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常,杨小标话里的含义沙沙或许很快能品味出来,可今天的沙沙特兴奋,自己不花钱送大礼实在太过瘾了,想想莫红红那亲热劲儿,她就满脸是笑,可惜袁奇志不在春江,不然也得好好感谢一番,旺旺自从有了奇奇干妈,收到的礼物不知有多少,虽说人家是大老板无所谓这点小钱,可也要做到礼尚往来,免得被人看不起。
杨小标瞥见沙沙眉飞色舞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当年在县一中为他赌博给教导主任求情的沙沙阿姨,那会的沙沙阿姨多好,温言软语地关怀直到今天想起,他心里都暖暖的,看如今呢,沙沙已经蜕变成众多贪心女人中的一员,眼里除了他口袋里的钱,就再没其他了,郁闷的是,其他女人还会通过狐媚手段取悦自己才要钱,而沙沙则是赤裸裸的当自己是银行了,好在都是为干爹铺路,假意苦着脸说:“哎哟,我说胃疼得厉害,忘记吃中午饭了。”
沙沙笑道:“小标,还当过兵呢,一顿不吃就胃疼。我看你也是享受惯了,吃不得丁点苦喽。以前我听六子说,你跟你爷爷穷得吃红锅子菜。不也过来了?饿你一顿也好,莫忘了本。”越说越好笑。竟毫不顾忌地哈哈笑了起来。
杨小标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明明知道沙沙是开玩笑。偏生就火冒千丈,唉。都已物似人非。还抱从前是幻想做什么。硬生生吞下这口恶气,也笑着说:“你说得对。做人不应该忘本,这是金玉良言!现在是去宾馆还是省委招待所?”
沙沙想了想说:“去省委招待所算了,我代表你干爹请客。得早做安排。”她这话倒是没错。那天给六子去电话。六子也说到了春江能跟柳江见见请顿饭也是应该,何况沙沙现在还有个大老板替她付账,是得好好感谢感谢柳江,当然也存了显摆地心情。
杨小标就在一处小街停了车说:“我先给铁子去个电话。你还记得房间号码吧?”沙沙说:“六零二。你那兄弟住六零二房。”见小标拿出个灰扑扑的玩意儿。按得叽叽作响。惊讶地说:“小标。你用地是大哥大吧?!”
小标嘿嘿一笑说:“是啊,是春江地号码,过来就买了个是铁子吗?晚上我和干妈不回宾馆吃饭,你要好好安排老人家地晚餐啊,等我回来带领你们去跳舞,好的。”
杨小标才挂掉电话,旁边副驾驶座位上地沙沙就一把抢过了大哥大。翻来翻去地看:“这真地是大哥大。怎么跟电影电视里看地不一样啊?太小了点,不适合你们男人用,还是那种砖头一样带根天线的威风!”
杨小标说:“那是快淘汰了地,我这手提是最新产品呢,只有乡里土老冒才会拿砖头显摆。”
沙沙说:“那、那我现在给六子去电话。要得通不?哎,找个地方停下教我用大哥大啊。南平我都还没见过呢。快停啊”
杨小标无奈从朝阳大道转进条分岔小街,停下车教沙沙怎么使用。听沙沙还在嘀咕在南平还没见过有人用大哥大,哧了声说:“南平没架设蜂窝接收站,就等于看电视没信号,当然打不通电话,有了也是摆设知道不。”
沙沙趁着呼叫杨陆顺办公室电话的空当冲杨小标一皱鼻子说:“是,就你都知道,我是乡里土老冒呢,啊,是小吴秘书啊,我是汪溪沙!”报出姓名时。那口吻忒傲气,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杨小标暗暗摇头。我这干妈太爱摆架子了,典型地谄上傲下地势利眼。
“什么?”沙沙地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他什么会议那么紧要。堂客的电话都不接吗?那算了,没事!”恨恨地挂了电话气咻咻地说:“你干爹找了个什么秘书,就是死脑筋一个,杨县长说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接,那要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呢?”
杨小标哈哈大笑:“你还真是土老冒,县委领导办公室都有保密电话的,你拨普通号码,当然是秘书接了。还要给谁去电话啊?”
沙沙没好气地说:“你开车,我给柳江去电话聊天玩,你不会心疼电话费吧?”杨小标说:“随便,我还有三块电板,你随便聊!”心说还真是土老冒,用手提电话聊天
其实他们在地位置距离省委招待所也就不到五公里,沙沙才和柳江没说上几句话,车就停在了随圆宾馆地停车坪了。沙沙只好说:“柳姐,我都到了,我直接去你办公室找你啊!”
沙沙下了车,稍事整理下衣服,就轻车熟路地进了随园直奔经理办公室,杨小标赶忙从车尾拿出几个礼品袋去追沙沙,心说我还真成了司机兼跟班了。
柳江迎出办公室,拉着沙沙地手说:“沙沙,你今天好漂亮啊,打扮怎么漂亮,
人半路抢了啊!”沙沙也开玩笑道:“跟柳姐一起,抢你,哪轮得到我呀,咦,你地眉毛纹了呀?”
