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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脸色一变,楚无忌心中却觉得奇怪,之前大阁领来,他本以为皇帝既然派出刺青,就是要避开左右相,可为什么岳阳楼此刻却会出现?而且似乎还是打着皇帝的旗号?
“哈哈哈,老夫纵横一生,没想到今天居然还会被人威胁?狗奴才,你以为我岳阳楼会在乎这几只蝼蚁的性命?”岳阳楼冷笑一声。
“不要啊,爹!”岳云初急了,大叫一声。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你们现在乖乖放了这几人,老夫可保你们不死,若冥顽不灵,那你们就去给这些匠人们陪葬吧!”岳阳楼话锋一转,却是以极尽威胁的口气,提出了交涉条件。
那锦袍男子其实一听岳阳楼说是奉皇帝之命的时候,心中早就慌了,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就以身边那些工匠为人质,此刻听了岳阳楼的话,心中顿时一松,不过他还是警惕的问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话?”
“混账!你还没资格跟我家大人说话!”岳阳楼的一名手下冷哼一声。
那锦袍男子长叹一声,修炼不易,性命重要,如果相信岳阳楼的话,至少还能活命,然而若是不信,面对身边这群连自己都看不透修为的人,下场只有死。
当下手臂一震,将那些匠人全部推开,转头看向岳阳楼。
“很好,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二皇子,有些藏着掖着的事情,最好提到明面上来,我右相顷刻便至!”
话音落下,岳阳楼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此刻的岳阳楼头戴毛绒管帽,一身宽松厚实的紫红色官袍,大腹便便迈开步子向客栈中走来。
慈爱的看了眼岳云初,岳阳楼这才转头看向楚无忌,笑道:“要好好照顾云儿,其他的都不用担心,只要我在一天,这悦来客栈就没事。”
楚无忌心中跌了个跟头,这是咋回事?
他眼神奇怪的看向岳阳楼,这真是岳阳楼啊,可岳阳楼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感觉这么荒谬呢?
如果说这番话让楚无忌奇怪,那岳阳楼接下来的一句话,楚无忌直接就傻了。
见楚无忌满眼奇怪的看着自己,岳阳楼苦笑摇头:“本来呢,我想着让你入仕,但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看还是算了,你的政治嗅觉太差了,为官者若是没有相当可观的政治嗅觉,碌碌无为也就罢了,一不小心还会给自己挖个坑,最后将自己埋了。”
楚无忌愕然看着岳阳楼,这都哪跟哪?好端端的说着客栈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让我做官’了?还什么…我的政治嗅觉?
“呵呵,你一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是吧?走吧,跟我走走!”岳阳楼手一指,率先向客栈大院中走去。
楚无忌忙跟了上去,只听岳阳楼笑道:“你是不是始终以为,我是个……老奸巨猾,一心想要你悦来客栈的老东西?”
岳阳楼这么单刀直入,直挺挺的说出来,楚无忌差点慌了手脚,好在岳阳楼没有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我跟你爹是哪一年认识的吗?呵呵,那一年,我只是个户部从四品的小官,你父亲那时早就接了客栈的担子,而且修为高强,已经崭露头角。”
“有一次他来户部查询些资料,恰好遇到我当值,我们就那么简单的认识了,后来生过很多事情,可以说,没有你父亲,我不可能坐到如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之位。我知道你认为我觊觎你这悦来客栈,可你知道,你父亲功成名就消失的那些年,是谁在帮他打理客栈?”
岳阳楼看了眼楚无忌,哼道:“是我,岳阳楼!后来有了你,你父亲便跟以往交往的一些人都淡了,在外人看来,你父亲不是个好父亲,因为他教育出来的儿子,是京城席纨绔,为祸京城,人人喊骂,但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对你有多疼爱,他唯一打你的一次,是不是因为你不去奉先武府?”
楚无忌默然不语,前身对这些事情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却不一样,自打接受了前身的记忆之后,他曾不止一次的感叹过。
岳阳楼说的这些话,他之前或许不信,但这句话说出来,他已经就信了一大半了。
“你修炼资质不好,你父亲自己又舍不得打骂,导致他一身惊为天人的本事没法教给你,尤其是打基础的东西,所以你父亲才忍痛打你一顿,让你去奉先武府。顺便说一点,奉先武府可不是任何人想进就能进去的,你父亲当然除外,甚至如今这奉先武府,还有很多你父亲的好友。”
楚无忌一怔,奉先武府有楚宗的好友?
“所以,你现在或许因为赵劲松的原因,将奉先武府作为假想敌,但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极低,之所以说极低,当然,可能性会有,毕竟你父亲当年挑战各大武府,必然有人心中不满,留有怨恨,但更多的人,一来是不敢,二来奉先武府有很多不世出的老家伙是你父亲的朋友。”
岳阳楼看向楚无忌,目光灼灼:“如果换做别人,在奉先武府有那种恶行,就不会是简单的遣送回家了!”
