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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1 / 1)

朱凡祖八点不到就进了书记办公室,吩咐还在打扫卫生的小曹说:“曹秘书,我已经联系顾书记了。要谈点重要工作,你把好关,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

县长虽被书记排挤,但在小曹这类小人物面前,还是官高权重的,小曹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还殷勤地当着朱县长把杯子用开水烫了又烫,朱凡祖蛮享受别人对他的尊敬。破例丢了根烟给小曹。

顾宪章笑着秘密地进了办公室,很守时,这是他印象中难得地单独与县长商议工作,他不想怠慢朱凡祖。他想显示自己只是与县长在工作上有分歧,而不会由此不尊重同志。听了小曹的汇报,他就命令小曹,朱县长没出门就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书记县长难得都是微笑着寒暄了会,朱凡祖首先切入正题:“顾书记,有件重要的事情,一定请你拿个主意。”

顾宪章就收敛起笑容,说:“哦,老朱,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说出来我们一同商议商议。”

朱凡祖说:“是关于修路的事。昨天我陪麦老板时,听他说想急着回海南,我一好奇就问了下原因,麦老板也没隐瞒,说他海南的公司来了紧急电话,有大买卖要请他回去拍板。好象是有人想卖紧俏地皮,他不想错过。”

顾宪章说:“资本家有句名言,时间就是金钱嘛。麦嘉诚号称身家几千万,在中国应该算大资本家了嘛。我理解他。商人嘛,在商言商喽。是不是想尽快把捐赠仪式搞了呀?”

朱凡祖说:“其实仪式不仪式的,麦经理并不看重,中国人嘛都不愿意露富,也是老传统。不过麦经理提个建议让我很心动,这不就急着来跟你商量啊。”

顾宪章微微皱了下眉头:“哦,什么提议啊?莫非麦老板想继续在县里搞慈善事业?”

朱凡祖说:“顾书记,麦嘉诚见我们县财政紧张。提议南平何不搞个公司,找银行贷了款去海南做房地产生意呢。现在十亿人民九亿商,夸是夸张了点。正说明新一轮经济改草已经深入人心了。人民群众再也不怕政策有变。我认为我们政府也不能不响应中央号召呀。既能贯k彻p中m央g地改草开放精神,又能解决县里财政紧张,何乐而不为呢,麦老板在海南也算事业有成了年轻精英,有他做指导。我对我们县去海南公司,还是很有信心的。”

顾宪章心说那姓麦地在怎么诱导老朱的呢,无关的啰嗦了一大通,要紧的却没动静,就不置可否地点点。说:“中央的政策我们要学活吃透。再灵活运用,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朱凡祖笑道:“顾书记。你的意思。就是同意我们政府联系银行去还海南搞房地产咯?”

顾宪章呵呵笑着说:“老朱,你还真是急脾气。先把捐款的事搞熨帖再言其他。王市长是要亲自来主持捐款仪式地。”

朱凡祖说:“顾书记,我不妨把真实想法说说,如今县财政到了最为紧张的时期了,人大会上审议的预算报告,几乎都是假数字,财政连干部职工最起码的工资都保不住。还有什么闲钱搞这搞那呢?既然县里有条生财之路。也算是我们县的机遇,我不想放弃,麦嘉诚是个实在人,有他热心替县里在海南铺路子,我看一定行。说心里话,看到顾书记还有人大政协的头头们还坐着国产小桑,我这做县长地有愧啊,就连开县。都换成日产车了。”

顾宪章同样心动,他知道麦嘉诚是冒牌老板,可刘少袁总是真财主啊。如今改草开放步子大。很多方面都没个规范化的措施,正是这些漏洞才使得有背景有关系的高干子弟们迅速积累了大量财富,真要是袁总能帮县里在海南开的公司指条明路,肯定是赚大钱的,也不失是条解决财政紧张的好点子,但做买卖必定存在风险,就含糊着说:“那得替我谢谢麦老板了,老朱,财政工作还得你多操心。”

