背的毛病。
他也并没有非礼纪暖的意思,只是因为她的肩膀要换药,他才会那样帮她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