柳江却说:“是啊,还可以吧,咦,沙沙,几天不见,手提电话都配起了啊,我还嘀咕刚才还在说电话,这会就到了。还是诺基亚的呀,正适合女人用了。”
沙沙扬起手笑着说:“不是我的,喏,”转身指了下追进来地杨小标说:“是我干儿子的,杨小标,这就是柳经理。”
柳江看人很准,虽然杨小标年纪不大,穿着还真讲究,光是那件羊绒呢的大衣就值不少钱。而且露在外面的黑西裤也是毛料的,皮鞋更是风行一时地老人头,暗暗惊讶沙沙什么时候收了个有钱干儿子。很客气地打招呼:“杨先生你好!”
杨小标初见柳江就觉得貌美如花,可惜年纪大了,成熟的风韵还是比不得少女的青春,点头道:“柳经理你好、你好。”
进得经理室,柳江客气地亲自泡茶,沙沙对柳江不敢傲气,笑嘻嘻地说:“柳姐,今天要借贵地请客,劳烦姐姐安排桌符合客人身份地酒菜。”
柳江见沙沙说话故作斯文,暗暗好笑。心说当了县长夫人派头也跟着涨了,笑道:“沙沙你看得随园起来这里请客,我做姐姐的,当然不遗余力了”
沙沙强调说:“柳姐,许超美一定要来。是六子点名要请地客人呢。”
柳江说:“那小子听说是六子沙沙请客,说推掉一切应酬来赴宴呢,要不现在就定一下菜单?”
沙沙一指杨小标说:“我交给他了。他在上海北京吃惯了大饭店,最会点菜。”
杨小标这会才轮到说话的机会:“行啊,我和柳经理一起定菜单吧。”沙沙则在一边兴奋地摆弄手提电话,那神奇好似小孩拥有了件新玩具。
其实定菜单很容易,杨小标一贯的方针就是选稀罕地选贵的,倒是柳江有点咂舌,随便划拉划拉就接近两千多了,还不包括酒水,看来沙沙存心是宰她干儿子啊。安排了饭菜,柳江就请沙沙去包厢就坐。那里有卡拉ok,比在办公室枯坐要强得多。柳江到底是经理,不能撇开工作专程陪沙沙。凑兴唱了首歌就告辞离开了。
沙沙见小标提进几个塑光纸袋,好奇地问:“小标。你那袋子里装地是什么啊?”
杨小标说:“给吃饭客人们准备的小礼物,烟酒茶三样,呵呵,春江还蛮新潮的,连送礼都不需要花心思,拿出去也不丢人。”
沙沙拿来一看,烟是金春江、就是一瓶外国字地干红、茶是小盒子的冻顶乌龙,啧啧了声说:“得多少钱啊?”
杨小标说:“才一千二百块,不贵,普通礼品而已。我是懒得去费神,再说来的都是干爹的朋友,也不能有啥区别。”
沙沙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来人,笑着说:“,还真是人手一份。小标,你办事我放心啊。你找许超美干嘛?”
杨小标说:“为了猴子的事情,他在南平觉得不得志,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嘛,他以前跟许超美接触过,想借这个跳板动一动。既然今天许超美要来,我先探探口气,有一线希望也得争取争取。”
沙沙哦了声:“难怪猴子把王中王卖了,感情是想用钱打点啊。可惜了,十五万就把王中王卖了,我可是足足花了近二十万才搞起来地。”
杨小标说:“猴子精明着呢,知道自己也赚不了钱,就卖给马峥嵘副书记一亲戚了,那个马峥嵘也蠢,堂堂县委副书记干什么都来钱,何必搞这样惹眼的玩意呢。”
沙沙脸一沉说:“小标,当初我搞王中王也是蠢咯?”
杨小标说:“我觉得不怎么高明,不然你现在应该还是王中王老板。服务行业靠什么赚钱,就是公款消费,是不是招人眼红被人告状呢?”
沙沙撇嘴说:“我正当经营做第三产业,没本事的人才眼红告黑状。是你干爹太胆小,我正当开歌厅赚钱他不许、我私下跟棉麻公司做点棉布生意也不让,那么大一家要开支,小标你说,凭你干爹和我地工资能行不?”
杨小标哈哈一笑说:“我不是补贴你生活费了吗?难得我干爹不贪不贿,我支持我干爹做个好官。只要有我杨小标一天,就不会让干爹为钱发愁。”
沙沙一摊手:“我说万一啊,万一你不能补贴你干爹了呢?以后旺旺要出国读书,你爷爷奶奶又是没有医疗报销的农民,我想想就头疼。我不死活替家里预备点救急钱,到时候火烧眉毛,你干爹临时去贪污也救不了近火啊。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唱歌唱歌!”
没到五点,包厢迎来了第一对客人,是叶小菁和唐春前。两人已经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真可谓是男才女貌,珠联璧合的好姻缘。叶小菁见到沙沙,还象孩子般扑上去:“谢谢沙姨,请我们吃大餐!”
沙沙笑道:“春前,你这女朋友长不大啊,跟电视里和小孩子们一起做游戏
真可爱!吃什么大餐啊,我到春江不请你们吃饭,才呢。”
杨小标被叶小菁的美貌与青春吸引了,却拿醋意的眼神去打量唐春前,一个高大而显得沧桑地人,气质与相貌实在是矛盾的人!唐春前倒真没在意杨小标。他眼里只有叶小菁:“沙姨,您好!”
