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耀东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虽然刚才听了马明和朱庭二人的对话就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事实真的摆到面前时,霍耀东还是免不了怒火中烧。
朱庭和马明被霍耀东拍桌子的行为吓的心惊肉跳,坐在那里噤若寒蝉。
沉默了良久,霍耀东心情沉重地对二人说:“听着,我要你们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要讲,更不能走漏风声,如果被我知道的话,我一定把你们亲手送到大牢里去!”
二人听了这话又喜又怕,连忙争相点了点头。
随即,霍耀东缓缓地站起了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迈步离开。
听着霍耀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马明站起身子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门口,见霍耀东已不在,这才捂着胸口再次瘫坐在了沙发上。
像是刚刚来了一场十公里长跑似的,马明一脸虚弱地靠在沙发上,躺出了葛优瘫,他问朱庭:“朱大夫,咱们把事儿全都抖搂给了霍先生,回头白女士不会找咱们事儿吧?”
朱庭长叹了一口气,也靠在了沙发上,同样上演了葛优瘫:“不知道啊,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从朱庭的办公室里出来,霍耀东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病房去找白芷对峙,而是一个人去往医院的天台上。
在天台上,他碰到了一个满脸都是皱纹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天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闷烟。
霍耀东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了矮墙的另一段。
中年男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霍耀东,没有说话,继续自顾自地抽着闷烟。
“能给我抽一支吗?”霍耀东看着中年男人,问。
中年男人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包有些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递向霍耀东,微微皱着眉头说:“我这是最便宜的烟,我怕你看不中。”
“是烟就行。”霍耀东向中年男人挪了挪,伸手接过了香烟,径直衔在了嘴上。
中年男人看到霍耀东根本没有去看香烟上的牌子,微微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绿色的打火机,按了一下,打火机上跳跃着一团微弱的小火苗。
霍耀东吸了一口,烟丝燃烧的气体通过口腔直冲入肺,呛的他连连咳嗽,嘴巴里也有些火辣辣的,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抽这样的香烟。
中年男人见状小声说:“我瞅你穿的这么体面,就知道你抽不了便宜货。”
霍耀东悠悠道:“也许不是香烟的缘故,是我三十余年没有再抽过香烟,有些不适应。”
中年男人闻言有些惊讶:“你戒烟三十年了?”
霍耀东嗯了一声,又抽了一口,这次是小口地抽吸,吐了一口烟雾后,霍耀东说:“我太太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所以为了她,我很早就把烟给戒掉了,如今再吸,身体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既然都戒了,那你为啥还问我要烟?偷偷吸?”中年男人问。
霍耀东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抬眸问男人:“你是哪儿的人?听口音,你不像是南方人。”
“我是北方人,石渡河那边来的,来这儿给我娃看病的,他得了白血病,现在就搁病床上躺着捏,这病厉害的很,娃的头发都快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