朱凡祖巴不得你老顾不插手,忙说:“政府的工作,我是应该尽心尽力的,不过麦老板说了,既然帮南平县去海南办公司找路子,那就在商言商。他希望捐款变投资,五百万还是拿,但不是无偿的,等路修好了,他要按投资金额每年收取一定利润,十年收回全部投资……”

顾宪章马上摇头否定:“老朱,这怎么行?虽说国家鼓励搞合资、三资企业。那也只是把政策给了几个特区,你见内陆省份哪个地方有这政策?这桥梁公路从来都是政府拿钱搞的,至少我们春江还没先例,西平那年修路,人家台胞就是无偿捐款地,搞改草嘛,我看还是按省市有关精神落实执行就行了,我们千万别搞标新立异啊,免得为此犯了错误。

朱凡祖谨慎地解释道:“改革嘛,谁都没先搞过,不是说摸着石头过河么?何况麦老板也不是赚钱、十年收回投资成本,五百万存银行十年地利息都是个大数字了,我考虑过,每年只从县里养路费回收五十万元,绝对不会成为什么经济负担。而我们却可以利用这笔款子从省市要来大笔的基础建设资金,怎么看都是个划算地买卖啊。”

顾宪章暗暗高兴,却担忧地问:“老朱,我们向上报地是捐款,忽然变成了投资,要是市里知道我们故意欺瞒,追究起来怕不好看。”

朱凡祖说:“我也知道,这算不算我们南平搞的新模式呢?就算贷款都要付利息,我们引来地资金却不用利息,就减轻了县财政的负担,这足已说明问题了。同样也说明了麦老板这类商人也是有良心的,是爱国地嘛。这次有了先例。我们就要加大这样的资金吸引,既搞了县里基础建设。又不给县财政增加负担,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成为经验推广也不知道呢。”

顾宪章说:“这事一直是你老朱负责在搞,还是你具体负责,既然你提出了新搞法。而新搞法也很有创意。有什么事,我们共同当待吧。”他这么说只是想稳住老朱。让他牵头搞着,真要有啥风头不对。就把责任一撇,政府地工作书记不便太过追问。

有了顾书记的允诺,朱凡祖就赶紧行动起来,他并不关心修路。而是想急于随麦嘉诚去海南考察,连夜把县交通银行、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农业银行、信用合作社的头头们召集起来,开会研究去海南考察事宜。

南平县在捐款仪式按期举行,在县剧院,王市长代表市委市政府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朱凡祖代表南平县政府从麦嘉诚手里接过了象征捐款的巨大支票,五百万那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给在场所有南平人视觉上极大的震撼,他们切实看到了改草开放后飞速富裕起来地人群,更是激发了不少梦想家们的发财热情。捐款仪式后。县直各单位又有不少人放弃了铁饭碗,毅然下海奔赴南方沿海城市。

朱凡祖为了避免事发追究责任。抽了个空闲单独向王市长汇报:“王市长。这次南平幸得旧籍成功商业人士捐助,主要归功于我们党中央的改草开放政策好。我与麦经理有过多次商谈,发觉在外地事业有成的南平籍个体工商人士很多,他们响应国家政策,勤劳致富,在为个人积累巨额财富的同时,也不忘记回报乡里,解决贫苦乡亲的生活。但他们也有顾忌,象麦嘉诚这样,捐赠笔款子就要上报接受电视台采访,不是很习惯,中国人历来都不爱显富地。”

王智泓说:“老朱,你反映的问题其实在各地都存在,不大张旗鼓似乎不显得政府重视,也不符合我们的宣传政策。而很多商业人士其实都很低调,闷头发财最好了。”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朱凡祖说:“王市长,说句心里话,象麦嘉诚这样一掷千金的人,在我们国内还是不多的,毕竟我们国家的改草才十来年,有钱的老板都希望把资金投入到再发展上去。而不喜于做慈善事业,当然还有不少靠政策发财致富的人认为,我是合法赚来的钱,怎么用与他人无关。更别提做慈善事业了。所以这次麦嘉诚他本人意愿是想无偿捐赠,出于各划考虑,我还是建议麦嘉诚的五百万做为投资为好。”

王智泓见老朱居然把送上门地钱不要,奇怪地问:“朱县长,据我所知,南平财政紧张得很啊,送到嘴里地肥肉。你都舍得吐掉?”