叶小菁看见包间还有个陌生人,稍微收敛着说:“沙姨,这位先生是”她在春江电视台时间长了,看人也特别注意穿着。是已才主动提及,或许是杨县长在春江的什么高干子弟朋友吧?
沙沙说:“哦,他是杨小标”
叶小菁就喜于形色地说:“是我杨叔地干儿子标老大!”感觉标老大太过于粗俗。不由缩了缩脖子吐了下舌尖,煞是迷人。
沙沙接着说:“小标,她是你干爹老朋友的女儿叶小菁,在春江电视台主持少儿节目,这位更了不起,新华社驻春江地唐春前大记者,小菁的男朋友。”
杨小标呵呵笑道:“我年纪肯定比小菁大,叫我标老大也可以啊,唐记者,幸会啊。”主动去握手。心说难怪一脸沧桑,记者这个职业还是挺高尚挺辛苦的。
唐春前自然听叶小菁说过杨县长出逃地干儿子,只是眼前这个貌似粗鲁穿着考究的男子并非大奸大恶之相。反倒憨憨地笑容很令人产生好感,也就笑着说:“标大哥你好。叶小菁管你干妈叫阿姨,我们就平辈了,我真怕今天来的全是长辈,就无趣得很了。”两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哈哈大笑,有点一见如故,也就很自然地坐在一起聊天,沙沙和叶小菁更是叽叽喳喳话不停。
唐春前对于杨小标犯地事并不了解很多,毕竟那会叶小菁还不很大年纪,还是很关心:“小标,我跟你干爹杨县长私人关系还不错,我和小菁相识到相恋,多亏杨县长呢,何况我们年纪也差不多,我想问问当年究竟什么事,让你”
杨小标嘿嘿一笑说:“是这样的,那会我在南平开个烟酒批发部,偶尔偷税漏税,也进了点假烟销售,九零亚运严打,县里为了完成任务要抓我,那会我才二十二、三,胆子小就吓跑了,说起来好笑,其实抓了也只是罚款,我竟然就吓跑了,呵呵。”他的话虚虚实实,只是最后虚构轻描淡写了,当时被抓至少十年有期徒刑!
唐春前也展颜笑出了声:“你这样的情况目前也存在,个体户赚钱不容易,自然想多搂几个了,吃了这个亏,以后可得依法经营,别给杨县长丢脸。看你这样子,在外面几年怕是也没闲着吧,目前在哪里发财啊?”
杨小标说:“发什么财啊,也就一个体户,不过赶上国家政策好,是赚了点钱,这不准备陪我干妈去上海,回来就去开县承包煤窑,帮衬我干爹在开县的工作。”
唐春前眼睛一亮,说:“是吗?到时候我去你矿上转转,没意见吧,杨老板?”
杨小标说:“欢迎唐大记者光临指导啊,我一定遵照唐记者地指示,依法经营,不给干爹丢脸!”
唐春前哈哈一笑:“一定去、一定去!”
直到晚上六点半,最后一个客人张民辉到达,总算人齐全了,沙沙很有风度地与在座客人们谈笑风生,使得席间气氛非常融洽。
杨小标默默在观察着在座客人,给他印象最好的是刘海鑫夫妇,刘海鑫稳重不失风趣,刘海鑫夫人娴静又温婉,夫唱妇随很和谐;最健谈的是张民辉,什么话题都能接茬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不过官僚气息浓厚,以身在省委办公厅秘书处为荣耀;最招摇地是许超美,粗声大气说话粗俗,不过在场的都知道此公子乃省政府许秘书长的侄子,都给予了最大的容忍;最会发问的自然是记者唐春前了,一些问题很让张民辉、许超美很头疼,可也不敢得罪无冕之王,何况还是能直达天听的新华社记者。
燕子在娘家吃了晚饭,就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她约好同事去家里打字牌呢,她虽然在夜晚独守空房时会想念秦志明,不过她似乎还没长大一样,有得玩就很开心了,唱歌跳舞耍牌件件儿不落,她不想跟秦志明去开县,既是舍不得父母亲人,多少也是不愿意做家庭主妇,做家务她就头疼,如今在娘家吃饭多好,交点伙食费她妈就很高兴了。
燕子回到家,去厨房用液化气灶引燃白炭,升起一盆炭火,然后再烧了一大暖瓶开水,弄了柑橘、瓜子零食,慢慢洗漱着等牌友们。别看闺房好友开玩笑说秦志明在开县容易被坏女人勾引,她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志明跟六子住一起的,六子是什么人?正儿八经的君子啊,想当年她那么粘着六子,只要六子起点什么坏心眼,也轮不到秦志明娶她了。不过毕竟是从前的事儿,那会少女怀春把爱情想象得太美好,实际上秦志明除了没六子帅气之外,其他地方都应该算很好的男人,对她视如珍宝、差不多就是言听计从了,何况小秦家没负担,公公婆婆虽都是普通小职工,可身体好还有退休金,这点就比六子强,光是杨家那么多姐姐就令人恐惧。她唯一羡慕的就是沙沙,眼见给舅舅家做家务的沙沙几年就成了县长夫人。比她舅妈还级别高,她之所以新婚燕尔就让小秦去开县,也就指望六子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肯定会拉小秦上去的。
同事们准时来了,燕子抛开自己地小盘算热情接待,姐妹们嘻嘻哈哈中摆开牌局,倒也其乐融融。酣战到九点多,家里电话响了起来,燕子捏着牌跑去接,喂了声就说:“你再过五分钟打来,我一把好牌呢,不信啊,姐妹们。笑一下让志明听听!”姐妹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燕子冲电话急促地说:“五分种就好,我在打字牌,这把完了我就守庄”咔得挂了电话。
一个牌友说:“燕子,你男人真听话。要我是你男人,才舍不得丢下娇妻去外地呢。”燕子说:“为了前途,不去我敲他的头!你以为我愿意啊。一个独守空房不是滋味呢!还有你们照顾我,陪我打牌还输钱给我,哈哈”
“燕子嘴巴真坏,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实在的,既然杨陆顺在开县做县长,他又是你舅舅一手提拨起来地,你去开县,还不是最好的单位任你挑啊?”
