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疑心生暗鬼‘,其实,这话是不无道理的,原本心中是没有一点怀疑的人,在别人的反复强调下,多多少少,是会生出一丁点儿的怀疑来。
所以,齐洛莘也是咬咬牙,告诉了自己很多遍要相信蜜蜜,毕竟是他自己先有别的动机在先的啊。
这一会儿,她生气了,不想要理自己了,也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他没有话要说,只能所有的苦水,都咽回到自己的嘴巴里。
到底是兄弟二人,齐泊莘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看的明白,他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别傻了,虽然你一开始是抱着别的目的去接近她的,但是,到了最后,你不也是一样付出了真心的吗?你又有什么不对呢?‘
‘……‘
面对皇兄的质问,齐洛莘也是一言不发,他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都是无所谓的问题,只有一点,是他害得唐家家破人亡,她到底也是什么都没有做,他最后,也是没有办法去面对她了。
所以,要说他心中没有一点儿的怨恨点的怨恨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都已经恨了,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掩饰其中了的,‘九弟,你真的以为,就算是没有朕去派你监视唐家的话,现如今的唐家,也会像以前一样吗?‘
他缓缓的开口去问道,齐洛莘抬起头,整个人也是非常的不明所以的表情,‘别傻了,那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啊,知道的人,但凡有能力去伤害他们的人,又有几个会放过呢?朕让你去监视,一来是控制,二来,更是为了去好好的保护他们啊!‘
借口一旦被说的冠冕堂皇,就会变得十分的好看了,穿上华丽的新衣裳,又有谁能够看到其中,已经是失了原本面貌的真相呢?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心里,或多或少的,也还是有一些的不忍,可是,最终到了如今,还是放弃了。‘皇兄,蜜蜜她,做了什么?‘
虽然明明知道,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自己跌进去的话,也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但也还是想要孤注一掷,宁可足一个明白鬼,也不想死的什么也不清楚的。
‘蜜蜜她,朕是了解的,虽然朕是不想相信,但是,朕派回来的人说,蜜蜜同杜家的小公子,走动的倒是很近,而且,当时他们在城外的一些风言风语,想必,你也有听说过的吧?‘
齐泊莘看着自己的弟弟,他是在用心一点一点的下着赌注,他赌齐洛莘会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
虽然,这里面,他并没有举出什么实质性的例子,但是,他也绝对不能轻易地就放过唐家,轻松的放走自己的九弟。
所以……
他也轻轻的闭了闭眼,这一切,他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了。
‘皇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很久以前吗?明明就是前不久的,唐家现在这个时候,有几个人,会愿意什么都不求回报的去施以援手啊?这样想想,也是太天真了吧?‘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齐泊莘就大了嗓门儿,提高了语调,径自的把他所有的话,全都给堵了回去,像是十分的不信任一般,他的眼神里,不仅仅是不信任,还有几分的不屑。齐洛莘看着,心中也是微微额有些颤抖,和害怕,毕竟,到底是他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让人觉得他是有些不安,和担忧的呢?
这一切,真的是太不好去解释了。
‘……‘一时间,齐洛莘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怎么说话,像是忘记了言语一般,哑然无助。
‘九弟,莫要在天真了,朕派的人,在杜家里巡视,只要他们之间还有联系,就迟早会露出马脚。‘说着他又把最混凑到了齐洛莘的耳朵旁,像是有一种轻轻的蛊惑一般。
‘不管一开始的时候,你是以什么样的心,去接触蜜蜜的,但是现在,你还是不想要失去佳人的吧?‘
齐洛莘捏着拳头,虽然他也没有听到什么关于蜜蜜明确的同杜家做出了什么违背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却是听到了一句,他是十分认同的一句话。
是啊,他不想要失去蜜蜜。
她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一道阳光一样,整张脸上,都会露出满面的灿烂来,照进了人的心以后,便是再也忘却不了,十分的难以忘怀了去。
‘皇兄,臣弟现在该怎么做,还请皇兄指引一二。‘
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他低着脑袋,对皇兄轻轻的说到,整个人的眼中,虽然还是散发着光芒,但确确实实却是丧失了往日里的流光溢彩。
就像是不再拥有自己的思想一般,行尸走肉一样的继续生活下去。仅仅只是为了保留住内心里,最后的一点光亮,若是失去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否还是会像过去一样,充满着刚明与灿烂了。
‘你是朕的弟弟,朕又如何看着你痛苦,你过来,朕一一告诉你,要该如何做。‘
齐泊莘勾勾手指,齐洛莘也是乖乖的附耳过去,月亮渐渐升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害羞的露出了半张脸来,但是却还是升到了夜空里去,照着四方大地,露出了点点的光阴。
曹公公过来了三次,贴在门上,都是听着皇上爽朗的‘哈哈哈‘的笑声,所以,心中虽然是十分的着急,但是到底也没有做什么,只能是低着头,脚下踱着步子,十分的凌乱,但也是无可奈何。