朱凡祖很庄重地说:“王市长,其实我做出这决定,县里很多人不了解。也不理解。我是这么考虑的,受人一笔馈赠,有一回也只得一回,总不可能经常有这样地好事,私人老板赚点钱确实也不容易。所以我想把这次麦嘉诚地捐赠转变成投资,修了柏油公路,养路费也就多了,我与麦嘉诚签个合同,在十年内分期返回投资,也就是一年五十万,从县交通局的养路费里扣出来。这就相当与无息贷款,而麦嘉诚名气有了,也没让他亏本,商人对亏本生意总不感兴趣地。这样一来,我觉得吸引更多南平籍的富豪来本地投资,兴建各类基础设施。比较下南平虽然这次没了五百万的捐款,却源源不断多了巨额的无息贷款,长远来看。得利的还是南平县了。”

王智泓稍一琢磨,就觉得朱凡祖的办法妙,长久以来地方的基础建设如修公路桥梁、城市改造都是国家财政拨款为主,地方财政补贴差额进行的,相对地方来说。国家拨款是杯水薪车,主头还得靠地方财政的积累,这也就形成了基层年年上报要钱搞基础建设,而往往没有回信的重要原因,有点门路的干脆自己跑省里北京去要钱。再不就是多方联系在海外的华侨港台同胞捐款,得了笔蝇头款子就借机大造舆论,逼得省地两级财政拨款。这是省市领导最为头痛的事情。可又不得不出于统战、宣传地需要。打肿脸来充胖子。东拼西凑来满足基层县的需要。这次南平接受了五百万地捐款,市政府就至少得拿八百到一千万,上级单位总不能比私人老板还抠门吧……真要都象朱凡祖描述的基层县都能找到私人老板的无息贷款分期慢还,确实是一大进步,既让个体工商老板出了名气又没让他们做亏本生意,县里财政也不打背躬。这是几方面得利的好政策呢。

想明白其中关节,王智泓呵呵笑道:“朱县长。你的办法可行,真应了穷则变、变则通那句话啊,看来财政紧张着实让你伤了脑筋,才想出这样的的妙招。你们地合同签了没?”心里也觉得这朱凡祖还是哨点头脑的,就是太官僚,要不是上次开会批他。怕也拿不出今天的想法。

朱凡祖大喜,看来欺瞒上级的罪过是免除了,精神立即焕发起来,说:“王市长,那就请您多留一天,明天我就用政府的名义与麦嘉诚签合同。再请您过目决定。”

送走了朱凡祖,王智泓马上电话向市委孙书记做了汇报,孙书记虽没当即表示赞同,但也认为属于改草时期的新生事务。也没犯原则性问题。也就默许南平摸索条新路子,经以后实践证明可行了。再另行推开。

王智泓对孙书记温文不火地谨慎执行改草措施早已习惯。遇上新生事务不被阻挠就是胜利,就是孙书记那些老头子们在逐步放开思想地明显进步。南风地区一直在春江属于经济落后地域。当初他奉命来南风任行署专员,就想大展拳脚把南风经济搞上去,可惜从八八年到南巡前,一直是政治压倒经济,他不得不隐忍着,而今改草大潮重起,是该借东风而发力了。可情他在南风三年多却没几个看得上眼的有改草头胎的年轻干部,更谈不上有忠心拥护他的部下,没有人事权的市长,总是捉襟见肘。疲于应付种种基层官僚现象,真是烦不胜烦。在房子转了只转,想到下午与那麦嘉诚聊了会。觉得那人有点夸夸其谈,显得很浮躁,这样的人居然在商届成了佼佼者。真是活见鬼了,又觉得这次来南平。新上任的副县长杨陆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莫非在商品粮基地上遇到了什么困难?看看时间还不晚,莫约九点半左右,便叫来司机,悄悄前往杨陆顺家看看。

