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生吩咐刘广义等人留在古庙,自己带着那颗人头快马加鞭赶往太平县见徐大人。
徐文斌看到陈春生带着一颗人头回来,立刻吩咐仵作验尸。
“这头是用刀砍下的,刀口齐整,毫无挣扎痕迹,很显然,是昏死过去再被人砍下人头的。”仵作经过验尸,作出结论。
“如此说来,死者是被吓昏的,作案现场也许就在古庙附近那片坟地。”陈春生说道。
“春生,你速速带人赶往古庙,我随后便到。”徐文斌说道。
陈春生带着两个衙役骑着马先行一步,徐文斌和徐福打扮成生意人骑马来到昌平县。
“鬼蜮”一带属于昌平县管辖,徐文斌来到昌平县县衙,昌平县令李晨听说站在面前的是一品神探徐大人,格外殷诚。
“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李晨满脸赔笑道。
“李大人,鬼蜮之事你可曾听说?”徐文斌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说过,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外人进得去出不来。”李晨说道。
“为什么?”徐文斌问道。
“鬼蜮迷雾重重,那山里都是瘴气,不知情的进了山就会被瘴气所害。”李县令说道。
“那里是不是死了很多人?”徐文斌接着问道。
“下官刚来昌平县不到一年,对鬼蜮的情况不太了解,只是听人说起而已。”李县令分辩道。
“有没有人前来报官?昌平县最近有没有人口失踪?”徐文斌问道。
李县令满脸通红,半响嗫嗫嚅嚅道:“有几个报官的,说是——有人失踪,我想——失踪不是人命案,又——没有原告,所以——”
“所以你就不了了之,对吗?李大人,你是昌平县父母官,就应该全心全意为老百姓办事,既然有人报官,你就应该行动起来,给苦主一个交
代,即使找不到失踪的人,也应该尽力而为。”徐文斌一脸严肃的说道。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无能,辜负了朝廷的厚望。”李县令羞愧的说道。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李大人,你就把案卷拿来让我看看。”徐文斌说道。
李县令听了立刻派人去找师爷。
过了一会儿,只见师爷拿着案卷诚惶诚恐的来到徐文斌跟前。
“你就是师爷?刚才哪里去了?”徐文斌接过案卷,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师爷,淡淡的问道。
“我——我——”师爷吞吞吐吐。
“大人,师爷正在赌场找乐子。”一个衙役说道。
徐文斌听了非常生气,呵斥道:“身为师爷,拿的是朝廷俸禄,却不为朝廷办事,昌平县出了这么多事,你还有心思去赌场找乐子,看来你这
师爷当到头了。”
师爷听了此言,面如土色,他赶紧跪下,说道:“大人,不是属下不肯办事,而是无事可办。昌平县有好几起失踪案,我本来想办,但是没有
大人许可,也是无可奈何。我无所事事,在衙门里闷得慌,只好出去消遣消遣。”
“李大人,是不是你的事?”徐文斌一脸威严的看着李晨,问道。
李晨吓得脸色突变,全身发颤,他看到徐文斌那双锐利的眼睛,不敢撒谎,低下头沉默不语。
“师爷,起来吧!说说你的想法。”徐文斌征询道。
“依属下看,这几宗失踪案都发生在鬼蜮附近的村落,很可能与神秘的鬼蜮有关。失踪的人要么在鬼蜮失踪,要么三更半夜神秘失踪,作案之
人一定藏在鬼蜮。”师爷说道。
“嗯!分析得不错,继续说下去。”徐文斌点点头,示意师爷往下说。
“有一起失踪案有目击证人,据他说,作案之人都是一些凶神恶煞的鬼,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我想,那不是鬼,只是一些戴着鬼头面具的人。
”师爷说道。
“鬼蜮的确有一伙鬼面人,他们抓住人们怕鬼的弱点,故意装神弄鬼,其实他们是有一定目的的。”徐文斌接过话茬子说道。
“什么目的?”师爷迫不及待的问道。
“开采金矿。那些失踪的人就是被抓去做苦力。”徐文斌不紧不慢的说道。
“开采金矿?”刘县令和师爷几乎同时惊叫。
“不错。有一个上京赶考的秀才被抓去开采金矿,他找机会从鬼蜮逃了出来,是他把鬼蜮的情况告诉本官。”徐文斌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毫无头绪。”李县令恍然大悟。
“要想破案必须要调查情况,而不是坐等。李大人,你这个七品顶戴来之不易,本官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徐文斌说道。
李县令听了如获大赦,连忙问道:“大人需要下官做什么尽管吩咐,下官一定鞠躬尽瘁。”
“徐福,把包裹打开。”徐文斌叫道。
站在一旁的徐福立刻解下包裹,缓缓地打开。
“啊!人头?”李县令和师爷大惊失色。
“这人头是在鬼蜮附近的一片坟地发现的,你们速速查找此人的身份。”徐文斌说道。
“是是是,属下一定尽快去办。师爷,你带人去鬼蜮附近村庄,让大家辨认一下这颗人头,要是查到了,马上回来汇报。”李县令命令道。
“好咧!”师爷答应一声,带着人头和几个衙役匆匆去了。
“大人鞍马劳顿,想必也饿了,下官这就吩咐厨房准备些酒菜,一来为大人接风洗尘,二来略尽地主之谊。”李县令说罢吩咐厨房准备酒菜。
徐文斌也觉得有些饿了,他没有拒绝,只是要求李县令一切从简。
李县令善于察言观色,他看到徐文斌态度缓和了,长吁了一口气。
“都说一品县令是个不爱财、不贪色的清官,我何不试探一番?要是他吃好喝好,说不定有些情况就会遮掩过去,特别是对鬼蜮的追查,说不
定有所转机。”李县令想到这里,暗中嘱咐厨房准备丰盛一点。
厨房忙碌了一个多时辰,一桌酒席端上桌子。
徐福看到一桌子美味佳肴,欣喜道:“哇——这么多好酒好菜!李县令真是太客气了!大人,不吃白不吃,我可要动筷子了。”
“徐福,就你嘴馋,你知道这一桌子酒席需要多少银两吗?”徐文斌严肃的问道。
徐福摇摇头。
“够五口之家生活一年了。”徐文斌说道。
徐福听了唏嘘不已。
“李大人,你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徐文斌突然问道。
“五百两银子。”李县令回道。
“五百两还不够这一桌酒席。你上任刚一年,哪来这么多银两?是不是有人送的?”徐文斌严厉的问道。
“这是下官上任前从家里带来的,并没有贪污受贿。”李县令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
“是吗?请问李大人家在哪里?以前是干什么营生?”徐文斌问道。
李县令听了面红耳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