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这边。”顾夕坐在咖啡厅里对她招招手。
“陈思卓还没来是吗?”
“嗯。”
时稚九想了会儿,问她:“任西宁知道那天的事以后是什么反应?”
“我就跟他说,我如实告诉他了,监控还是他去调的。”
“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我怕他忍不住揍陈思卓。”
这个时间点,咖啡厅里的人不多,陈思卓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她们两个。
时稚九:“怎么才来?”
“路上堵车。”
顾夕皱眉,“从哪赶过来?”
气氛忽然变得凝重,就连咖啡厅外面的车子都不摁喇叭了,好像都在等着陈思卓开口,三人的脸色都不好。
“医院。”
一秒,两秒,三秒......一直没人接话。
彼时,服务员的到来打破了尴尬,“您好,这是您的拿铁。”
顾夕礼貌的笑笑,“谢谢。”
“不客气。”
时稚九:“我还以为你都不打算告诉我们了呢。”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夕:“陈思卓,你最近变了很多。”
他最近变了...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最近真的没有以往的兴致了。
时稚九:“你不打算给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陈思卓声音变得极冷,“她差点被人强暴。”
时稚九原本冷傲的眉眼忽然松动,顾夕更是身子一抖,受惊吓似的咽了口唾沫。
竟然比她们调查出来的更可怕。
顾夕猛一拍桌:“那何姗姗怎么回事?!”
周围几个零星的顾客都把视线转移了过来,三人却都不为所动。
那天放学的时候,明明是何姗姗急匆匆的给顾夕发信息说,看见陈思卓和人打架了,叫她过去。
昨天,她们两去乌青酒吧那边调监控,监控不是特别高清,但依旧能看出来,何姗姗带着许安然一起进的青乌,两人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原本还有说有笑的,结果后面跟着那天那群混混。
时稚九和顾夕看的时候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谁知道监控里何姗姗在许安然不经意的时候转头对混混一笑,起初顾夕和时稚九都以为他们认识。
一群人就这样拐进那天打架的小巷子里,监控只能拍到这里。再后来就是陈思卓去了那个小巷子,没一会儿韦斯城也来了,他进巷子把许安然带了出来。监控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随后就是顾夕收到了何姗姗的信息赶了过去,后来时稚九和席修也来了。
但是他们过去的时候,小巷子里只有一群混混和陈思卓在对峙,从头到尾都不见何姗姗的人影,那她去哪儿了?
陈思卓纠结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那天放学我刚回家没多久,许安然给我发了信息,是一串乱七八糟的符号,我回了她一个问号,可是再也没有后续了。说不紧张不担心都是假的,何姗姗平时都跟她一起,我就给何姗姗发了信息。”
“最开始,她一直跟我说不知道,然后我就准备换衣服去她家找她,我刚走到她家楼下,何姗姗就给我发了个定位。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赶过去的时候,她们正好在调戏她。”
时稚九:“那韦斯城怎么会过去?”
“那家酒吧是韦斯城的叔叔开的,他那天刚好在那边玩,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我们。”
顾夕:“等会儿,我到的时候那群人都受伤了,就你别没有。所以人是...”
陈思卓:“韦斯城打的。”
时稚九:“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强,我还以为是你体内潜藏的某种暴动因子被激发出来了。”
“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挑衅韦斯城,韦斯城冲上去一口气就撂倒了三个。”
陈思卓看对面的两人淡定的样子下眼角抽搐,补充道,“韦斯城跆拳道黑带。”
“......”
时稚九终于想清楚,“就算那天我们不来,你和那群混混也不会在打起来了是吗?”
“或许吧,因为韦斯城的教训已经够了。”
“那我为什么要挑衅他们?”
时稚九慢慢的把视线朝顾夕挪去,平静却暗藏汹涌的眼神仿佛要把顾夕射穿。
“我...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很害怕啊,然后听见小巷子里噼里啪啦的打架声就慌了....”
她摸了摸顾夕的脑袋,“我们的小夕夕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
顾夕一把拍掉她的手,“我没有!”
她只是特别害怕别人打架,特别、特别。
“许安然是为什么去了医院?”
时稚九觉得陈思卓应该没让她受伤。
“被吓到了,一直高烧不退。”
顾夕疑惑,“她妈不知道?”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百度搜笔趣牛,我们!“不知道。”
时稚九忍不住感叹,“小卓也是真的很喜欢安然咯!”
顾夕:“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啊,好心累。”
时稚九一记眼刀,“你们两情相悦当然没那么多屁事!”
“可是现在席修不也喜欢你了嘛?”