杨陆顺在家,他不想把自己再卷进书记县长之争里去,那些东西他既当不了家,更不乐意出点子掺合,目前重要的是搞好基地工作,确保今年务必完成国家规定的储备粮计划,其次就是处理各线各单位的麻烦事。这是最耗费时间地,一个小问题往往要协调几天时间。还做不到双方满意,财政方面有老袁负责,他知道老袁算顾书记地嫡系了。所以也就大度放权,很多时候没顾书记的点头,老袁这县长助理财政局长谁地面子也不卖。俨然是一方诸侯。

这几天袁总住在家里,杨陆顺把老父母送去了乡下姐姐家,省得某些人借口看望老人,来唠叨琐事。他在家也只是礼节性地去隔壁与袁羔打招呼寒暄几句,坐不得几分钟就会借口离开,反正有沙沙和旺旺陪着,还有沙沙玩得较好地姐妹来陪袁总打牌聊天。他一个男人就没必要总围着转。

忽然接到市长秘书赵科长电话,说王市长要来坐坐,杨陆顺就有点慌乱。他知道原因,就是那点邮票的处置,他觉得应该还给王市长,却又担心不能圆了从前地谎话,沙沙倒是精明,知道那猴票也许是王市长丢的,就赶紧着联系熟人朋友。去邮电局邮票仓库。管它什么类型的邮票搞了一大堆。仓促间没找到什么珍贵的。但量大品种齐全,要门缝过关,还是可以的,而且沙沙还说要长久地集邮,即便王市长听到什么风声,可家杨家邮票多多,也就没了什么怀疑。

杨陆顺叫上沙沙在院门口等候,四姐则在客厅忙着准备水果摆设,好在为了招待袁总,家里暂时不缺这些。‘好一会儿才见来了辆车,看车牌是市里的,杨陆顺就叫回姐开了院子里地大灯照。

王智泓下车和气地与杨陆顺、沙沙握手问好。看了看眼前的三层楼说:“杨县长,你地家不错嘛。比我家大。”杨陆顺说:“王市长。我上面还有五个姐姐,年年都要到家里给老父母拜年,大小四代人二十几口子,不弄个大点的房子住不下,王市长。请楼上坐吧。”

王智泓就上了二楼。看了看屋里装饰得还算文雅,也算有点格调,就笑着说:“杨县长不愧是大学生,文人习性都体现到了家居生活,这么大的房子、肯定也有个书房吧?”

杨陆顺赧然:“王市长。有个小间号称书房,其实主要作用是做办公室用。没摆什么书,案上全是公文材料,当不起书房这雅称。”

见女主人殷勤地泡了茶,王智泓笑着对赵健豪和司机说:“你们俩也别客气,喝茶吃水果,别浪费了女主人的好意啊。”

沙沙忙陪笑着说:“王市长能来,是我家的福气,就怕粗茶烂盏招待不周,要知道您会来。怎么也得准备点高级茶叶了。”

王智泓见沙沙穿着打扮还挺时髦。开口却是阿谀奉承,知道下面的官太太也就这水平。倒是为杨陆顺不值了。懒得理会,对杨陆顺说:“小杨。近期工作怎么样啊?”

见领导开口就是工作,沙沙自觉地退了出去,王智泓见沙沙走了,笑着说:“小杨。去书房坐坐,让小赵他们看会电视。”

进了书房,王智泓径直就坐在了书桌后的皮椅子上,杨陆顺心里老挂记那点邮票如何开口,确实有点心不在焉。

王智泓回想进来前,似乎看见隔壁套房里灯火通明,就问:“小杨,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紧要朋友?要是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

杨陆顺难得有单独跟王市长相处地机会,剧烈思想斗争后,出于良知,带点投机。他沉声说:“王市长。是我心里有点事,不敢面对您,所以显得魂不守舍。”

王智泓一惊,凡是党员干部说这话,那问题就不小了,回想这次到南平,杨陆顺确实不对劲,就说:“如果你信得过我这市委副书记市长,那你不妨直说。”他这话两层意思,一是你要是被冤枉了,我给台出头;你要是真有问题,看在你对我坦白,我宽大处理。这也是拉拢人心的重要手段。

