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不要剥不要剥,不听话,现在知道疼了吧!你个傻丫头,剥不完,明天再剥,非要跟自己较劲剥完它。”钱小凤气得笑了,看似凶狠的戳了下王婷的额头,真拿她没办法。
钱小凤煮饭的手艺,真没得说,顶呱呱,王婷吃得满嘴流油,吃不下了,非要吃下去,然后又吃撑了,肚子涨涨的,有点难受。
她妈煮饭手艺也很好,大概是遗传了阿嗲的手艺,她就不行了,做的饭菜能熟就不错了,想好吃,她真没那个天分。
大白也吃撑了,这些时子,家里的伙食还不错,钱小凤又煮得好吃,大白一不小心吃多了。
看着一人一鹅,懒洋洋地躺在长登上,动也不想动,钱小凤笑得满足,收拾碗筷进了灶屋,洗好了碗筷,抱着两个木盆,清洗紫蕨巴跟野山笋。
野山笋比较要清洗,水一冲,往开水里一滚,捞出来沥干水,泡坛子里放盐巴,加入老坛子酸水就行。
紫蕨巴比较麻烦点,紫蕨巴上有细细绒毛,要先清洗干净绒毛,再过开水滚,捞出来沥干水,才能泡坛子里。
“阿嗲,我来洗。”王婷坐了会,起身去灶屋帮忙,灶屋里点了三个火笼子,照得亮堂堂的。
钱小凤看她进来,习惯性要赶她出去。
“阿嗲,您这么宠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做,将来嫁人了,什么都不会,婆家不会嫌弃我吗?”王婷打了过:水,倒木盆里,见钱小凤不乐意她做事,颇无奈地说。
钱小凤张了张嘴,倒没有再赶王婷出去,她也觉得王婷说的有道理。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家里面的人宠着疼意惯着,父母无条件包容,嫁了人了,去别人家过日子,就不像家里那么好过了。
光吃不干活的媳妇,哪个婆婆都不喜欢。
“行,你洗笋吧!”钱小凤扫了眼两木盆,轻松点的让王婷做了。
王婷高兴的应下,能帮忙就行,她不挑。
“阿嗲,白天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美娥的,话赶话,赶到了那里。”王婷不想让阿嗲,觉着她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白天人多口杂,没有机会说,现在家里只有她们祖孙两人,王婷得好好解释。
“阿嗲知道,”钱小凤笑着捏了下王婷的脸,她养大的孙女,能不知道王婷什么样。
“你什么样,阿嗲还不知道,早跟你说过,你爹你娘给你邮过来的衣服,让你穿,你不肯,非要村里姑娘穿一个样。自个舍不得穿新衣服,让人给穿了,傻了吧。阿嗲也没想到,美娥她跟你要了那么多的东西。不喜欢,以后少跟她来往。我看你大舅公家的香梅,人还不错,以后多跟她耍。”
钱小凤叹息了声,大孙女才多大,心眼那么多,被大儿媳妇养歪了。
“阿嗲,您真好。”王婷甩了下手,跑过去在钱小凤身上,蹭来蹭去地撒娇。
钱小凤被她蹭得身子发软,笑着用手肘推她,“别闹,当心紫蕨巴的毛毛蹭你身上,痒。”
王婷耍无奈,又在她上又蹭了两下,回去洗笋。
“阿嗲,我也觉得香梅人比较好,性子直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我跟她比较合得来。”
洗好了山笋,揭开大铁锅,将山笋肉分批放进开水里滚过,去外面找了两个簸箕过来,将滚过的的山笋肉,捞出来摊开在簸箕里,抱出了灶屋,摆在廊下的架子上,沥水,晒太阳。
钱小凤那盆紫蕨巴的绒毛,也清理得差不多了,再用清冲一次,放进开水里滚,捞出来放簸萁里,抱出去摆另外的架子上。
祖孙俩说着话干活,也不觉得无聊,这一忙,忙的有点晚,差不多快十一点了,下面的村里都没有嘈杂声,估计都睡觉了。
看着架子上簸箕里的山笋跟紫蕨巴,祖孙俩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王婷甩甩有些酸痛的手臂,脸上的笑容特甜美,日子过得充实。
等王婷进屋,钱小凤已经兑好温水,提去了王婷房间,又去抱了澡桶进去,倒好水出来,喊王婷洗澡。
王婷抿抿嘴,当姑娘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舒服得她都不想嫁人了,当人老婆,哪有当姑娘舒服。当姑娘,爹娘宠着,宠得像公主,什么事爹娘都干了,当人老婆,要伺候婆婆一家,从老到少,一大家子,从早忙到晚,婆家人还鸡蛋里挑骨头,说你这不好,那不好等等。
王婷想七想八的时候,被钱小凤推进了屋。洗的时候,伤口碰到了水,疼得王婷直抽冷气,大白听到她在那里“嘶嘶”抽气,在旁边说风凉话。
王婷当没听到,洗完了澡,穿了个小背心坐床上,钱小凤拿着药膏推门进来,给她肩膀均匀涂抹了药,让她先别躺下,等药膏稍微干点再睡。
王婷应了声好。
昨天还出了大太阳,早上起来,外面飘起了毛毛雨,估计飘了大半夜了,窗台上积累了一层水雾。王婷探头看去,村里乌黑麻漆的,还没有人起来。
连续出了大个半月太阳,村民巴不得下点雨,正好播谷种落田。老话说,春雨贵如油,谷种落田,春雨一场,那秧苗‘蹭蹭蹭’的长,秧苗长得好,收获更多。
王婷打着哈欠开门出去,堂屋里没有光亮,侧耳听了下,阿嗲还没有起来,垫着脚,抹黑去了灶屋,点了火笼子,刷牙洗漱。
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肩膀上的伤口不疼了,手臂也不酸涨了,觉着奇怪,凑到火笼子下看,看到昨晚涂的药膏,已经干了,只有一层薄薄的透明干皮在上面,红肿的地方,全部消下去了,就连破了皮的地方,也全好了,仔细上面一丝疤痕也没有,怎么也看不出,肩膀是昨天破皮的地方。
王婷按了按了,肩膀也不疼了,白白嫩嫩的,就好像没有破过皮一样。
“阿嗲弄出来的药膏,效果越好越好了。”王婷嘀咕了一声,继续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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