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斌在西村一带收购古玩,他来到杨玉郎家中,被杨老爹拒之门外,他心有不甘,决定再试探一下。
“老爹,听说你家有一些古玩玉器,可否让在下过过目?要是好货色,在下愿意高价收购。”徐文斌说道。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没有吗?”杨老爹一脸不高兴。
“老爹,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家里有好货色,拿出来让我鉴别一下,不要埋没了好东西。”徐文斌笑道。
杨老爹听了一惊,这人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官差暗中打探玉郎消息?为了以防万一,杨老爹冷静下来,憨笑着说道:“先生走错门了,我们是穷人家,家里有什么古玩玉器?就是有,也早已当了买油盐柴米。”
徐文斌看了看杨老爹,看到他说话时心里有些紧张,于是凑过去小声说道:“老爹不要害怕,我是玉郎的兄弟草上飞。玉郎不敢亲自回家拿那些东西,特意委托我把那些东西带回去。他说徐文斌的人一直在追查,放在家里不安全。”
杨老爹听了将信将疑,问道:“你是玉郎的朋友?玉郎现在在哪里?”
徐文斌说道:“玉郎在西江镇,他怕被徐文斌的人盯上,所以派我前来。”
“你们不是有靠山吗?干嘛躲躲藏藏?”杨老爹问道。
“实不相瞒,县衙的人已经被怀疑,我们不敢和他们联系。你想想,那个号称‘一品神探’的人他能不盯着县衙的人吗?我们一旦和他们见面,就会束手就擒。老爹,事情紧急,我要和玉郎带着那些东西远走高飞,你快拿出来吧!”徐文斌一副紧张的样子说道。
“玉郎不是要带他的相好走吗?为什么改变主意了?”杨老爹问道。
“李秀梅也被一品神探盯上了,你想想,要是玉郎去见李秀梅,还不逮个正着?老爹,事不宜迟,你快点拿主意吧!”徐文斌催促道。
杨老爹听了徐文斌的一席话,信以为真,他从床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箱交给徐文斌。
徐文斌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女人的首饰,金银玉器等贵重物品。
“老爹,正是这些东西害得我和玉郎东躲西藏,就像过街老鼠。这些东西我先拿走,保重。”徐文斌说罢把小木箱里的东西倒进一个布袋,然后背在身上离开了。
徐文斌从杨老爹那里出来,躲在一旁的杨玉郎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敢惊动徐文斌,只是暗中跟随。
徐文斌在杨家庄转悠一会儿,又去了李家庄。他来到李爱财家里,李爱财看看来人的穿着打扮并不在意,没好脸色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来我家有何要事?”
徐文斌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收购古玩玉器之类的东西,只要货色好,价钱可以比一般市场价格高出一倍。”
李爱财听了说道:“原来你是个古董商,只可惜我们这穷乡僻壤没有这些宝贝。”
“老兄此言差矣,谁不知道西村这个地方是一块风水宝地,杨家、李家子孙谁家没有一两件宝贝,只是不肯出售罢了。你看看,我在杨家庄收了多少宝贝?这些都是非常不错的玉器,成色好,做工也精细。”徐文斌说着从布袋里拿出一两样玉器给李爱财过目。
李爱财看了目瞪口呆。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李爱财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是那个死了儿子的杨老爹家中的。”徐文斌故意说道。
“他家能有这样的东西?除非他那个做鬼的儿子暗中送来的。”李爱财说道。
“不错!他儿子并没有死,现在还在筹划着和你家闺女远走高飞。”徐文斌说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李爱财立刻警惕起来,虎着脸问道。
“伯父不要怕,我是玉郎的结拜大哥草上飞。我这次来是受兄弟之托,来找秀梅姑娘。我们想带着秀梅远走高飞。”
李爱财听说杨玉郎得到一大笔横财,而且还因此丧了性命。如今听说玉郎没死,他的心里扑通直跳。
“玉郎是通缉要犯,他手上血债累累,秀梅要是跟着他一起过逃亡的日子,迟早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可是,现在刘有德已死,这件事很明显是杨玉郎干的,他是一个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要是秀梅不跟他走,也会遭到毒手。怎么办?”李爱财只觉得左右为难。
“伯父,秀梅——她还好吧!”徐文斌试探着问道。
“好什么好?她男人没了,在刘家大院都把她当扫把星,她在刘家大院受苦,每天以泪洗面。”李爱财没好气的说道。
“既然如此,伯父何不成全玉郎和秀梅?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徐文斌趁机说道。
