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私人影吧出来,天色已暗,华灯初上。
戚烟牵着他的手,张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街道,问他要不要回工作室,还说
“我们中午打包回去的鹅还没吃完呢,他们还订了个大蛋糕,打算把我俩的生日一块儿过了。”
周越凯低头看手机,拇指在屏幕划拉两下,边轻敲手机键盘回复消息,边跟她说“不巧,钟朔也找我了。”
“找你干嘛”
“他也在新都,说是开了包厢,要帮我们庆祝生日。”消息发送出去,周越凯收起手机,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后座车门,手挡在车门框上,让她先上车。
戚烟习惯性地系上安全带,“那我们是回工作室,还是去他那儿”
“今天你生日,你做主吧。”周越凯矮身上车,“嘭”一下关上车门。
“去钟朔那儿吧。”戚烟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埋单”
“麻烦去成林会所。”周越凯跟司机师傅说一声,随后才弯着嘴角同她说,“是啊,到时候你可劲儿点些贵的,别心疼他的钱。”
戚烟斜靠车门,侧首看他,“我当然不会,反正他的钱又进不了我兜里。”
话音刚落,她就见他笑得不怀好意,“那可不一定。”
“怎么说”
“他很乐意为美女掏钱的。”他朝她勾勾手指。
戚烟附耳过去,听他说悄悄话。
他几乎是用气音说话,微热气息拂过耳廓,她痒得不行,肩膀瑟缩了一下,想挠耳朵,又舍不得漏听他的话。
听他说完,她眼神微妙,慢慢揉着发烫的耳朵,戏谑道“你是不是没少坑他”
“我哪儿用得着坑他。”周越凯靠着椅背,坐姿懒散,“他可是心甘情愿成为zany的大客户的。”
“看你这个嘚瑟样,”戚烟凑向他,偷偷问“说说,你每年能拿到多少分红”
周越凯含糊其辞“反正能养得起你。”
她“嘁”一声,脸撇向另一侧。
周越凯掌着她的后脑勺,要她把脸转回来,没脸没皮地说“别说你了,养几个孩子都是绰绰有余的。”
戚烟被这话撩得有点飘飘然,嘴角扬起一点弧度,“等结婚再说。”
未婚先孕不可取。
结婚这事儿,可有得等了。
为防梁紫子他们在工作室久等,戚烟给她去了一通电话。
让他们拿上东西,来成林会所。
梁紫子他们都爱热闹,喜欢参加各式各样的趴体,自然是欣喜地应下。
顺利抵达成林会所,两人下车。
戚烟没来过这儿,入眼是罗马建筑风格,金碧辉煌,恢弘大气,从里到外铺着长长的、干净如新的红毯。
两侧的迎宾见了人,躬身问好。
周越凯报上钟朔的名字,便有人毕恭毕敬地为他们引路。
钟朔是很能呼朋引伴的。
不等他们两个寿星公,他已经叫来一帮子人热场。
两人一推门进去,礼花筒“嘭嘭”几声接连炸开,伴随着齐刷刷的“生日快乐”,彩带飘飘洒洒,落到到处都是。
戚烟愣了一下,很快回神,一抬眼就对上钟朔那张白里透红笑眯眯的脸,“嫂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戚烟拂开落在肩上的丝带。
“你这是叫了多少人过来”周越凯随口一问,抬手帮戚烟捡走夹杂在她发间的彩带。
“不多,也就十来个”钟朔估摸道,“人多才好玩嘛。”
戚烟瞧着一水儿的漂亮姑娘,“呵呵”冷笑。
他们两人找了处空位坐下。
周越凯的坐姿仍是跟个大爷似的,戚烟只坐了座椅的三分之一,向前倾着身,捻着根小叉子吃水果。
“这哈密瓜还挺甜。”她含糊道,侧身喂给身后的周越凯吃。
周越凯张嘴要吃,她立即转手把哈密瓜塞进自己嘴里,坏坏地冲他笑了一下,继续回过头去吃水果。
“什么人哪,你这是。”周越凯掐她腰间的痒痒肉。
戚烟扭来扭去地躲。
包厢门再次被人推开,梁紫子、裴允儿和霍奈先后走进来。
霍奈拎了一个双层大蛋糕,直接摆在茶几正中间。
他们仨在他俩附近坐下,这一带便好似在无形中形成了一道壁垒。
他们坐在这头,钟朔带来的人坐在那头。
他们五人都是不爱唱歌的,整个包厢也就钟朔叫来的几个女人在唱,声音都蛮好听,每个字也都在调上。
梁紫子一进来就觉得热,边脱外套,边问“钟朔,你怎么跑新都来了”
钟朔吃着一女人递到嘴边的开心果,回“听说凯爷回国的消息,为见哥们儿一面,特地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呗。”
戚烟看向周越凯,嘀嘀咕咕“还以为你只跟我说过你要回来呢。”
“对啊,我只跟你说过。”周越凯倾身向前,抓握她的手,就着她手里的小叉子插一块哈密瓜,喂到自己嘴里。
戚烟“那他们怎么知道的”
“您怕是没看朋友圈吧”钟朔扬声道,“凯爷拍了张你俩十指紧扣的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卧槽,这狗粮撒的,撑死我了。”