哎——
现在席修确实喜欢她了,可是她不敢了。
她哪有顾夕这样风平浪静的生活背景,她时不时就会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曾经的美好生活。
她就是这种奇怪的人,明明应该是特别开心快乐的时候,但总是会强迫自己想起不幸的过往,就像上次语文课,席修说愿意许她一世柔情的时候,她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给他。可是偏偏脑海中闯入了许多不好的过往。
“我配不上他。”
顾夕突然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十九,过去的事情总会过去的,你也该拥有幸福快乐的,有时候别把生活想得太复杂,我们都在,你别怕。”
她知道时稚九在害怕什么,她就怕自己前一秒太过开心,后一秒就会有同等的悲伤降临下来。
也不知道她的鼓励能不能给她当一剂强心针。
“如果我和席修在一起了,许安然接受不了怎么办?”
她在问陈思卓。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我有把握。”
顾夕发出哦呦一声,“看来你们都脱单在即啊,毕业旅行是不是能六个人一起去了?”
时稚九看着没心没肺的顾夕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不明白陈思卓的有把握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们两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陈思卓不愿意讲,她便也不问。
下班高峰期已经过去了,这会儿严重堵车的状况差不多也结束了,顾夕说任西宁要和她一起吃晚饭,就先离开了。
“那我也走了。”
陈思卓:“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时稚九刚走到马路边,陈思卓就拨了个电话,“您好,201病房的小姑娘醒了吗?”
电话那头的护士去201探了探告诉他醒了。
“好!我马上来。”
晚上,时稚九坐在书桌前,翻着她这些年收集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席修的背影,少有几张是正脸。
暗恋到明恋,到互相喜欢,她走了说长也不长的距离。
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她悄咪咪的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的韦斯城。
怎么又是他!
她正转身要走,就听见韦斯城喊:“我知道你就在门边,快给我开门!”
靠!这都能知道?她故意没穿拖鞋,小心翼翼地摸过来的,还是被发现了。
无奈,只好走去开门。
嘴里一边碎碎念道:“你不会大晚上的让我教你写作业吧???”
韦斯城赶紧从她开的一小道门缝里钻了进去,“快点,快点,我想喝水。”
他就跟老熟客似的,直奔她家的冰箱而去。
时稚九看着地上的脏脚印,嘴唇紧抿,郑重其事的喊了正在喝水的某人一声,“韦斯城”。
“嗯...”韦斯城不在意的应着,还一边咕噜咕噜的喝着她冰箱里的冰矿泉水。
时稚九的心中激起怒火,“你他妈是做贼被抓了吗?一身泥弄把我地板全脏了。”
韦斯城连灌下两瓶水,才缓缓转身看向时稚九,“我刚...”
“韦斯城!”
时稚九大吼一声。
“干嘛!吼什么,你他妈吓我一跳!”
时稚九面目狰狞,“你的脚...流血...了...”
韦斯城低头一看,两个膝盖上全是血渍,不过流出来的血已经凝结了,他若无其事的耸耸肩,“噢,没事儿。”
“没事你个头啊!不知道还以为我谋杀你!”
“韦斯城,你到底干嘛了?”
“刚刚骑机车,碰到个水坑,摔了一跤。”
“???”
时稚九没忍住笑了,“你是猪吧?”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她一边嘲笑韦斯城,一边走过去找医药箱。
时稚九踹了她一脚,“腿!”
韦斯城瞪眼,“你是毒妇吧,那么狠?”
“闭嘴!”
时稚九给他用清水擦拭了几下,索性伤口没有很严重,用碘酒涂了涂,然后用纱布轻轻的包了一层。
“唷,手法不赖啊!”
“你不会摔在我家小区的坑里吧?”
“那倒没有,在我自己家小区那边摔去的。”
那他还特地赶来到她家来包扎?
韦斯城看穿了她的意思,解释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百度搜笔趣牛,我们!道,“我这不是想找个地方清洗一下,怕我妈打死我,顺便告诉你一下,小心着点何珊珊。”
“嗯。”
韦斯城前后不到五分钟就走了。
时稚九看着窗外的夜景思绪飘远,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玄关柜上放着一个袋子。
是礼盒装。
不知道韦斯城什么时候放那的。
她打开手机,果然有韦斯城的消息,“那是我妈让我送给你的,让你校庆上穿。”
里面是一条粉白色的芭蕾舞裙,时稚九心水的很。
“谢谢。”
韦斯城的妈妈是一个舞裙设计师,幼儿园的时候知道自己儿子班上有个小姑娘特别喜欢跳舞,就前前后后送了好多条舞裙给她,后来时稚九有了点成就以后开始参加各大比赛,舞裙都是韦斯城妈妈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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