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的动作很快。编队自汀江机场出,从缅北日军控制区上空横穿而过,一路向东,经丽江、奔西昌,在宜宾与东川赶来的野猫战斗机编队会合后继续东进,当晚夜宿泸州,第二天下午,弟兄们便飞抵陕州境内。全程四千二百多里,只一天半时间就走完了,堪称神。
随赵诚一起到陕州的战斗机一共2o架,架野猫式,放在印度那边,并不算太起眼。可是在陕州,乃至整个一战区境内,这无疑是一支足以改变地区局势的力量。
一时间,保安旅自建的机场内欢呼声响彻云霄,连前来迎接的几个军官都禁不住留下了眼泪。打弟兄们在陕州安家时算起,每天都是日本人的飞机在大家头上作威作福,今天总算有力量给自己的队伍来撑腰了!
赵诚没在机场多做停留,稍微嘱咐了两句,便带人奔了野战医院。这两天曹二宝的伤势一直让他揪着心,不亲眼去瞧瞧,压根就没心,怕是连个囫囵尸都不会剩下。
雅格布不在、叶良辰也不在,他们得坐镇司令部,一方面得防止战区长官部和省府的那帮大爷做什么小动作,另一方面还得盯着黄河北岸的日本人。守在医院是周有福,看见赵诚的车进了院门,忙不迭的迎了上来。
老弟兄见面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握过手,两人便一起奔了曹二宝的住处。
其实昨天下午曹二宝就已经醒了,不过消息没有外传,事情只有保安旅几个高层人物才知道。周有福一边走一边悄声解释道:“曹二宝遇刺那天,旅部的电讯室也生了爆炸,没人知道到底是外人做的,还是出了内鬼。雅格布参谋长判断家,里几部密码很可能已经全部失效,所以通报完二宝的事情以后,家里的电台就没再动用过。”
“知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赵诚问道。
“暂时还查清楚。最近陕州这边遇到不少麻烦,省府那边惦记着库房里的粮食,各种打秋风的名头就没断过;汤司令长官惦记上了咱家的队伍,上门的说客一波接着一波,给二宝开出的价码最高,中将副军长,叶良辰和我的待遇是少将师长,其他弟兄基本上都是官升一级的待遇;中统、军统的人也没消停,说是要帮着旅里清查延安那边的暗桩。二宝觉得,上头对咱保安旅的事情似乎知道的忒多了些,所以想通过一次假暗杀把那些内鬼都给引出来。谁都没料到,动手那天除去咱们自己预备下的人,还有其他人也开了枪。”看见赵诚眉头紧锁,周有福赶紧补充道:“医生说了,子弹没伤着要害。之所以昏迷了一段时间,是因为在现场时伤口没处理好,血流的有些多。”
没伤着要害就好,赵诚轻轻松了口气。他知道,曹二宝这两天身体一直不太好,每天要操心费力的事情又多,怕是这次昏迷和劳累过度也脱不开干系。
说着话,两人就进了病房。虽然知道曹二宝性命无忧,可是看到自家兄弟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赵诚还是禁不住红了眼圈。
“这都他妈中将啦,怎么还跟老娘么似的。”没等赵诚张嘴,曹二宝倒是先逗上了:“呦呦呦,要哭了嘿,要不您老人家先把眼泪攒着,等兄弟我真烈士了,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送来。”
赵诚笑道:“成!精神头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只问一句,今天能洞房不?!”
看见赵诚和曹二宝有私密事情要谈,周有福借口要抽烟,转身带着在一旁伺候的几个卫士便离开了病房。
确认四下无人,赵诚悄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曹二宝喘了口气道:“电讯室的译电员被人家拉过去了,这小子的东家不少,已经查明的军统、战区长官部,保不齐还有日本人。要不是这货隔三差五的喝花酒,还真没人能现。所以我安排假暗杀那天,在电讯室也放了炸弹。”
赵诚顿时一皱眉:“那延安那边的事……”
曹二宝摇了摇头:“延安那边的事只有我一个人掌握,安全上没有问题。我私底下查了一下,那个译电员能接触到的最核心的东西,不过是旅里在与运城的伪军做池盐买卖。除非是日本人,其他人拿到了这个情报根本派不上用场。”
“得嘞!”赵诚点点头:“那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你安心养伤,看兄弟我怎么给你报仇。”
曹二宝道:“你这是有线索了?”
赵诚嘿嘿一笑:“没有,先拿最不顺眼的人开刀,迟早会有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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