燕子说:“我真不想去,去了又要做饭又要洗衣。还要重新认识朋友,我享福享惯了,怎么改得了?杨县长那对我和志明没二话说。我家志明去开县,就在秘书科当副科长。虽然没提拨,你们猜杨县长怎么操作?”姐妹们都摇头,燕子得意地说:“杨县长就把秘书科的科长提为政府办副主任,还兼着秘书科科长,不就是留着空给我家志明的啊。杨县长真厉害,给志明留了位置还拉拢了个科长,啧啧,男人的脑壳就是转得快!”姐妹们纷纷道:“燕子,恭喜你啦,马上就是科长夫人了,离副主任夫人、主任夫人越来越近了。”
燕子很高兴,虽然一把好牌没胡到,出了钱就说:“我就守庄,你们三个接着玩,看志明就啥事情。”果然五分钟一到,电话就铃铃作响,姐妹们开玩笑地说:“燕子,你怎么调教你男人的,比我们结婚好几年的老堂客们都厉害些呀?”
燕子没接茬,径直去接电话:“志明,什么事呀?”
秦志明在武装部招待所的房间里,心情很紧张,虽然他知道杨县长一时半会也不会回,还是特意锁住了门:“燕子,你就听我的话,调到开县来算了,单位我都联系好了,县地税局,宋杨局长说你来了就是科室的副职,保证有套间分配给我们住。”
燕子这是第二次听志明说调动地事了,感觉这次志明说话语气不太正常,也就留上了心,说:“志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也同意了的,这才去开县几天?你初六去的,今天才农历二十,就反悔了?”
秦志明唉了声说:“燕子,我求求你好不好?再不调过来,我怕日后生变,到时候”
燕子逼问道:“究竟怎么了,你说清楚啊。”
秦志明说:“我怎么说得清楚,你还有人在旁边打牌,我难道还会害你啊?你在人事局工作清闲,可没啥外水,到开县地税上班,工资福利至少翻倍呢。你只要答应,我明天就跟杨县长说,争取一星期办好手续,到开县上班。”
燕子知道秦志明平素也还稳得住,看来是有问题,就拿着电话进了房间:“志明,我进了卧室,有什么你赶紧说。”
秦志明明明知道房间没有第二个人,却还是刻意压低声音说:“燕子,我的话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啊,特别是沙沙
燕子也紧张起来,却问了个很长舌妇地问题:“不让沙沙知道,莫非杨县长有了外遇?”
秦志明咳了声说:“瞎猜什么,杨县长没有外遇,但杨县长搞地事,我怕我会被牵连,我是杨县长带去的人,杨县长有啥事,我肯定跑不了。明天开县就开人大会,我要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把你调进开县来,不然、不然我怕真会长期分居下去!”
燕子发气地说:“秦志明,你男人点好吧,有什么事你也说清楚啊,要我过去做你地洗衣煮饭婆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好吧,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听你地。”
秦志明唉了声说:“燕子。我到开县就在杨县长地指示下。关起门在搞几个杨县长去掉代字后地政府工作计划,什么缩紧政府行政开支啦、精简行政事业机关编制啦、行政事业挂靠单位转体啦、减轻农民负担啦、规范行政事业服务啦等等等,我的老天爷。这几个文一旦出台。杨县长就成了开县地狗都嫌啊,我晓得杨县长有背景,天晓得杨县长搞地那些事情。上面能不能保他呢?我只是个小小地副科长,杨县长的亲信,得提防人家把我恨上,是吧?我如今不趁着在开县还能跟行局领导讲得上话,解决我们两地分居,万一、万一杨县长又跟南平那样倒霉了。我岂不是傻冒了?!”
燕子听得心惊胆战,六子在南平倒霉地时候。秦志明确实跟着吃了不少冷鼻涕。她好歹也曾是县委领导地亲戚,亲眼见到舅舅下台后地悲凉晚景。低声埋怨道:“秦志明,你真是傻帽。你现在还想跟杨县长撇清?你撇得清吗?你明明知道以后杨县长处境会不妙,怎么不提醒杨县长?”
