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这个汪主席当得越来越开心。
当初行领导找她谈话后,有些人就劝她说工会主席是个虚职,哪有在信贷科实惠?她当初也深以为然,在行里工作这么多年,哪个工会主席不是顶着个行领导的头衔做着别人不乐意做的事,什么过年过节看望退休干职、有干部职工住院了买点水果探病?往往干群有了矛盾纠纷就得工会主席去做思想工作,时常被人撵出家门,再不然就是职工家庭有了麻烦去劝和的,搞计划生育,不招人喜欢的工作全推给了工会、是个安置老同志的闲衙门。仗着跟雷行长熟,她还去局长办公室发过牢骚。
那雷行长何许人物,当然不会傻得得罪副县长夫人,还是县常委常务副县长夫人,心下其实对杨陆顺的初衷很是感谢,一个堂客们在信贷科的威信大过了科长,不利于科室工作,而且摆明了是不让沙沙接触银行的要害工作,万一因为沙沙造成了重大损失,杨县长也不好做人。何况他还亏欠了沙沙个大人情,要不是沙沙点醒,他很可能动用行里资金随朱县长去海南投资,不也会落个处分?面对沙沙的诉苦牢骚,他也觉得如此调整是让人心里不服,好好一个大权在握的副科长,平时工作也没啥问题。就因为男人一句话被撵进了清水衙门,要闹将起来,外面还以为他这行长毫无威信。
老雷与其他行领导商量后就决定:“汪科长,你去工会是行党组会上研究通过了的。当然你有想法也正常,不过工会主席属于行领导。享受副行长待遇,我们就决定。以后行党组会允许你参加,有一票权;再就是适当强化工会组织地职权,汪科长有能力,想必也是能压得起担子的。我是这样设想地。我们农行也是科级单位架子,你是享受副行长待遇,我们k就p帮m你g解决副科级,不麻烦县里,去市里搞指标,这是第一步;接着我们适当调整行工会工作人员。老同志全都不要,你就在县城营业网点挑几个灵活会办事年轻人的协助你的日常工作,你们年纪仿佛,好管理,也使得工会更有战斗力;第三就是适当调整工会的职能范围,既然汪主席有能力而且还有得力手下,那么就把全行福利发放从办公室转到工会来,把干部职工的医费报销也交给工会审批。当然计划生育工作也得请沙沙多操心,计生工作是个硬指标。以前是孟行抓。他分管工作多。我觉得你比老孟更有魄力。又是女同志。应该好跟女职工交流。大体调整就这么多,你看如何?”
沙沙听到享受副行长待遇。心里就有几分满意,还能不麻烦六子就解决了副科级,那就百分之百愿意,当听到全行福利的发放也由工会管理,权利就猛增起来,还能把握医疗住院费的审批,谁敢保证不得病,谁下次见了我就得客气点,还能挑自己中意地手下,沙沙不赶紧答应就是有病了,连忙笑着说:“雷哥,没哄我吧。我看这条件换谁都乐意啊。”
老雷说:“汪科长的意思是同意出任我们行的工会主席了?工会工作以后就拜托汪主席了。哦,新家属楼的住房分配也归工会吧。”
沙沙笑咪咪地说:“请雷行长放心,工会就交给我了。不过分房是大事,还是行领导开党组会集体研究决定更服众,我怎么敢越俎代庖呢?暂时定员几人啊?”
老雷也暗笑自己幼稚,人家副县长夫人会不知道打太极?就说:“给你配个副手,然后三两名工作人员,如何?”
沙沙说:“副手是谁?定了没有??”