“我也想成全他们,可是玉郎现在是一个通缉要犯,秀梅怎能跟他去过逃亡日子?”李爱财说道。
徐文斌听了灵机一动,说道:“大伯你把秀梅从刘家大院接回来,把玉郎的意思告诉她。要是她愿意,就在家等我们的消息。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徐文斌说罢离开李家。
杨玉郎看到徐文斌从李家出来,悄悄地跟在后面。
徐文斌离开西村,径直去了东村。此时天色已晚,杨玉郎只好暗中尾随徐文斌回了西江镇。
“如果此人是徐文斌,他一定会在西江镇张开大网。与其自投罗网,不如回西村带着秀梅连夜逃走。”杨玉郎心里寻思着。
主意已定,他只身一人悄悄回到西村,来到刘家大院,盯紧夜猫子。
杨玉郎认为夜猫子拿了那些胭脂水粉肯定会讨好秀梅,刘有德不在了,李秀梅在刘家大院受尽委屈,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关心她,说不定一感动就以身相许。
杨玉郎担心李秀梅被夜猫子吃定,所以决定将夜猫子送进地府,这样他也就心无挂碍。
刘家大院自从刘有德归西之后,刘老财夫妻的身体也一落千丈。刘老财卧病在床只剩下一口气,刘老夫人突然中风,也是半截瘫痪。刘家的两个儿子迁怒于李秀梅,将她赶到刘家大院外面的牛棚居住。
李秀梅住进牛棚,乐坏了夜猫子,他千方百计的想钻进李秀梅的被窝。
白天,夜猫子来到牛棚边,和李秀梅见了一面,他将那些胭脂水粉硬塞给李秀梅之后匆匆离去。
李秀梅看到夜猫子那异常举动,心里纳闷,她知道夜猫子是风流胚子,无事献殷诚非奸即盗。但是她一个寡妇人家,又被刘家扫地出门,此时此刻住进牛棚别无选择,万一夜猫子晚上溜进来,她一个柔弱女子又能怎么办?
“玉郎,你在哪里?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要不是知道你还活着,我早就不想活了。玉郎,你快来吧!我愿意跟着你一起远走高飞。”李秀梅心中默默呼唤。
这天晚上,刘秀梅觉得非常可怕。她在牛棚里碾转反侧,只觉得自己进入了坟墓。
四周一片黑暗、一片沉寂,偶尔传来几声狗叫、猫叫。那声音虽然习惯了,但在这不眠之夜却特别的毛骨竦然。
“咪呜——咪呜——咪呜——”外面的猫叫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
刘秀梅拿着一根棍子打开门走了出来,朝着猫叫的地方走去。
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用棉絮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把她抱进牛棚。
那人将李秀梅扔到床上,淫、笑道:“美人儿,我对你心仪已久,今日才能如愿。听话,不要叫,我会让你活得更加滋润。”
李秀梅扯掉塞在口里的棉絮,喝道:“夜猫,你想干什么?我是刘家大院的人,你不要乱来。”
“秀梅,刘有德已死,你现在是一个寡妇,你是刘家的扫把星,刘家早把你赶出来了,别指望刘家人帮你。你不如从了我,我可以让你活得更加快乐。来吧!”夜猫子说罢就动手撕扯刘秀梅的衣服。
李秀梅此时此刻感到绝望,他想起杨玉郎,想起那美好的时光,顿时来了精神,叫道:“玉郎,你在哪里?快来救我。”一边叫,一边挣扎。
夜猫子见李秀梅不肯就范,火冒三丈,他一巴掌打过去,打得李秀梅眼冒金星。
“好啊!你这夜猫子,居然敢动我的女人,看来你活得不耐烦了。”就在夜猫打李秀梅的当儿,杨玉郎满脸怒容站在面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杨玉郎。原来你没死?你想——干什么?”夜猫子一脸惶恐之色。
“我想要你的命。”杨玉郎说罢手起刀落。
夜猫子的头被杨玉郎砍下来,鲜血溅了一地。
李秀梅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两眼发呆。
“梅儿,这里不能久留,快跟我走。”杨玉郎说罢拉着李秀梅往外走。
“杨玉郎,你走不了啦,还不束手就擒?”突然有人喝道。
杨玉郎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定眼一看,黑暗中站着好几个人。
“点起火把!”有人一声令下,周围立刻亮起了火把,照耀如同白日。
“杨玉郎,你可认得我?我就是徐文斌,今天上午那个收购古玩玉器的商人,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没想到吧!”徐文斌说道。
杨玉郎仔细看了看徐文斌,只见他是一个和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青年才俊。在徐文斌身边站着十多个刘家大院的护院家丁,其中还有一个青年,此人长得非常秀气,就像一个姑娘家。
杨玉郎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砍刀,黄莺怕他对大人不利,急抽身来到杨玉郎身边,一把夺过砍刀,身手之快,叹为观止。
“徐大人,这位是谁?好身手啊!”杨玉郎惊叹道。
“他就是我的跟班黄捕头。”徐文斌说道。
“大人真不愧为一品神探,我杨玉郎栽在大人手里,值!哈哈哈——”杨玉郎说罢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