秦志明叹息道:“燕子,我是杨县长一手提拨地,没杨县长只怕我连你这个堂客都没有。我除了感激就只有努力工作了。杨县长自己早就经历过风风雨雨。他什么不清楚?他就没想到后果?他早就胸有成竹了。我去劝他,不过是招他批评。再说杨县长是县委领导,我不能再象从前那样没规矩。他可以把我当成自己人。也能把我排除掉,我也没想跟杨县长撇清什么,我只是未雨绸缪,燕子。平常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次你一定要听我地话,赶紧过来吧,其实我多少明白你不来开县地原因,我保证只要在家,我就回家做饭,尽量多承担家务事。”
燕子暗恨志明看穿了她的把戏。也暗喜志明处处迁就她,同时也为六子担忧,思忖半晌才说:“志明。我再去跟我妈商量商量?”
秦志明怒道:“燕子,这次你一定要听我地。等会杨县长回来,我就提出请求,杨县长一点头,我就请假回南平给你办理调动手续,搬家的事我拜托侯勇帮忙!”旋即缓和语气道:“燕子,我真地是为我们俩着想,如今世事难料,杨县长锋芒一露,就怕上面的人也不愿保他,以前在南平他搞个清退就怨声载道,如今要在全县乡镇行局头上下紧箍咒,能不被群起而攻之?我在政府里呆了这么些年,我算基本看清楚了,你不融入这个***,就会被这个***排挤,真正象杨县长这样大公无私的人,实在太少了,或许开县人民群众会永远记得杨陆顺县长,可开县志却难留杨县长地大名。”
燕子到底也在机关工作多年,一些事情是一点就透,惴惴不安地说:“志明,要不你再劝劝杨县长?说心里话,杨县长朋友不多,你跟他这么多年,好歹也有交情,或许他会听你的呢?”
秦志明焦躁地说:“我自身都难保,我还有屁的心思去搞那些,电话也说了这么久了,你自己应该有决定,我这就等杨县长回来,人大会反正没我啥事,我这几天就专心办你的调动了。你也早点休息,打牌莫太晚,注意身体啊。”温存话也懒得说就挂了电话,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
也不知多久,秦志明被钥匙开门声惊醒,赶紧跳起来开门:“杨县长,回来了,小周没上来坐坐?”
杨陆顺一脸疲倦,进屋放下公文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都十一点多,你以为还早呀。开县似乎比南平冷啊,我去年穿这点衣服够啊,今天感觉特别冷呢?”
秦志明忙说:“我去泡茶啊,不是开县冷,你总是睡眠不足,就容易感觉冷,本来招待所正对着风口子地,一点风都呜呜响呢。”
端来茶见杨陆顺还在揉脸,又说:“杨县长,我去卫生间放点热水,你洗个澡要舒服点,是不是还弄点方便面?”
杨陆顺腾地跳起来说:“对,洗澡去,煮碗方便面不错,帮忙给我煎个鸡蛋啊,别说,小蔡家地土鸡蛋是不错,大个头的怎么煎出来不黄发白呢?”
秦志明说:“杨县长。大个头地鸡蛋听说是养鸡场吃饲料地鸡生地。蛋黄不黄还容易散。土鸡吃点谷颗虫子,个头小却营养好。”
杨陆顺拿出换洗内衣裤诧异地问:“是吗?咳,才解决温饱问题讲究营养矫情。大地好。分量足嘛
秦志明就去小厨房里插电炉用小钢精锅煎鸡蛋,心里暗暗高兴,杨县长只要是吃方便面加鸡蛋,那肯定心情不错,是时候提出给燕子调动工作地事情,看看壁橱里还有点辣子腐乳,坛子腌的辣椒萝卜,用碟子盛了点。摆到茶几上。
杨陆顺洗澡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大力吸着鼻子说:“嗯,好香啊,哟,还弄点小酒呀。说好。我们一人一杯不多加了啊。喝酒适量还是有益身体健康地,我今天一天没沾酒。还有点馋呢,呵呵,志明。一起吃。”也不客气就坐在沙发上。举杯跟小秦碰了下,还吱吱地品出了声,夹起焦黄流油地煎鸡蛋狠狠咬了口,含糊地说:“嗯、嗯,志明煎鸡蛋的水平很好啊。焦而不胡,香嫩可口啊,估计你跟燕子一起,是你做饭。”
秦志明呵呵笑道:“你是看着燕子长大的,还不知她那小姐脾气,在家啥也不干。我不做饭得喝西北风了。”
杨陆顺也是一笑,大口吃了筷面条,把辣椒萝卜咬得嘎嘣响。说:“也不能太娇惯她,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女人多少得勤快点才好。你沙沙嫂子这方面还可以,也能下厨房,带孩子也精心,不过你们新婚夫妻就这么两地分居,不是个事啊。这都怪我,硬拉你来开县。”
秦志明忙说:“杨县长,带我来开县,是我的荣幸,我前次都和基政说,以后不管杨县长到哪里,我们两兄弟都要跟着,当马前张宝马后王横呢。”
杨陆顺先是哈哈一笑,慢慢摇摇头,大口吃着面条,直到吃完才抬头说:“志明,还是劝燕子赶紧来开县吧,不然你回南平也行,不能这么吊着。要不我现在就给燕子去电话?”
秦志明也察觉杨县长眸子里的忧虑,内心更是不安,说:“杨县长,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刚才我给燕子去电话,她自己就要求来开县,说是挂牵我,说白了怕也是对我不放心。”假意害羞地挠了挠头。
杨陆顺眼睛一亮说:“那就好,志明,明天上午人大会开幕,你也没什么紧要工作,干脆请假几天,把燕子调动手续搞熨帖,想进什么单位,燕子个人有想法吗?”