杨陆顺就起身从书柜里拿出那个保存了十三年之久的邮票夹,放在书桌上说:“王市长。这邮票夹是我当年在春江读书时捡的,里面有回整版猴票。这么些年我一直没动,保存在家里。那天我听您说八零年在春江丢了邮票,我很是惊讶,太巧了,我当时就想告诉你。却怕不是您丢的,造成误会,这点邮票现在值差不多9万元了,我不知道拿给您看是不是正确的,可、可我忍不住,我当年在长江大学给父母写信。都没舍得用,宁愿从嘴巴里抠八分钱才菜钱,也没动这点邮票,我一直幻想着能物归原主……”

王智泓几乎第一眼就认出那个邮票夹,虽然老旧了,虽然阔别十几年了,可他还是认了出来,没有特殊记号,可就是认出来是自己丢地,打开夹子,精致的邮票依旧躺在塑料制的邮票袋里。这种全版邮票的保护袋,当时市面上没有买的,是他从熟识的邮局朋友那里要来的。是那种一百张一封的邮票袋。裹着薄薄的四张邮票,他还精心折叠过,防止珍贵的邮票被损坏,失而复得地激动令他修养再好,也不禁呵呵笑了起来,说:“天意啊,真是天意,为了这四版邮票。我失去了个好朋友。当时猴票发行少供应紧张,我都是找了不少熟人才搞到这四整版地,可情不小心丢了,我那朋友以为我独吞了好东西,多年地朋友居然就生疏了,我气愤后悔之余才放弃集邮。没想时隔十三年,我又再见了猴票,我真想现在找到我那朋友。在他面前讨还我的清白。也是这四版邮票,我认识了个品质善良地好同志,不容易啊,十三年来为了个近乎虚无地想法。居然保存得如此完整,现在完壁归赵了,小杨。你也该了却心愿了。

杨陆顺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归还了,但他心里准备好的话没说完,就继续表情肃穆地说:“王市长,其实我还是要检讨地,那天我得知您丢了邮票。就应该马上送给您看,可、可我终究还是有点舍不得,怎么说呢,我是喜欢邮票的人。这么品相好的整版猴票实在珍贵,我还是不能免俗。总还存了贪念!”

王智泓欣慰地笑道:“喜欢邮票的人,不管谁看见这么好的猴票,不想拥有,还叫什么集邮爱好者呢?!人吃五谷杂粮。就不会高尚得象神仙。不过小杨,你此举动很是冒险啊,万一这邮票不是我丢的,你岂不是想贿赂上级领导?”

杨陆顺垂头丧气地说:“我只是想完成个多年的心愿,如果不是您丢的,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要回来。”

王智泓见杨陆顺没精打彩,就笑得更开心了,摩挲着邮票夹,好半晌才说:“既然你还给我了,这邮票就是我的了吧?”

杨陆顺点了点头,故意不舍地看着邮票。王智泓忽然把邮票夹冲杨陆顺一递说:“既然是我的,我就有决定权。我念你精心保存十三年有功,决定就送给你了!”

杨陆顺慌忙摇手说:“王市长,那怎么行,这是您的邮票嘛,何况又如此贵重,我不能要的。”

王智泓认真地说:“我以邮票主人是身份,请你收下,继续保存着,好不好?小杨,从你这里,我看到了个心地善良、心怀美好理念的青年人。而且面对金钱诱惑还能守住灵台的好同志,我不否定你有讨好取悦的心理,可经过了十三年的积累,一点点私心杂念又怎k么p能m与g之相提并论呢?说实话,我佩服你,换了当年的我,也不敢肯定会不会就此据为己有。我之所以下决心送给你,是用来作为你今后漫漫人生的镜子,当你有私心有邪念,想做出对不起良知、对不起党和人民的坏事,请你拿出这邮票看看,让邮票来澄清我们纷乱的心灵,好吗!”

杨陆顺看到王市长眼里没有了领导的威严,有的只是对朋友的信任和感动,就把邮票夹拿在手里。想当初对鲜艳党旗宣誓一样。重重地点了点头说:“请王市长放心。这邮票永远激励着我正直做人、廉洁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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