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作人员一怔,好像是没适应这大美女有些暴躁的脾气。
很快,他摊了摊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这位小姐,请不要无理取闹!这么大一颗宝石我自然不可能有定价权,但关键它不可能是真的。
总不能随便来一个人,拿着那么一颗看起来像真的实际上根本不会存在的假宝石就要我们去找经理和专门的鉴定师过来吧?
那我们还做不做别的生意了?”
“你……”
“哎呀,我说这位美女,闹一闹就差不多得了。”
陈百合正要催促这服务生去找经理过来,耳边却忽然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
扭头一看,不正是刚刚抱着手边笑边看热闹的白西装家伙么。
只见这人慢慢走了过来,边走边道。
“这里可是鼎鼎大名的天骐珠宝行,人家工作人员最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就算是要糊弄他们,起码也得弄个锦盒把卖相弄好点儿是不是?就你们这样随便用手抓着,就跟刚刚从地摊上买来的一样,给谁看也不会信啊。”
“跟你有关系?”陈百合瞟了眼此人,没好气道。
“呵呵,别这么大火气,女孩子经常生气的话,容易长皱纹的。”这男子轻轻理了理身上的纯白手工西服,头发上的摩丝在周围灯光的照耀下还有些反光。
他抽出了一张名片,顺着玻璃柜台的台面轻轻推向了陈百合,露出一副自以为还算是有感染力的微笑。
“自我介绍一下吧,鄙人魏痕,家父是应天魏氏航运集团的总经理。我看小姐你内蕴华贵气质,出身应该不差,看样子是临时遇到了些困难,所以才想着要卖掉这种……这种藏品来换一些流动资金的吧?”
“是又如何?”
对于陈百合这疏离的语气,魏痕并不介意,他轻轻推了推鼻梁上金丝眼镜,
“鄙人虽然没什么才华,可在珠宝玉石这一行,也算是有些认知。
目前已知的世界上最大的宝石是1905年在南非被发现的‘非洲之星’,现在已经被切割打磨,成为了英国女王王冠和权杖上的象征。
可就是那一颗宝石的原石,也不过就拳头一般大小而已。
而第二大的宝石则是五年前在同样出现在非洲的‘世纪巨钻’,大小跟网球差不多,当然了,也就跟目前这位先生手上的差不多大小。
剩下的那些宝石,在体量上,基本都比不上这二者。
所以,如果这位先生手上的宝石是真的,那这么一颗珍品,说是国宝也不为过,怎么会藉藉无名呢?”
说到这里,魏痕笑着看了眼陈百合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叶龙图,意味深长。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给小姐你出的这个主意,但我觉得你多半是被骗了。”
至于是被谁骗了,魏痕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他继续道:“既然小姐遇到了麻烦,不如我们去外面找个咖啡厅坐坐,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呢?”
光鲜亮丽的外表,还算英俊的卖相,乍一看彬彬有礼的举止,别说,这样的男人,换做别的姑娘,稍微见识少点儿或者禁不住诱.惑的,可能就真的跟着去了。
可惜,魏痕遇到的是陈百合。
所以,当他‘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的话语后,得到的却只有一个字。
“滚!”
陈百合丝毫没给这个人半分面子,魏痕瞬间汗颜。
原因其实很简单,魏痕说她陈百合的不对没问题,但明里暗里踩着叶龙图来彰显他魏痕的举动却很令陈百合厌恶。
所以他只能得到这么一个回应。
当陈百合轻飘飘地吐出这个‘滚’字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那魏痕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微笑陡然僵硬,进而错愕,随后才瞬间阴沉下来,但很快又努力做出一副平淡无感的神色,那一系列的变化,用一句话形容便是:
恼羞成怒,但为了维持自己彬彬有礼的形象而又不得不强行压制下火气,很令人担心会不会憋坏了。
魏痕的热情一下子消失了,他略显冷淡地看了看工作人员。
“不如还是去找你们经理来一趟吧,有人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死活想要出更大的丑,那咱们再好心也难劝该死的鬼,也免得让人觉得我们才是罪大恶极的人。
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心难劝该死鬼……
别说陈百合了,就是心性向来古井无波、见怪不怪的叶龙图都快被气笑了。
这魏痕也真是够搞笑的,谁不惹非惹陈百合。
“这有的人啊,明明事情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但瞧着人家姑娘漂亮,便总喜欢凑上来显摆一番。”
叶龙图手轻轻一扬,掌心的晶莹宝石被当做小球一样抛了起来。
他笑呵呵的道:“可惜啊,孔雀开屏不仅是选错了对象,而且开得也不好看呢。”
雄性孔雀为了求偶,便会张开羽翼形成很漂亮的彩屏。
魏痕方才的举动,不是开屏,却也无异。
一听这话,魏痕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火气又有些要‘暴动’了。
他阴沉着神色,“那又如何?总好过拿着假宝石来哗众取宠,骗人姑娘的好。”
“真假又不是你说了算,何必急着表态呢?”
叶龙图嘴角微翘,冲着另一个方向看了看,那工作人员已经去把经理喊了过来,一起跟着过来的,还有一名穿着神情严谨的宝石鉴定师。
有了魏痕的开口,那工作人员也只能去请经理和鉴定师过来看看了。
随着几人的到来,那工作人员简单介绍了一番后,叶龙图便直接将宝石放在了柜台上,淡淡道:“看看吧,多检查一下好好确定些,免得总有人说我们是招摇撞骗的。”
鉴宝师先对叶龙图的宝石进行了专业清洗,随后小心的放置在观察器件之上,关上多余门窗拉上窗帘,宝石通体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数缕荧光丝线的淡玫瑰色宝石就这样出现在了经理和鉴定师的面前。
很快,那看起来约莫有五六十岁的鉴定师在一阵平静之后,却突然‘咦’了声,“嘶……这……”
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快速从身上取出了白净细腻的手套,小心翼翼的从柜台上将宝石给拿了起来,同时掏出了放大镜仔细观察了起来。
越看,这位鉴定师脸上的神情就越是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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