老雷说:“定了是刘和平,我相信你会很满意的。”
沙沙扑哧一笑说:“刘婆娘啊,那我还真没话说,要是开始我还担心胜任不了工会工作。但要有刘婆娘这老黄牛当副手。我还担心什么。”刘和平是个男人,是只脾气好做事又认真,才被人戏称刘婆娘的。
沙沙新官上任就响应号召丰富职工业余文化生活,在王中王举行了县农行系统丰收杯卡拉ok比赛,利用白天时间包场进行分组比赛,既给王中王带去了生意。确实也丰富了职工们地精神生活,最后的决赛还吸引了市行领导担任评委,市电视台全程录像。
这一举动让舒姐子很受用,沙沙退出了歌厅的股却还是如同以前那样热心为歌厅揽生意,农行白天比赛不但不影响歌厅生意,反倒因为要比赛额外为了练歌包了几回歌厅,带来的效益很不错。沙沙却启发舒姐子说:“我们农行才几个人。纯粹是好玩,不过我发现我们农行搞唱歌比赛,其他单位的人都反映蛮不错,我看这样益于加强内部干职关系、丰富业余文化生活的有益活动要经常搞,不然下班全猫在牌桌子上了。我听工商局的朱局长似乎也想搞个类似的活动,唱唱草命歌曲、爱国歌曲,加强精神文明教育。不如舒姐子打个电话叫朱局长也搞卡拉ok比赛啊,我看让唐姐子去说合适,她那人爱搞交际。”
舒姐子是大受启发,没几天工商系统就开始了卡拉ok比赛,地点是王中王,工商局的歌唱比赛结束就是税务局,后来又是公安局,再就是法院检察院合伙搞了个两院对赛,夏天里本就因为气温高。机关单位日常工作安排得也不紧张,逐渐就掀起了南平各单位行局的唱歌比赛高潮。王中王在赚得不亦乐乎地情况下,多少也引起了些闲话,发布流言地就是那些开了歌厅生意却冷清的个体户,甚至还有人接连写信去市里省里告状,但大多都小石头落水。毫无声息。
沙沙在单位是个相当超然地人物了,在行领导会议上虽少发言。那一票举足轻重。关乎她分管地工作则是寸土不让,似乎没为行里干部职工争取到应该的利益,就是她这工会主席地失职,她不容许别人背后议论她没能力没本事。对待行里退休的老人,她喜欢亲自上门去帮老人解决问题,因为她喜欢老人们。
格外热情的笑脸和发自内心的感谢。在审批零星医药费和住院费时。她又格外严格,她倒不是怕别人占了公家便宜,而是不想被人背后议论她把关不严,是个昏聩的领导;计生工作更是搞得风风火火,一跃成为南平各单位先进。到后来她几乎不知不觉地成为了行里干部职工利益的发言人,在群众里声威极高。高到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能在群众眼里,她是个好干部、能帮别人解决问题。在行长们面前,她不失风采,能为行里工作出谋划策,让以前还有疑惑的人都暗赞雷行决策正确!
沙沙有时候把心里地疑问讲给六子听,杨陆顺说:“只要你坚持下去,得到的不仅仅的群众的感激,更重要的是体现了你个人的价值。不管你是何心理去帮人,只要是正确是。就是值得地!”
当然。以沙沙聪明的头脑,不会只为民做好事。她也多少利用在行里的身份在捞私人好处。以前在信贷科,办事都要按规矩来。这时帮熟人朋友搞贷款,她则只在后面当传话筒,牵线搭桥做好人的活她全包了,至于该不该贷、能不能保证贷款顺利回收,她就不需要再操心,没出问题大家都好,出了问题,该办谁办谁。她没半点牵连。不过能通过关系麻烦她汪主席的,那也是比较熟悉的人了,不知根知底,她也懒得理会,怎么才能与汪主席熟悉,那自然得想办法取悦她了,就不细说。
说来也巧,汪建设到沙镇当派出所所长,竟然在个偶然的机会下立了大功,独自一人擒获了三名杀人在逃犯。被县公安局当做年度先进事迹报去了省厅,不出意评个二等功应该靠得上。当然不知情况的,还以为汪所长大发神威,其实细节说起来,实属走狗屎运!