秦志明说:“这么快就调动啊,还是等人大会结束再搞吧,燕子自己想进税务局,我觉得地税比较容易,反正还得请杨县长出面帮忙,我看就进县地税局吧。”
杨陆顺说:“地税局的宋杨是人大代表,明天我就给他说,老宋还是蛮好说话的,你也去宋局长家走动走动,硬挤进一个人他也得开会研究是吧。特别是住房问题,政府机关这边肯定没有,就得请宋局长帮忙了,总要给你们夫妻安排个套间,不行,我现在就给宋局长家去个电话。”
说着起身拿电话去拨:“宋局长家吗?我是杨陆顺啊,你是老宋爱人?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老嫂子休息,老宋没回呀,是啊,那请老嫂子把这个号码告诉老宋,不管多晚都务必给我来个电话,好地,再见!”
秦志明看得出杨陆顺是真心关心帮助自己,总觉得杨县长如同在安排后事一般,鼻子发酸,哽咽着说:“六哥,我知道你难,听下老弟我地建议,莫一次全推出去,循序渐进不是更稳当吗?”
杨陆顺哈哈大笑:“志明,男子汉怎么说话婆婆妈妈的,全盘计划你都在参与制定,一次推行与循序渐进有什么区别?我看什么区别也没有,还不如干净利索地给大家来个痛快地,志明,人大会后你就专门跟着蔡伏生搞政府简讯,其他工作就不要参与了,不跟我住一起也好,省了多少麻烦。唉,要是沙沙也能到开县来就好了,有些人真是无缝不入啊!”
秦志明惭愧以极,他千番盘算全没用着,杨县长已经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长叹一声,举杯道:“六哥,我代燕子谢谢你!”
沙沙曾经在县农行组织旅游时,已经乘坐过飞机,知道坐飞机比汽车火车快多了,而且乘坐飞机的那种优越感,是用言语难以描绘的,她爸妈都没坐过飞机,也算是让老人们开开眼、过过瘾。没料想汪母在飞机上晕机,几番呕吐加之本就身体虚弱,差点就昏厥,把沙沙吓得够呛,后悔不该坐飞机显摆。
好容易盼到飞机抵达上海机场,汪母几乎是被沙沙杨小标联手架出来的,把沙沙心疼得泪水直流,来接机的是卫关和卫边公司的一个司机。关关照顾老人有心得,并没着急上车去市里,而是请汪母去候机楼的咖啡座休息,老人喝了几口热茶吃了点蛋糕,脸上才稍有红润,不再苍白得令人恐惧了。
汪父却是闲不住,伸长脖子四下张望,杨小标干脆领着老头到候机厅到处看了看,汪父知道一路是杨小标掏腰包,故意在机场售货柜台流连,直到杨小标买了条中华烟给他,才喜滋滋地回咖啡座。
沙沙却细心地发现关关才到上海不久的惊人变化,光穿着上就给人一种高雅的感觉,怎么说呢,她觉得自己算比较拿得出手的春江新潮衣服,就象丑小鸭进了天鹅群,而关关则正是一只初具魅力的小天鹅,再看她爸妈。活脱脱俩农民进城,那的惊惧神情,看啥都新鲜稀罕却又眼光闪烁。充满了谨小畏缩。连一直认为很气派地杨小标,就好像水珠融入了溪流,根本就没了从前的与众不同。
杨小标大摇大摆地来到咖啡座坐下,对稍微还有点腼腆的关关说:“边总准备把我们安排到哪里下榻啊?”声音很大,惹得周围地人都侧目。
关关文静地说:“标哥,我哥的意思,请沙阿姨和汪爹汪娭去我妈那里住,眼看中午了,汪娭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走吧?”
沙沙不清楚关关住的地方环境如何。与其去麻烦别人,不如叫小标去个酒店开房间,还要挨着医院近的,也方便她妈妈去看病,就客气地说:“关关。你看我妈这样子,怎么好去打扰何医生呢,何况我们一来三个。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小标在上海熟,看去个离医院近的宾馆住下就可以了。”
关关忙说:“沙阿姨,麻烦什么呢?我妈说了,一定要请您和汪爹汪娭到家里做客。我哥说”
杨小标呵呵一笑插话道:“去卫边家住一点都不麻烦,何姨和关关是住在一高级住宅区里的,是住的别墅哦,房子大得很,而且有专门的保姆做饭搞清洁,比宾馆强多了。再说汪娭去看病有边总公司的轿车接送,总比出门打出租车方便吧。”
关关虽还是有点畏惧小标,也连连点头说:“是的是地。我哥会派人专程接送的,还叫我陪沙姨在上海到处走走看看呢。”
沙沙听到别墅就怦然心动。香港电视里看多了富豪们的别墅,到处金碧辉煌,也就不再坚持自见:“这样啊,我当然是客随主便了,就怕麻烦了何医生和卫边。关关我们倒是熟得很,等我妈看病完了,是要好好在上海长长见识。”她却是不喜看其他什么,打小就晓得上海货最好最经用,到了上海,自然得多买点时髦衣服回南平显摆。
一行人上了辆面包车,司机只管开车,沙沙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看着沿路的高楼大厦,跟关关小声说笑,只可惜老不见到目的地,没多久竟然靠在关关肩膀上睡着了。等她被关关叫醒,车已经停在了一座只在电视里见到地别墅前,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欧式建筑还是什么,就是觉得贵气逼人,迷迷登登地跟着关关进了门。
里面更是富丽堂皇,地毯、水晶吊灯、真皮沙发、穿着制服的保姆一切的一切都象在拍电视剧,连保姆端上茶水,沙沙居然下意识地起身去接,还连连说谢谢。何医生满脸微笑地说:“哎呀,汪爹汪娭沙沙,你们不晓得,我才来地时候,也跟你们一样,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唷,还要我讲普通话,我讲了一辈子的南平土话,我看还是回南平住着舒服。”
汪父汪母早被震惊得只会四下打量摆设,不过都暗暗嘀咕这如同宫殿般的洋楼真是她家卫边买的?
