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多朋友对前五十二章内容提出了意见,所以本人重修了这章,在此,感谢大家对本书的关心和一直以来的爱护,如觉得还行,多给来几票吧。江南一梦。)
杜啸天被那女人压在地上没多久,远处又匆匆开过来两辆轿车,车还没停稳,就冲下好几个人,把女人和杜啸天拉起来。
“真是对不起,小朋友,你没事吧。”一个中年人帮杜啸天拍着衣服上的灰尘问道。
“没事。”杜啸天没看中年人,而是把目光看向那个女人,因为那女人目不转睛一直盯着他看。他总感觉那女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哦,没事就好,这个给你买些糖吃。”中年人把一些钱塞进杜啸天的手中。
“这钱......”杜啸天开口想要拒绝。
“拿着吧,孩子,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刚才吓着你,真是对不起了。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中年人说完,深深的看了杜啸天一眼,转身把女人拉上车。
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杜啸天发愣,车子开出很远,还把头伸出车窗看他。
“这叫什么事?”
杜啸天直到回到家中,还是莫明其妙的。
三天后,来了两个文化局的人,很客气的告诉正在喝闷酒的杜大山,音像店解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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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梦,总是七彩的梦;童年的歌,都是欢乐的歌;童年的脚印一串串;童年的故事一摞摞。”
海面不会总起风浪,老百姓的生活,更多是平淡无波,转眼间,已到年关。
1989年的春节,是杜啸天重生后的第一个春节。从学校领回学生手册之后,寒假开始了。
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只有两课--语文和数学。杜啸天没怎么出彩,两课都只是考了个80分。陈玉清似乎对杜啸天的成绩不是很满意,因为这次班里语文的平均成绩是82分,杜啸天却只考了个80分,低于平均分数线。
北方人常常说,南方没有冬天,过年都不下雪,不冷。其实说这种话的人,大多是没有到过南方的人,他们只是以天气预报上的数据说话而已。
南方的冬天,虽然气温不低,但却是很阴冷的,并不如北方人想像中的温暖,很多习惯了零下二三十度的北方人,初到南方,也一样会感冒。
杜啸天现在就感冒了,早上被窗外的鞭炮声惊醒后,他就觉得头有些晕。看看床头的小闹钟,已经九点多了,杜啸天没有再睡,从床上爬起来。
相比起屋外不时炸响的鞭炮声,屋内显得有些冷清,杜大山和张翠花一早已经到店里去了。
杜啸天洗了脸,吃过老妈留在桌上的早餐后,回到房里想上会网。迷迷糊糊的来到空荡荡的书桌前,杜啸天哑然失笑,看来自己真是病得不轻,居然忘记了,现在还没有个人电脑。
找了两片apc和水吞下,杜啸天无聊的打开了家里的14寸黑白电视。虽然已是年边,可电视上的节目并不多,只是翻来覆去的重播着往年的春节晚会。
“咣咣咣......”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杜啸天皱皱眉,猜想着是谁一大早前来敲门。
“谁呀?”
杜啸天开口问了一句,可来人并没有回答,依然倔强的敲着那不太厚实的门板,大有不开门就要把门板敲碎的意思。
找了件大衣披上,杜啸天打开了门,探头往外,想看看来的究竟是谁。
“咣。”一声巨响过后,传来的是孩子们喜欢的笑声。
“哈哈哈......怎么样,杜啸天,还没起床呀?”葛富家开心的笑着问道。今天他已经被小伙伴们下过好几次‘地雷’了,现在炸杜啸天一家伙,终于算是找回些面子。
杜啸天拍掉身上的鞭炮屑,对寻声看去,说话的是同学兼邻居的小胖子葛富家。他的身边还跟着同一条巷子几个小孩。每个小孩手里都拿着根点燃了的香和几个鞭炮。因为还没到年三十,所以他们还都穿着旧衣服,新衣服是要到年三十的晚上才能穿上的。
“杜啸天,我爸爸给我买了鞭炮,我们一起去放吧。”葛富家用手拿了个鞭炮点燃,在鞭炮没炸前,以自认为萧洒的姿势扔出去,等鞭炮炸响后,笑着对杜啸天说道。
杜啸天按了几下昏沉沉的脑袋,在思考着应不应该去。鞭炮家里是有的,老爸因为怕过年店里的生意忙,所以一早就卖了不少鞭炮放在家里存着。只是杜啸天对鞭炮的兴趣不是很大,因为前世禁放了十多年的鞭炮,他已经很不习惯鞭炮的声音了。
前世,鞭炮的消失使街道变得冷清和沉寂,过年的气氛也慢慢的变得淡了。那时,杜啸天独自在外漂泊,为了三倍的工资,过年上班对于他来说,在正常不过了。
“咣。”在杜啸天低头思考的时候,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鞭炮在他的脚边炸响,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顺着鼻子,直冲进他的肺里。
“老单仔,你干什么。”杜啸天还在茫然,有些弄不清梦状况,站在他身边的葛富家已经愤怒的叫了起来。
“胖子,怎么样,要不要来打仗。”老单仔对着手中的香线吹了口气,那样子就像是西部牛仔吹自己手中的枪一样。
“老单仔,你别太欺负人,别人怕你,我们二巷的人可不怕你!”葛富家大声的叫着,只是他的声音让人听着有些发虚。
杜啸天这时也想起了来人的身份。单红兵,一个家住在四巷的孩子,比自己和葛富家大一岁,时不时的跑到他们二巷来吵些事,二巷的孩子们都有些怕他。
单红兵的家里很穷,他妈妈在他出生后不久就跟别人跑了,他爸爸没有工作,靠着帮别人修单车(南方大多叫自行车为单车)维持家里的生活。因为他常常来二巷吵事,二巷的孩子打不过他,为了出气,就给他取了个花名叫‘老单仔’,那意思好像是修单车的孩子吧。
老单仔似乎对葛富家很不屑,想要用一颗炸响的鞭炮来回答葛富家的话。
火药的硝烟味总是能让男人的热血沸腾起来,杜啸天吸了刚才的那阵硝烟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看到老单仔扔过来的鞭炮马上就要爆炸,他飞出一脚,把那颗鞭炮给踢了回去。
“咣。”鞭炮在两伙人之间炸开。
“好,炸死这狗日的。”葛富家一高兴,崩出句地雷战的经典语句。
老单仔被杜啸天来了这么一手,脸色很是不好看,狠狠的盯着杜啸天说道:“杜啸天,你是不是想要开战?”
“好呀。”杜啸天拍了拍脚上的鞋子,随意的说道。
杜啸天现在也很想疯狂一把。他知道,老单仔口中的开战,指的是鞭炮战。就是大家分成两边,用点燃的鞭炮相互攻击。这是过年孩子们最常玩的一种不能算是游戏的游戏。因为玩法带着一定的危险性,玩这个的双方多多少少有些矛盾,这鞭炮战就是为了想出些气。
“哟,还挺狂呀,你能代表你们二巷吗?”老单仔瞄了杜啸天一眼说道。
“我们听杜啸天的。”葛富家第一个声缓杜啸天。
“对,开战,开战。”二巷的孩子们,见杜啸天已经出头,个个合声道。
“好,我们各自回去准备,吃过午饭后,十八中见,怎么样?”老单仔本就是来找事的,见二巷的人同意开战,那正对他的心思。
杜啸天看了身边众人一眼,见大家都冲他点头,于是回答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杜啸天着着伸出自己的手,举向老单仔。这是下战书的意思。
老单仔拍拍手中的灰,也把手伸向杜啸天,两人击掌为誓。
“死约会。”
“死约会。”
幼稚而又豪气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