沙镇地处南平地界最南面,一条大河把南平与西平隔开,东边临界临江县沙镇为了河运便利便把镇政府设置在了码头附近,那里却是个三地交界处,流动人口多,治安历年来是最不好的乡镇。
建设到沙镇后倒是蛮喜欢这里的,特别是离沙镇只有一里多路地临江那边有个小村叫鸣山地提前开放起来,理发店满村都是。里面的服务小姐个个漂亮温柔。反正比家里黄脸婆看着顺眼,三、五块钱去理发吹头,还可以与小姐们打情骂俏图个精神上地愉悦,当然也有隐藏在黑暗里地卖淫女,不过建设倒是看不上那些可以用钱买的玩意。他地乐趣就是“吊妹子”,利用他的金钱和抹了油的嘴,哄骗那些看似无知的细妹子。他也不怕张巧发觉,每天定时巡逻、与联防队员排查疑问流动人口,都是所里的任务。何况他顶着副所长的头衔,又是初来咋到又还年轻,怎么也该积极点。到沙镇时间不久,建设就在手下兄弟的带领下,很快熟悉了环境,制订了他的寻欢计划。
这天正是天气酷热,建设吃了晚饭洗了澡换上他心爱的纯棉t恤衫,把六四手枪和手铐别在屁股后面,借口巡逻,就骑着自行车去了鸣山村。轻车熟路地去个叫“广式发廊”的小店会他看上的理发妹小琴,店面也就四、五个平米。墙上贴了几张四大天王的彩画,左右墙面上装了两块玻璃镜子,镜子下是个简陋的摆放理发用品的桌子,桌子前放两把椅子就是理发的、后面还有个小间,放了两张极窄的单人床给客人做按摩,晚上供理发妹睡觉守店子。
发廊老板也是个年纪最多二十出头的妹子,大热天的都化了很浓的状。嘴巴涂得红通通的反复才喝了血,穿着肚脐衫很风骚,这也是发廊最为流行的装扮。她带了三个学手艺的徒弟,其实老板理发技术还是不错的,看得出是从外面学过回来的,三个女徒弟只有小琴最为害羞。长相并不很漂亮,难得那单纯怕丑地小模样很让建设喜欢。而且小琴是绝对不去后面给人做按摩的。
建设去了发廊,老规矩就是要小琴给他洗头、做做头部肩部按摩,陪着说说话,等夜了一起去吃点消夜,小琴就住在村里头不远,回家只需要几分钟。
时间久了,小琴就觉得建设人虽老相了点的建设哄她说没结婚。但去北边当了三年兵被风吹老了脸),人倒是很正经,而且听他说还是公安人员,心里多少也有跳出农门地想法,渐渐也对建设放松了警惕。两人在没旁人的情况也会说说笑笑。甚至开点小玩笑,早两天听建设吹嘘可以带枪出去玩,小妹子也是好奇心大,又想拿枪玩。可又不好意思跟个男人晚上跑河边耍,最主要是家里管得紧。
建设也不性急,慢慢享受吊妹子的乐趣,为了取悦小琴,他特意在组织打靶时留了几发子弹,准备手把手教小琴打枪玩。虽说费了大把时间。也为洗头请夜宵花了些钱,但哪有与小情人一起快活呢?等旁边没了人。建设神秘兮兮地从屁股后面摸出小手枪一晃。小琴就激动地说话就舌头打绕,怯生生地摸着冰冷的枪体。在灯光下枪管幽蓝的暗光2得极为诡异。建设哈哈一笑把枪塞在小琴手里,并不重的枪猛地压地斗琴手往下垂,小妹子眼光闪烁地用两手端着,兴奋地低嚷:“呀,是真枪。我终于见到真枪了!”
建设笑嘻嘻地把枪套里的子弹夹拿出来说:“小琴,晚上下班了,我带你去河边上打枪玩,去不去?我特意留了四发子弹哟。”
小琴又惊又喜,反复摩挲着小手枪说:“真地呀,我好想去的,就怕下班晚了。我爸回来接我。要是看不到人,我爸会骂死我的。”
建设故意惋惜地说:“哎呀,那就糟糕了,这枪明天就要收进库里了,子弹也会被单位没收。小琴,这次机会没了,下次就难再碰上了哦。你就托人稍个信回去,说晚上跟同学啊朋友啊去唱歌,要晚点回家撒,你平时那么乖,你爸肯定不得怀疑。等你下班了,我们就去河滩号上,跑远点打枪玩,你不晓得打枪真的好刺激勒。怎么样,乘现在还早,你赶紧找人带信回去。”
小琴也是巴不得跟建设玩,何况还有新玩具呢,就巴巴地在街外看有住在家附近的熟人经过没有,好容易见到个认识的,就托了口信回家。激动万分地等晚上十一点理发店关门下班。
偏生快到关门地时候,连续来了几个客人,小店子就忙得不可开交,建设也不着急,巴不得越晚越好。
等到下班,建设不顾发廊老板撒娇要他请客吃夜宵,领着小琴就往预先找好的河滩走,那里比较偏僻,附近老远都没人家住,河里机帆船又多,枪声应该惊扰不了百姓。
本来还有点月光,天上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云恰好遮住半牙月,黑漆漆的河边茅草又深,两人开始还牵着手走,慢慢就楼在一起,建设心里哪个美啊。尽情地嗅着小琴身上少女的芬芳,手也蠢蠢欲动。可惜被小琴撂得死死的,不过透着薄薄的纱裙,亦能感觉到少女细腻的肌肤。
好容易两人才摸到了开阔的河滩附近,借着河面到的粼粼波光,也还看得人影子清楚,凉爽地晚风吹拂在身上,两人却都舍不得松开搂抱,建设听到小琴呼吸急促,估计小妹子情动,就不吭声,把嘴巴在小琴耳边发际梭巡着,用粗重地呼吸撩拨小琴,慢慢用嘴去吻小琴,小琴也有回应。
刚进入状态,就听见有人在小声说话,建设半眯着眼借着亮光看去,隐约有三个身影上了河滩,也就没理会,继续他的吊妹子大计。不知道是天太黑还怎么地。那三条人影就冲他们俩来了,小琴听到动静害怕。贴着建设不敢动。眼见着三人走去了,建设以为没事了,没想忽然又回来一个,粗声道:“妈地,我就觉得好像有人。真他妈的一对狗男女在搞对象。老大,过来看喽,只怕还看得到光屁股!”