“真的假的”戚烟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还真看到了周越凯下午发的动态。
她点击保存。
周越凯投来一眼,“觉不觉得,你手指有点空”
“是有点。”戚烟应他,拉起他的手,手指顺着他的无名指捋两下,“你这手指也有点空。”
他注视她良久,手指抓进她指间,随口抛来一句情话“那暂时就先这样代替。”
戚烟中午吃得撑,没吃几块水果,就枕着他的肩膀犯懒了。
梁紫子不愧是她的朋友,都不用看酒水单的,接连点了不少名贵洋酒。
裴允儿跟霍奈弄来几个骰盅和骰子,拉人一起玩。
几杯下肚,梁紫子拥着一身酒气,坐在戚烟这边沙发的扶手上,一手撑着她肩膀,一手给她递了个巴掌大小的礼盒,“给你样东西。”
戚烟礼貌道谢,接住包装精致的小礼盒。
“不是谢我。”梁紫子说,“是他送给你的。”
“嗯”戚烟挑高眉梢。
“就他啊。”梁紫子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周越凯,附在她耳边,好奇道,“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戚烟的脑子转了两秒,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胥星河”。
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正巧周越凯也好整以暇地觑着她,戚烟不打算打开。
周越凯的醋意忽地涌出,“打开瞧瞧呗,看他送你什么了。”
“不要。”戚烟把小礼盒塞包里。
周越凯手指一挑,小礼盒在她手里转一圈,就被他勾进手里,“看看他送你的是什么,我好有个参考。”
戚烟攒起眉头,伸手去夺,“周越凯你有没有礼貌”
周越凯不理她,上身一斜,背对着她,麻利扯开蝴蝶结,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什么不堪的内容,只是干干净净地摆着一枚蝴蝶结发卡,樱花粉的颜色,怎么看都觉得幼稚,跟戚烟的气质完全不搭。
“还以为是什么呢。”他把盒子还她,“看样子,他果然没我了解你。”
戚烟没接话,垂眼看小礼盒里的蝴蝶结发卡,时间太长,以至于目光涣散,看东西似蒙了一层纱。
周越凯看她神情不对,吊儿郎当的气息收敛几分,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问“怎么了”
“没怎么。”戚烟取出发卡,就着包厢暗昧的灯光,翻来覆去地查看。
这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很新,而且没有多余又难看的胶水痕迹。
与她回忆里那个蝴蝶结发卡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惨遭撕扯踩踏的痕迹。
戚烟心绪有点乱,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周越凯拿走她手里的发卡,放回盒子里,两手捏着系带,重新扎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个留给我们女儿用还差不多。”
戚烟挥散心头盘绕的不适感,揶揄他“你今天提孩子的频率有点高。”
“李京海都要当准爸爸了,而我现在连老婆都没,我能不急”
“我不是”
周越凯把小礼盒放她包里,“结婚证还没领着,女朋友,咱俩仍需再接再厉。”
戚烟被他逗笑。
“我今天好像看到你跟他在一起了。”周越凯说,笑容淡下来,语气无波无澜,“怎么他那时候没亲自送给你”
戚烟拿出烟盒,取一根烟咬在嘴里,“嚓”地点燃,“我拒绝他了。”
“嗯哼。”周越凯等她说下去。
“还跟他说,我只喜欢你。”她深吸一口烟,故意吐他脸上,“周越凯,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阐述事实而已。”他被熏得眯起眼,抬手把她揽进怀里,“单刀直入地拒绝,好过拉扯不清,藕断丝连。”
戚烟沉默地偎在他怀里抽烟。
她打小就傲,很少会把谁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自打戚淑仪去世后,更是不太乐意回忆过去的事。
但因为这个蝴蝶结发卡,不由想不该再想的东西。
烟在吐息间变得越来越短,她把烟蒂摁进烟灰缸里。
周越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知道问她她又要说没事,刚巧那边钟朔坐上了麻将桌,他拍拍她的肩头,转移她的注意力“要不要去发点不义之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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