“呵呵,扯远了。”岳阳楼洒然一笑,随即叹道:“自那以后,你父亲曾数度陷入苦恼,后来实在无法,他曾给我提过一次,要不要让你入仕为官,等经历了官场的人心诡谲之后,或许会成长起来。”
“然而,就在他说过这话后的短短几天时间,他莫名其妙,突然失踪,非但是他,就连他身边最信任的十二个人也消失了,这十八人你或许见过,因为他们就是这京城十八家悦来客栈分店的掌柜。但你肯定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这十二个人,在京城修为绝高的修士中,被称作生肖守护神,你自己想想,他们的姓氏。”
楚无忌心中一动,他的确知道在这京城,悦来客栈总共有十二家分店,其中每一个分店的掌柜他自然都认识,正准备回忆,忽然,体内客栈中鸡大妈‘呱’的叫了一声,神色怪异地看着岳阳楼。
“怎么了?”楚无忌心中问道。
“没事!”鸡大妈甩甩头,踱着步子离开了。
楚无忌没有理会鸡大妈,点点头道:“没错,他们每个人的姓氏,都跟十二生肖同音或谐音,皇城边上的舒展堂,碎雪河上水上楼阁的牛润泽,京城东北角的扈醉,西南边上的屠九笑……”
楚无忌如数家珍,调动记忆,将记忆中那十二个人的名字一一说出。
“呵呵,没想到你还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悦来客栈分店的掌柜,但事实上,每个人的修为放在这京城,随便一跺脚,这京城也要抖三抖。他们是跟你父亲同时失踪的,各方面对你父亲的失踪都有推敲研究,但谁都不知道你父亲究竟为什么失踪了。”
岳阳楼看向楚无忌,见楚无忌嘴巴一动就要说话,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自己要离开的,可那是绝对没可能的,他不可能放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不管而自己离开!他人虽失踪了,但你还在,我岳阳楼为官一生,虽然行事各方面总是以官场的手段来处理,但对于好朋友,我却从不耍心机。”
“起初我本来是想让你入仕的,可没想到我来的时候,你把人家赵劲松的胳膊给砍了,于是我就想看看你是怎么处理这事的,这话,我似乎早就说过了。”
楚无忌想了想,的确,第一次见岳阳楼,岳阳楼和岳云初一道前来,的的确确说他是想看看自己如何处理这件事,当时却被岳云初叫破了。
“后来我让你将客栈交给我打理,一来可以暂时避开赵谏之,二来我可以亲自指点你为官之术,渐渐的将你举荐给朝廷。”
楚无忌脑中轰的一声响,将客栈交给我打理,这话岳阳楼当时的确说过,可楚无忌先入为主,以为岳阳楼也是为了客栈,当时他还在心中腹诽:其他几个老丈人至少还是迂回战术,这岳阳楼居然是开口直接要!
当时他还在奇怪,堂堂朝廷右相,未免有些太沉不住气了吧?
可如今,结果竟然是这样?
“没想到当时你的态度很是坚决,我勉强不得。”岳阳楼摇头苦笑。
楚无忌仔细回想,貌似的确是这样,当时自己腹诽了一番,回答说:‘我相信我父亲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相信!伯父,我出生在这里,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楚无忌擦了擦额头,只听岳阳楼道:“但我想,只要你成了婚,也就心定了,那样我就更方便将你带入仕途,完成你父亲的心愿了,再者那时候你成了我岳阳楼的女婿,赵谏之也就不敢有所妄动了。那天晚上,你在客栈顶上应该看清楚了,两方人马对峙的局面,我本以为你会动心,觉得有权调动军马是一件多么舒爽的事情,没想到第二天,你安葬了那个人的妻子之后,居然态度坚决的要重开客栈!”
楚无忌脑中轰隆隆作响,我去啊,居然是这样?人家岳阳楼逼我成婚,是因为要带我入仕?是变相的保护我?
而自己……
楚无忌太阳穴嗡嗡作响,脸上一阵烫,后背更是如同被火烧一般,一层又一层的汗水滚滚而出,当时他是咋想的?当时他还以为岳阳楼张口明要客栈不成,改而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德立场来压迫自己。
“那天你像是变了个人,我猜想,或许是你父亲不在了,你明事理了,如今看来,还真是啊,记得有句老话说:老子不死儿不大,话糙理不糙,父辈不死,当孩子的永远都是孩子,我当时也没想到,你居然能将客栈开到如今这个地步。”岳阳楼一脸欣慰的看着楚无忌。
“你既然要重开客栈,那我只能支持了,可以当时的情况,你想要站稳脚跟太难了,你个混小子,你就没想过你父亲不在了,谁又会将你看在眼中?尤其你还牛逼哄哄的砍了人家赵劲松的手臂!好在那赵谏之查知了你我的关系,自己不方便在出面,看样子是把你留给他儿子了,否则就赵谏之这个麻烦,我都得应付半天!”岳阳楼黑着脸,冲着同样黑着脸的楚无忌一顿狂骂。
“本以为赵谏之这边没事了,大问题就没有了,可我没想到一开始就出现了太子想要悦来客栈的事情。”
楚无忌竖起了耳朵,岳阳楼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就看他接下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