建设本不想生事,拉着已经在发抖地小琴就要走开,那人压低声音吼道:“给老子站住!”抢上前来就拦住去路,先前走去的身影也踅了回来,隐隐成了包围形势。
建设暗叫倒霉,还是客气地说:“三位大哥,我们在谈恋爱,想回去了,还请给条路走。”就想拉着小琴走开。
嚓一声,后面来的两个中某个人打亮了打火机,想用亮光来看小琴。建设吃觉得眼前火光刺眼,等恢复视力后才发现举打火机的人满脸横肉不像个好人。果然那人见了小琴,呵呵直笑:“老大,我们三兄弟运气真好,过河就碰到个漂亮妹子,玩玩再走吧。”
老大也是一笑说:“妈的,正好难得去找,就搞她了!”
先说话的那个说:“男的蹲下,等我们搞完了,你再接着搞!”伸手就要抓小琴!
没想吓得不轻的小琴突然来了勇气:“你、你们敢,我对象是公安,还有枪,不怕死就来!”
那三人先是一楞,然后不约而同就掏出刀来,缓缓逼上。建设再孬也晓得不是求饶的时候,拼命把小琴一推,自己也闪出包围,伸手掏出手枪别开保险,吼道:“都他妈的别动。谁动老子打死谁!”
小琴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了!”
那三人慌了手脚,发喊一声就冲建设扑去,建设没敢犹豫,果断开枪射击。人也尽量躲刀。
清脆地枪声镇得三个歹徒身手一停,建设再退几步吼道:“都他妈的给老子跪下,不听命令就开枪了!”
有个人影号叫着就扑了过来,建设再次射击,把那黑影打翻在地,不住挣扎,建设知道命中目标,又对天鸣枪:“跪下,我数三声,不跪就当场击毙!”站着的两人终于慢慢跪倒,建设摸出手铐丢过去:“把凶器丢掉,自己铐好,然后慢慢扶起你兄弟。”
那两人就丢掉刀铐好自己,扶起在地上挣扎的兄弟,建设在后面逼迫他们向河堤上走去,中枪的那人忽然道:“老大,我好痛,快送我去医院。”也许他们兄弟情深,那两人明显加快了步伐。
才上堤不远就碰上闻讯赶来的联防治安员,汪建设是沙镇派出所的,所以鸣山的联防队员就押着三人跟建设一起去了沙镇派出所。
那个中枪的被打中胸脯,立即被派出所的人送去了镇医院,而剩下的两人被分开审问,建设惊魂未定地向所长汇报了情况。说三人都是持刀凶徒,大约说了案发位置,和派出的侦察员k很p快m就g从案发现场找到三把锋利的长刀,证实了建设所言不假。
既然不是好人,在审问过程中稍微一上手段,那个所谓的老大握不过就全招了,原来三人在外地杀人抢劫,犯下数起恶性刑事案件后逃逸到西平隐匿,本来藏身之所很安全,但三个大男人久不近女色,听说鸣山村有卖淫的想发泄一番,运气不好遇上了建设。
无意中破了个大案子,沙镇的所长不是头脑简单之辈,知道建设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舅哥,立即把建设误撞改成了派出所有目的地蹲守排查行动,侥幸捕获了大鱼。建设私下吊妹子的行为就立即变得光辉高大起来,当然也不可否定建设确实立下了大功,瑕不掩瑜,破获了大案要案,不能不说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