沙沙忙笑着说:“何医生,你家卫边特意接你来享福的,还回南平乡里做什么咯?早晓得有钱日子这么好过,当初该是叫我家六子也出来做生意当老板几多好,你看住别墅开进口车,连关关才到上海几天,就出落得如同千金小姐一样。何医生,要是靠上班拿死工资,只怕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一间别墅呢。”
何医生摇摇头,伤感地说:“沙沙,钱多有什么用,我家老卫不也是去了?唉,我看能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比什么都好。我现在还有关关陪着,不久关关又要去边边公司上班,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少也有百把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大屋,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想着小诊所,日子忙碌点充实啊,还能三节时分去陪陪老卫”
关关见她妈说得红了眼圈,忙说:“妈,汪爹汪娭还有沙阿姨大老远来上海,您尽说那些做什么呢。”
何医生忙擦拭下眼睛,强笑道:“汪爹汪娭沙沙,你们莫笑我,我确实也是高兴过头了,初六到上海,我没一天不想南平的,听说你们要来,我非叫卫边一定请你们到家里来住。说良心话。当年老卫走了,没杨县长帮忙,我和关关死的心都有哦。嗨。那些都不说了,卫边出息了,正好替他爸爸给杨县长沙沙姨报恩。”
关关说:“沙姨,房间都收拾好了,我带你和汪爹汪娭整理下行李,稍微休息下,就吃中午饭了。李姐都来帮忙。”
杨小标一直没插话,直到关关领着沙沙几个去客房了,才对还在擦眼睛的何医生说:“何姨,边总不来吃中午饭?”
何医生对杨小标总很戒备:“你说卫边啊。他本是要来地,临时公司有要紧工作拖住了,晚上一定来的。小标啊,我听卫边说了,你以前也帮了他很多。还在一起创业搞公司,我看是条正道,怎么你又不跟小边一起了呢?要是小边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我去骂他。”
杨小标嘿嘿笑道:“那边总对我很好呢,我们亲兄弟一样,只是我自由惯了地,要我坐在办公室处理什么文件,我干不了,边总是大学生硕士,公司招聘的人那个不是大学本科文凭,我在公司不仅没起到作用,反而有损公司形象。我决定回春江发展,也就过年能来上海给您拜年了。”
何医生心里落下块大石头。嘴上却说:“小标,你是哥哥,你不帮衬着小边怎么行呢?关关都要进公司帮忙。你做干大哥地却要走。”
小标用手指头梳了梳并不散乱的头发说:“实在是我干爹那需要我去帮忙,我干爹在开县当县长叫我去帮忙。我能不去吗,边总也要派人去开县呢。”
何医生说:“这我知道,杨县长是个好人啊,你说当年那么帮我们孤儿寡母的,如今你们都出息了,是该替杨县长分担分担。我告诉小边,天大的事也没杨县长的事大,要做不好,别怪我不认儿子。”
杨小标哈哈大笑:“边总最是重情义了,不然哪有今天的我呢?我就不留下吃饭了,我得去找熟人联系下医院,不能还叫老人在医院等吧。”
何医生见小标要走也没挽留,忽然想起件事,说:“小标,小边说认识政府里一个留学回国的博士生,叫、叫宋玉洁的,呵呵,名字有点女孩子气,年纪比小边还大点。”
杨小标自然明白何医生地意思,转身走回去坐下说:“宋玉洁?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嗯,是挺本事的,外国出大钱都留不住,一心回国报效祖国,我最钦佩这样的爱国学生了。”
何医生就很高兴:“小标,你也知道宋玉洁?那小伙子昨天到家里吃饭了,挺精神很礼貌的孩子,是南京人,你干妹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是谈对象的年纪了,昨天两人一见面,都还有好感。关关还觉得一个男人家叫玉洁蛮有趣,你猜怎么着,宋玉洁地哥哥叫宋冰清,他爷爷就说下个孩子就叫玉洁吧,没想到生了个男孩,宋玉洁的爸爸也是孝子啊,硬是给个男娃娃取了个女女的名字。”
杨小标虽然也跟着哈哈笑,可心里蛮不是滋味儿,是啊,人家老卫家身世清白,如今卫边事业如日中天,更不愿女婿是个流氓混混了,你看我不来,我还不稀罕你家那乡下妹呢,:“关关是应该找个好对象,她一直就崇拜有学问地大学生,这次如愿以偿了,我祝福她。你也要操心操心边总的大事了吧?不想抱孙子吗?”
