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实在说不出口。
想了想,只结结巴巴道:「还……还行吧。」
他眼中透着些微失落,帮我将几缕细发拢到耳后:「……可我睡不好。」
他有什么睡不好的?
就算在他那里,本来每晚两人也是分着睡,还都是我先睡着,我在不在与他睡得好不好又有何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本来我俩演的就是这出,他说新欢不在他睡不好,好像也算合情合理。
他叹了口气,一丝委屈压抑着求而不得。
「芸儿,我想你了。」
就算知道这句话不过是他说给门外那人听的,我还是怔了怔。
「每晚我都睡得不好……芸儿,我很想你。」
他伸手轻柔地抚上我的脸:「你呢?有没有想我?」
我咬了咬唇:「……想了。」
他离得更近了些,眸中像是落了星辰:「真的想了?」
我突然觉得,严栩这戏,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但此刻我背靠着墙,也退无可退,只得迎着他的灼灼目光:「……真的想了。」
他眸色微闪,没再说话,只是手顺着我的脸颊一路往下,像是在仔细描摹一幅画般,最后停在我的下颚,轻轻一抬。
鼻尖相碰时,我脑袋轰的一声,刚想推开他,却听到哐的一声门响。
我俩同时转头,一个粗壮的汉子推开了严栩开始关上的那半扇门,走了进来,一脸惊讶。
「哎,这位公子,来买酒啊?」
严栩抬脚一步挡在我面前,笑道:「是啊,今日天凉,我与夫人想来买些酒温着喝,等掌柜的半天了,可有什么好酒?」
那汉子朗声笑道:「那公子来对地方了。」说罢快步走到柜台后,拿出几个酒瓶子,兴致勃勃地给严栩介绍起来。
我松了口气,心还怦怦跳个不停,谁知他宽袖下的右手却突然反握住我的左手,拉着我一道向柜台走去。
我因着身子弱,酒平日里沾得极少,故对此也一向兴趣不大。
最近一次喝,还是除夕与进鹏他们一起守岁那次。
那时我刚从上京来到原州,自以为与严栩从此一别两宽,再难相见。
谁知不过三月,他却拉着我的手在酒铺里买酒。
真是世事难料。
「想喝哪个?」
温润混着一丝清冷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了愣,看向严栩,只见他眸中含笑地看着我,似真是在等着我回答。
还真要买啊?
掌柜的也笑脸盈盈地看着我:「夫人想买哪种酒?」
因着方才他介绍酒时,我走神没听进去,便只好伸出右手随便指了中间一个烟粉色瓶子:「这个。」
我真心只是觉得这个瓶子好看。
谁知我说完,掌柜的愣了愣,严栩也愣了愣。
我心中疑惑,这瓶酒难道还有什么门道不成:「……这酒,不能卖吗?」
掌柜的立马笑道:「能卖能卖,自然是能卖的。」他麻利地用细麻绳在酒瓶上打了个结,边递给严栩边道,「没想到尊夫人看着娇弱,却是个女中豪杰啊……」
我不明所以,看向严栩,却见他微微低头,似是忍着笑意,拿出银钱给了那掌柜。
出了酒铺的门,我问道:「那掌柜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他却道:「没什么,这酒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我:「啊?」
他无奈笑道:「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他将酒递给我:「酒你先拿回去。」接着又靠近我耳边,轻声低语道,「等我们喝的时候,再告诉你名字。」
我身子一滞,总觉得这酒像烫手的山芋,「我其实,不大喝酒,不如你带回去给至正他们喝……」
他眸光微闪,笑道:「这酒,至正还真喝不得。」
不过一瓶酒,还神神秘秘的。
我轻轻抽了抽在他掌心中的手,小声道:「戏……演完了吧?我要回去了。」
他没说话,只是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掌心,我的手本就被他攥出了汗,如此更是觉得有些难受。
我正要再次开口,包裹着左手的温暖突然消失,掌心被风吹得一凉。
他已放开了我,看着我道:「好。」
我抬眼看他,他眼中蕴着一层薄薄的柔情。
「酒好好存着,等着我。」
只好拎着酒瓶去寻了蕙芯,蕙芯惊讶道:「云姐姐你……居然去买了酒?」
我只好扯谎道:「方才无意中进了隔壁酒铺,掌柜太热情,便……买了一小瓶。」
蕙芯一向也不太饮酒,只笑道:「这家的酒瓶子倒是好看。」
又看了会儿布料子,我和蕙芯便一道回了张府,寻了个地方将酒放了起来。
到了四月,天本该越来越暖,谁知一阵倒春寒,连着几日原州都是天阴阴的,像是要下雪一般。
严栩抓了不少原州的官员,怕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听闻有人曾试图偷偷进入他的院中行刺杀之事,幸在被护卫及时发现,未能成事。
但因着这个事,严栩倒是把太守府里里外外,都换成了自己的护卫。
又过了十来日,原州几个被抓到牢中的官员,递了血书给严栩,说自己愿戴罪立功,并一致说自己所犯之事,皆是受江太守指使。
此事本发生在牢狱之中,但无奈一个狱卒是个大嘴巴,出门便向自己身边人说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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