万岁爷心情好,正在聊的十分开怀,他也是知道自己不该这个时候进去催促,扫了兴,但是奈何天色已经是越来越黑,几乎看不见一点的光亮,这个时候回宫,总是危险的。
但是,如要是皇上留宿宫外,即便是骁勇善战又足智多谋的九王爷府上,也还是会叫人十分的担心。
毕竟,大批的御林军,再怎么不好,也总归还是会有很多的人,这里的九王爷,现在还是有些落寞的,不知道真正做起事情来,到底能不能行。
‘哎……‘
曹公公兀自的叹息,十分的没有法子,但却也无可奈何了。
门外,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孤单。里面,却是两个孤单的人的狂欢,齐洛莘因为决定要重新回去做事情,整个人精神,自然是看上去,气色是好了好多了。
可是,只是眼皮虽然是抬起了不少,但真正的精神,到底也是强打起来的。
‘皇兄,门外,可是着急了?‘
齐泊莘却是不着急,‘这群奴才啊,整日就是看着朕,朕批折子他们要朕吃饭,朕出去走走他们又怕受了风寒,整日都是忙忙叨叨的要把人给烦死,真是不知道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他是一脸不耐烦的厌烦模样,嘴上说着讨厌,但是,这一切,虽然是皇上不喜欢的地方,但是,也是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地方,所以,大家都是会围绕在他的身边,
自然而然的,他也就会把这样的一种特权,融入进骨血里去,到了最后,也就是演变为了不喜欢。
‘还不都是为了皇兄好,你居然还在这里不领情。‘
齐洛莘一撇嘴,到了这个时候,恐怕还能够跟他这样真性情去说话的男人里,只有他一个。
要说女孩子嘛,自然也就是他三宫六院离的嫔妃,再加上冰儿雪儿两个妹妹,所以,女人是不少,男人只有他自己而已。
两兄弟又是许久未见,齐洛莘偶尔展现一下子小孩子的脾气,倒是让他顿时觉得,二人是亲近了不少。
‘哈,那你也这样说朕,看样子,朕今晚住这一夜如何?‘
齐泊莘开着玩笑,两个人也算是把之前的种种不愉快的记忆全都给抹杀干净了。闭口不提唐家,杜家,让他们不开心的事情。
‘皇兄,你还是饶了门外的那些奴才们吧!‘
两个人酒尽欢,脸颊微微泛红,开始说这话的时候,都是十分的迷蒙的状态。
‘曹公公要是等的急了,等下回找人来把你带回去,我才不怕呢……‘
齐洛莘大着胆子,像两个人以往喝多了一样,开始互相的开起了玩笑来。
‘嗯,朕才不怕呢!‘
说着,又是饮下一杯酒。
你是‘嘻嘻嘻‘我是‘哈哈哈‘,齐洛莘的酒量,还是要比齐泊莘好上一些,作为皇上,平日里需要隐忍的太多,所以,就算是喝酒的话,好像也是很少能够喝的尽兴。
这同久战沙场的齐洛莘不一样,他虽然也是要常常在外面,也是不能够时常喝很多的酒,但是,终究还是要比他好一些的。
所以,两个人的额酒量,当然也是十分的额不一样了,终于到了齐泊莘不胜酒力,晕乎乎的爬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脑袋里,也是有几分的晕乎乎,但好在眼睛还算是清明起来,但是,这一切都也只是表象而已,其实,越是在他喝的多的时候,整个人越是迷糊的状态。
所以,很快的,他就把眼睛闭上,呼吸也是均匀起来,整个人再也是没了任何的感觉。
‘皇兄,皇兄?‘齐洛莘轻轻的推推他的肩膀,但是趴在那儿的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睡得也是十分的香甜。
‘睡着了吗?‘
虽然齐洛莘整个人也是有几分的迷糊,脸颊也是带着几分的红透,好在的是他也还算是明白的,刚刚就显现的十分欢快的表情,更加明显起来的落寞,让人觉得他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孩子一般。
‘皇兄,你说,真的是他们错了吗?‘
齐洛莘悠悠的说,脑袋也是忽然的低低头,又摇摇头,‘其实,我也是有错的吧!‘
但是,既然都已经是事到如今,他也是没有办法继续再迟疑下去了吧,他就算是觉得自己错了,也是为了不想让蜜蜜离开自己的话,也是需要不折手段的了。
齐洛莘伸伸自己的手,看看其中的掌纹,轮理在上面,一圈一圈的围绕,‘其实,这一双手,早就已经是不干净了,可是啊,我还在矫情着……‘
矫情着,还希望自己还能够像蜜蜜一样,能够跟着她一起站在阳光下,殊不知,自己早就已经是失去了这样的权利,而现在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奢望而已。
所以,他也只能是摊开手掌,又慢慢的合上,最后还是轻轻的遮住了自己的脸。
十分小声音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随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一般,朝着门走过去,‘公公,皇兄睡着了。你看,这要怎么办?‘他细细的问了一句,脑袋里,还是有着十分清明的声音,知道自己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
门外,两个人小声的交谈着,屋内,齐泊莘肚子一人睡得十分的酣甜,像是不会被外界打扰到一丝一毫的一般,根本没有人会吵的到他。
但要是不仔细的看看的话,他还是眼角正在抽搐着,整个人倒不像是睡得那般的熟透了。
所以,门外的小声的交谈声音,他都听的是十分的仔仔细细,‘皇上既然都已经是睡下了,那就让他睡着吧!‘
曹公公也是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九王爷都已经是这样的发问了,自己要是回答说再回宫的话,那也是十分的不识抬举了。
好不容易兄弟二人有相见在宫外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难得了一些,所以他也是要好好的把握一次机会,不然的话,也是太过不给面子了一些。
‘嗯,既然这样的话,就要辛苦公公在皇兄身边伺候了,本王今晚就在外面巡视,皇兄的安危,公公就放心吧!‘
齐洛莘静静的说着,眼皮也是不抬一下,整个人该做什么,心思都是十分的清楚,脑袋更是十分的明白。
曹公公低一头,鞠了一躬,‘真是有劳王爷辛苦了,那皇上的安危,交给王爷去保护,奴才也是十分的放心了。‘
两人客气完毕,各自分工去做了自己的事情。屋内,灯火昏暗,屋外,齐洛莘坐在房顶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