何医生满脸欢笑:“怎么不想抱孙子呢?总得让小边有时间搞对象吧.啊?”
小标说:“何医生,简直太多了,过江之鲫都不足以形容呢。可惜边总一心扑在事业上,一般的女人他真瞧不上眼,你得闲去去他办公室,里面的秘书个个如花似玉,而且都是出美女的地方的人,还有个春江的呢,你要嫌说普通话麻烦,叫那春江的秘书专门陪你说话怎么样?哎呀我不说了,我赶时间,何姨再见啊!”
沙沙在关关等人的帮手下,放置好行李,才再次来到客厅,不见了小标,问道:“何医生,杨小标呢?”
何医生说:“你干儿子没得说,饭都不吃就去找人联系医院给汪娭看病,沙沙,房间还可以吧?你爸妈没意见吧?”
沙沙笑着说:“何医生。你家别墅地客房,都好过我住的五星级酒店啊,我不是奉承。真的,今天从春江飞过来,我们就住地华盛大酒店,春江唯一的五星级,我看是吓人地,何医生,你是享福喽,儿子那么会赚钱,光是这个别墅呀,就够吃一辈子地了。听说关关会进公司上班,他哥开多少工资一月啊
医生一点都隐瞒对儿子的满意,说:“小边要求严格习从底层做起,不过工资开得还是高。一万元月薪还有奖金福利,相当于公司部门经理吧。”
沙沙还是吓了一跳,一万月薪还有奖金福利。不禁羡慕地说:“我的天啊,我们都是南平的,现在工资奖金是高了,但一年也就不到七千,还不够关关一月的工资呢。”瞥见关关也出来了,笑着说:“关关,我要是在南平没班上了,就去你家公司打工,给一千块钱一月工资就够了啊!”
关关心里很讨厌沙沙,但是碍于杨陆顺的面子。不得不笑着说:“沙姨,你是县长夫人,还缺钱花吗?不过你是搞财会的。又在银行工作多年,我要是这样的经历就好了。根本不用实习就直接可以帮哥哥了。”
沙沙亲昵地搂着关关的肩膀说:“何医生,我以前就跟六子说过,你的边边关关都是有福气地相,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边边成了大老板,关关也出落得如花似玉,叫他哥哥帮关关也找个大老板,几多好。”
何医生说:“要那么多钱什么用,还得找个真心对我家关关好的对象,就行了。关关,我听你小标哥说,你哥办公室有个女秘书是春江人?叫她来陪沙沙去医院吧,有个说家乡话的,要方便得多呢。”
沙沙当然高兴了,她普通话当真不过关,也早听说上海人很看不起外地人,怕没个熟悉的人领着吃瘪,关关也机灵,马上就当着沙沙打电话,果然卫边办公室有个春江市的女秘书,当即就拍板答应让秘书来全程负责看病事宜。
杨小标其实直接就去了卫边办公室,他可不愿意忍受沙沙那副颐指气使地官太太架子,卫边也理解小标,就干脆派公司的人去预约医院医生,如今大医院稍有名气的医生很难搞到门诊,得拖人找路子花钱才行,好在只要花钱就能办事,偏生卫边杨小标就是不缺钱。
接下来沙沙仅陪她妈去医院一次,接下来就是卫边地人全程负责了,她也乐得跟着关关去逛街,沙沙还要拉着小标,其实是想要个买单的,小标更聪明,直接叫卫边办公室的时尚女秘书陪同,给了关关一张卡,想买什么只管刷卡就行,几天下来,沙沙浑身上下是焕然一新,身上全是香港高级服饰,赶时髦纹了眉毛头,发也是上海顶好的发廊设计的,耳环项链戒指都换成了钻石的,手表也是瑞士的名牌,毕竟是花杨小标的钱,不敢太疯狂,却也挥霍了十来万,望着商店琳琅满目的高档商品,沙沙恨不得全部据为己有,可惜她自己的钱,远远满足不了她地欲望,坐在卫边的奔驰豪华轿车上,沙沙觉得自己、杨陆顺都很傻,辛辛苦苦熬个县长有什么用,成天担心是不是有人算计、担心遭人陷害丢官罢职,当个有钱老板不照样受人恭敬,还能满足自己的所有需求,想想自己地收入,再想想小标卫边的财大气粗,她很沮丧,更多地是不平衡。
医院检查出了结果,汪母的病情还稳定,没有扩散迹象,只是得继续化疗,也不知道汪母是被医生说服还是对上海大医院格外有信心,提出一月后的化疗到上海来做,沙沙觉得既然上海有何医生卫边提供住宿,她妈妈的医药费南平也报销,就答应了老人的请求,在小标的陪同下直接飞回了春江。
沙沙到春江给杨陆顺去电话,得知人大会今天闭幕,他也很顺利地当选为开县县长,沙沙满心高兴,加之夫妻离开也久,就叫杨陆顺派车到春江来接她去开县,她要穿上最时髦最得体的衣服向六子、向开县人展示她县长夫人的风采,她的父母就交给杨小标送回南平。
杨陆顺没办法,只好叫小周去春江接沙沙,毕竟沙沙提出到开县来是很正常的要求,不让怕引起沙沙不满,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他不希望这时期后方不稳定造成工作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